也曾有些紈絝子弟好奇，想要通過權勢逼迫宅院的主人現身，但都未曾成功。因著這宅院後面的人確實權勢滔天，和宮裡也能夠上關系。

  後來京城的人也就習慣了，平民百姓路過此處便繞得遠一些。那些世家大族或者紈絝子弟也不會專門去找這宅院的麻煩，畢竟京城這麽大，有趣又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何必和一所宅子較勁？

  王志峰帶著程恪裴玥幾人進了宅子，這才說起這所宅子的來歷。

  “這所宅子是宮裡的那位隱藏身份出來遊玩時候的住所，他……”王志峰壓低了聲音，小聲道，“前些日子他迷上了翠紅樓的一名歌姬，每幾個月就要出來一次，不過後來這件事被皇后知道，那歌姬就死了。”

  裴玥挑了挑眉，說，“那老不死的還這麽不要臉？”

  她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皇帝的婕妤，她當時也不過是剛剛及笄，花兒一樣的年紀。但是皇帝已經有了太子等年齡與她差不多的兒子，可想而知皇帝比她大了多少歲。

  偏那皇帝自命風流，就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對原主多有讚賞，結果引得她人嫉妒，害了原主的性命。

  沒想到這麽久過去了，那皇帝的性子還是沒變。這次喜歡上了一個歌姬，還專門在宮外買了府邸，只是和她的命運相同，也是引得她人嫉妒沒了性命。

  “若不是他就喜歡這些東西，也不至於引得現在朝堂混亂。”王志峰對裴玥的稱呼沒什麽感覺，畢竟他們是濟國人，對煦國的皇帝本就沒多少敬畏之心，不過還是不忘叮嚀，“這宅院裡還是有些皇帝的人，夫人說話還是小心些。”

  程恪問，“這宅院現在在誰的名下？”

  “就在秀春的名下。那歌姬死了之後，皇帝就不再出宮了，這宅院就荒廢了下來。皇后心裡不舒服，命人處理了，秀春便使了些手段，把這宅子買了過來。不過知道的人不多，秀春用的是假身份。”

  這宅子已經換了主人，但並沒有多少人知道，眾人也習慣了對這宅子敬而遠之。甚至就連這宅子裡的一些丫鬟小廝，都不知道這宅子的主子已經換了。

  皇帝一時興起置辦的這個宅子，也安排了些自己的人過來，不過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之後這宅子不要了，就連宅子裡的人也都一起隨手扔了。

  皇后倒是想把這裡的人都處理了，畢竟皇帝做那事兒，說出去是真下皇家的臉面。偏偏這宅院在鬧市區，若是出了多條人命案子，或許會引起恐慌。索性也撒開手，隻讓處理宅院的人把那些人處理了。

  “秀春接手之後處理了一些，不過還留下了一些不知情的人。”王志峰解釋說，“若是整府的人都換了，外人可能就會察覺這宅子的主人已經換了，留下一兩個熟面孔還能震懾外人。”

  程恪點點頭，沒有說話。

  不過知道這宅子的來歷，到底讓人心裡放下心來。

  在宅子裡安頓好，程恪第一件事便是招來在京都其他地方安排得人手，他要詳細詢問他們這些日子經歷知道的事情。或許能從這些人口中知道些王志峰和張元吉未曾注意到的細節。

  這些人自是不可能一起來，都是分開進府。

  其中安插在太子和泰親王府裡的人最多，宮中的人這次依然未能到來，不過也送了些消息出來。

  見到這些人，裴玥才深刻地認識到程恪的可怕。

  這些人裡甚至有從小就送到京城來的人，他們生在這裡長在這裡，身份自然沒有什麽問題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但是這些人還能對程恪滿是恭敬順服，這才是最難得的。

  她始終無法理解這個時候的‘忠心’，但是看到這些人，卻恍然明白，能讓他人忠心於你，也是一種本事。

  他們商議的時候裴玥並沒有去湊熱鬧，她也要準備自己要用到的東西——神棍的用品。

  還有小金龍，這些日子她一直在忙著裴家和程家的事情，對它多有忽略，每日裡待在她的頭上也不知膩不膩。

  是以趁著這個機會，在這宅子的花園深處，裴玥放出小金龍來讓他自己飛著玩兒，舒展筋骨。

  程恪陸陸續續見了不少的人，從他們嘴裡聽到些消息，不過已經沒什麽有用的消息了，有用的王志峰與張元吉都已經說過。不過想到裴玥的準備，程恪倒是打聽了不少小道消息，準備告訴裴玥。

  只是等程恪出來，卻不見裴玥的影子。

  順著下人的指引找到花園伸出，赫然看到一名膚色發黑身著道服的女子，坐在一張桌案後，桌上擺著卦盤等物。

  程恪臉一黑，無奈道，“你這是什麽打扮？”

  裴玥整了整自己的藍色道袍，笑說，“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我這副裝扮怎麽樣。”

  小金龍飛到裴玥面前繞了一圈，連聲叫道，“主人最好看了！”

  “小金，我覺得你的眼光好像有些問題。”小鈴鐺翻了個白眼，很是無語，“她這個樣子你都能說好看，說好的龍靈都是至純至善的哪？”

  小金龍不解地晃了晃腦袋，“可是我真的覺得主人好看啊。”

  裴玥笑道，“龍靈和我們的審美本來就不一樣吧？或許他更喜歡的是……龍形？”

  “不是的，我喜歡漂亮的動物和花草。”小金如波浪般飛了一下，“我覺得主人身上的氣息很舒服。”

  行吧，原來是和小狗一樣靠著氣味分辨的。

  裴玥看向程恪，“已經結束了嗎？”

  程恪點點頭，看著裴玥的樣子一言難盡，就算他向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是裴玥這副打扮他也下不去手了……

  不是因為難看，而是總覺得若是動手動腳會被雷劈的樣子……

  小鈴鐺掩嘴偷笑，終於找到辦法治一治程恪這個厚臉皮的家夥了。

  裴玥全然未曾察覺程恪的心思，問，“決定好如何做了嗎？”

  “恩。”程恪猶豫了下，還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了裴玥身邊，“如上次我們所說，從太子和泰親王身上下手是最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