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的人?”他問。
“王爺,我是冤枉的啊!我對王爺忠心耿耿,請王爺明察。”孫六子哭喊道。
“冤枉的?”
孫六子不停點頭,“王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對王爺忠心耿耿。便是再給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背叛王爺啊!”
“是嗎?”
泰親王笑著顛了顛手裡的烙鐵,放在了孫六子的胸膛上,“你再說一次。”
孫六子頓時慘叫出聲,皮肉燒焦的糊味彌漫開來,他瞬間汗如雨下,臉上毫無血色。猶是如此,他依然強撐起精神勉強說道,“王爺,王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對王爺忠心耿耿……”
隨著泰親王手中烙鐵的移動,孫六子的慘叫越發淒厲,雙眼通紅幾要滲出血來。
直到烙鐵不熱了,泰親王才扔下手中的烙鐵,笑說,“那我真要看看你的忠心了。不如,直接挖出來,這樣看得仔細些。”
孫六子雙腿打著擺子,哭得滿臉淚水鼻涕糊了滿臉,不停的求饒。
泰親王看著他這副模樣似乎頗為愉快,“怎麽,你不是對我忠心嗎?現在本王想要你的命,你就不給了?這算什麽忠心?”
孫六子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算了,挖出心來人就死了,那如何有趣?”泰親王看向管家,“廚房不是新來一個廚子,剝皮解豬很有一手?去把他給本王叫來,本王還不曾看過剝人皮,今兒剛好看一看。”
孫六子瞪大眼睛,恨不得自己能立時死了。
不久那廚子就被叫了來,泰親王坐在椅子上,悠閑地喝著茶,問廚子,“剝過人皮嗎?”
廚子抹著汗搖頭。
他一指孫六子,道,“今兒就讓你試試,看看剝人皮和剝畜生的皮有什麽不同。就從他的腳踝開始,要如兔子般慢慢往上剝。”
廚子知道兔子剝皮,剝下來如圓筒狀,心下便明白了泰親王的意思。但是明白是一回事兒,真的動手剝人皮是另一回兒事兒,看著這麽一個活生生的人,廚子猶豫半響終於道,“王爺,下的從來沒給人……”
“所以才讓你來,多試一試也就熟了。”泰親王一臉的理所當然,“好好練,若是不好,就換你來給別人練手。”
廚子幾乎軟了身子,又擦了擦頭上的汗,才走進孫六子。
蹲下身子,廚子從孫六子的腳踝下刀。先是橫切,然後便或用刀,或用力,將孫六子的腳踝上的皮膚慢慢撕扯離皮肉,如卷褲腿一般剝下一點卷上去一點兒。
孫六子疼得渾身抽搐,慘叫聲不斷。廚子心裡發顫,但是想到泰親王的話,他哪裡敢停手。忽然,一道熱騰騰混著臊氣的水流落在他頭上臉上,廚子抬頭一看,原來是孫六子嚇尿了。
“哈哈哈。”泰親王拍著手大笑,又對孫六子說,“來,再說兩句忠心的話來聽聽。”
孫六子面如金紙,氣若遊絲,囁喏了兩句什麽。管家湊近了才聽清楚,“王爺,他招了。他說他是張家的人。”
張家,張老爺子是大理寺卿,也是天子一派的人。泰親王呲笑一聲,揮揮手,“好了,先留他一命。”說不定還能從他嘴裡問出些什麽。
泰親王離了地牢,回到大廳之時,他府裡的幕僚已經聚集了起來。皇后這些日子的動作,還有府裡查出釘子,要如何應對,他們還要好好地討論一番。
泰親王坐在主位,管家出面將方才的審問情況說了一遍。當說到那釘子只是馬房的一個小廝的時候,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幸好只是馬房的人,應是沒有送出什麽消息。”
管家道,“他也曾托人讓我幫他調地方,當時沒有空位,所以並沒有同意。”
一位幕僚說,“幸好你沒同意。主子,現在我們的情況已然很是危險,除了七皇子,就連皇后都伸手了。若是再不想辦法,怕是我們就要被皇后給除去了。”
有人卻不同意他的話,道,“皇后現在出手,無非是懷疑王爺覬覦太子之位,若是我們與她對上,怕是皇后更會惱怒。”
“現在這種情況,便是我們忍讓她,她也不會放過我們。”
“但若是真的對上,那就是恰恰證實了外面的猜測,到時候說不定七皇子也會更加……”
外面的流言已經傳到了上面這些官員的耳裡,泰親王自然也已經知道。雖知道這是別有用心之人故意為之,但這麽久了,也找不出流言的源頭。
正在一群人爭論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看守牢房的牢頭突然跑進了大廳。跪在地上額頭緊緊的貼著地面,“王爺,孫六子死了!”
“死了?怎麽死的!”
“是被人毒死的。”牢頭回答,“方才他喊著口渴,求我們給他一口水喝,我們就給他倒了些水,他喝了之後,便死了。”
“那水是怎麽回事兒?”
“我們兄弟幾個都喝了,沒有什麽事情,所以才會倒給孫六子喝。”
泰親王冷笑起來,“你們都沒事兒,偏偏他被人毒死了,你覺得這種話本王會信嗎?來人啊,把方才與孫六子在一起的人給本王好好審問一遍,本王倒要看看,這府裡還有多少魑魅魍魎!”
護衛上前將不停喊冤的牢頭給拖了下去,泰親王環視了一下周遭,“看來這府裡還有別的釘子在。”
能在眾人不知不覺間第一時間下毒殺死孫六子,那是不是說他若是願意,也可以隨時下毒殺了他?
這樣的猜測讓泰親王坐立難安,性命都在別人手裡,他如何能安心?
“給我好好的查一查!”泰親王對管家道,“把府裡所有人都給查一遍,凡是有疑問的先抓起來再說!府裡成了篩子,豈不是讓人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管家忙應下。
泰親王又對眾幕僚說,“如此,你們還覺得要忍讓下去嗎?”
眾人語塞,泰親王呲笑一聲,現在皇帝正信任他,他不趁機活的恣意點,等以後就沒這個機會了。
何況……往日他沒那個心思和太子爭什麽,但若是真的能拿到手,他也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