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沈婉兒還沒有上門拜訪過,家裡也暫時還沒有同意兩人的婚事,可君烯衍已經指名道姓,沈婉兒就是他的心上人。
原本君老爺子猶豫沈婉兒的面容,現在她臉上的胎記都已經消散了,對於一個模樣好.性情好還有本事的孫媳婦,他是一千一萬個滿意的。
這個時候有人來跟瑞王府搶人?
這怎麽可以!
若不是沒有經過沈婉兒的同意,不好將兩人的婚事放出去,君老爺子都要用沈婉兒是君烯衍未婚妻的消息出來壓人了。
君老爺子擺明了對沈婉兒十分的滿意,這件事落到蘇善柔的耳中,自然心裡不痛快,做出對付沈婉兒的事情來也是順理成章。
原本蘇善柔知道京中有人打起了沈婉兒的主意,心中又是憤憤又是得意,雖然她看不得沈婉兒嫁進好人家,但是只要不嫁給君烯衍,她就高興。
可蘇家人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君老爺子竟然會替沈婉兒出頭,這可不妙!
雖然現在是君烯衍的父親當家,但是他極為孝順,君老爺子在家可以說是一言堂,只要他滿意了沈婉兒,那即便君烯衍的父母都不樂意,沈婉兒依然還是能夠進門。
這下不僅僅是蘇善柔,整個蘇家都慌亂了起來。
此番對沈婉兒下手可以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聽見結果之後,君烯衍讓西奴將人給帶下去好生看管,事關戶部侍郎,此事交給縣令料理顯然不現實,只能等回到京城之後,他去跟君老爺子說一說這件事,再瞧瞧如何應對。
蘇善柔如何可先放在一邊,現在對君烯衍而言最要緊的,便是安撫沈婉兒的情緒。
“蘇家還有醫館呢?我怎的從未聽說?”
沒等君烯衍開口,沈婉兒便徑直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君烯衍聞言,不由得啞然失笑,“幾乎每個官宦人家手底下都有醫館藥鋪,因為都要養自己的大夫,若是單純養著開出月例顯然不如開一個醫館讓大夫直接去坐堂劃算。”這樣還能為家裡弄出一些進項來呢。
官宦人家有哪一個是不會算計的?
因此除了一些不缺銀子怕麻煩的人家,基本山每個家族手底下都有藥鋪。
方才那小廝說的便是沈婉兒的存在影響了蘇家藥鋪的生意,因此有此一難。
他雖然這樣說,但是兩人相不相信就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沈婉兒聞言不由得輕輕點頭,“是這個道理。”
這件事明白了之後,她又挑眉問起,“此事已經明了了,就是蘇家乾的,這回你不會還要維護著蘇善柔了吧?”
原本她都是稱蘇善柔為蘇小姐的,現在直呼其名,可見沈婉兒已經對那人厭惡極了。
君烯衍知道沈婉兒的意思,心中有些無奈,“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只是……這事兒蘇善柔不一定參與了,我還得好生徹查才行。”
左右不管是否蘇善柔參與了此事,她都不可能嫁進瑞王府就是了。
瑞王府已經不需要一個強有力的世子妃來為王府添磚加瓦。
對於現在的瑞王府來說,能夠維持現有的風光便已經很妥當了。
也就是柳婉如跟王氏看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許也是因為放不下榮華富貴的緣故。
不過這都不打緊,瑞王府管事兒的到底是瑞王跟君老爺子,只要他們能想通其中的關竅,君烯衍便不擔心自己跟沈婉兒的婚事作廢。
“看來你還是維護她。”
沈婉兒知道自己現在在這兒不依不饒是有些不講道理,但是見到君烯衍這般維護蘇善柔,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痛快。
畢竟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對蘇善柔無意,可轉頭又在她面前如此這般的維護,是個人見到這場景心裡都是不痛快的。
見沈婉兒這般在意自己,君烯衍心中又是妥帖又是無奈,“我並非是維護她,只是不想冤枉人罷了,我以為你會明白我的。”
“我是否明白並非太要緊,還是要看最終查出來的結果才知道。”
沈婉兒自然知道平白懷疑一個人是不好的,可她就是忍不住。
同時也是蘇善柔往常的做派實在是有些過分了,如若不然的話,沈婉兒也不會輕易的這般厭惡一個人。
君烯衍見狀,不由得深深歎了口氣,“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的,你安心,若當真是蘇善柔為之,我不會輕易放過!”
這是他對沈婉兒的承諾,同時也是對自己的承諾。
沈婉兒神色不變,“但願如此吧。”
瞧著她如此,君烯衍當真是無奈了,還想要再勸,可沈婉兒卻沒有給她機會,“我先去春花家一趟,你請便。”
從鎮上帶來的銀錢,因為那小廝的事情,沈婉兒還沒有來得及去給劉春花,怕是她現在也有些惴惴不安吧。
現在她手頭的事情已經有了結果,沒道理扣著劉春花的銀錢不放,更何況……
“而今事情既然已經有了結論,我們再留著也沒有什麽用處,等裡正算出了藥材的具體數量之後,我們便回京城吧。”
藥暉所今年所要用到的藥材蕭韻還得去費些功夫找一找。
尋常藥局大部分都已經有了專供的醫館,現在要找可以大量供貨的地方怕是有些艱難。
好在現在藥暉所的規模不大,用的藥材也不算是太多,如若不然的話,蕭韻怕是就要考慮從別的地方送藥材進京城了。
“好,你決定便是了。”
本來君烯衍來此便是為了陪伴著沈婉兒而來,現在她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雖然君烯衍有些遺憾兩人相處的時間太短,但是卻也知道她心中的焦急。
見沈婉兒轉身走了,看著她的背影,君烯衍微微抿唇。
“西奴。”
劉春花得知沈婉兒來了,趕忙將人給拉進自己的房間。
“你家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左右環顧了一下,發現劉家冷冷清清的,沈婉兒不由得有些意外。
按理來說,現在並非農忙的時候,劉家不存在除了劉春花便無人留守的情況。
“裡正在給藥材稱重呢,我家裡人都去瞧著了。”說起這個,劉春花顯得有些愧疚,“是我們沒有看好藥材地,這損失竟然要由你來背負,真是……”
她深深地歎了口氣,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夠安慰沈婉兒。
“原本便是因我而來的事情,由我承擔也是應當的,你別哭喪著臉了。”
劉春花聞言隻以為沈婉兒是說村裡要種藥材是她提議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兒,自然也算是因她而來,心中對好友無限同情,同時也將張家全家狠狠的罵了一通。
等發泄了怒氣之後,劉春花期盼的看向沈婉兒,“你現在過來是……”
前幾天沈婉兒去了鎮上,劉春花打量著現在應該有了販賣香胰子的結果,有些期盼的看向沈婉兒。
同時卻又擔心沈婉兒只是來跟她說閑話的,若是她的期盼太明顯,平白讓沈婉兒心裡不好受。
“我是來給你送銀子的。”沈婉兒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來交到劉春花的手中。
原本飄香滿城的香胰子是近六百文一塊,劉春花在這基礎上提高了三成價格也就是近八百文一塊,統共五十塊也就是三十九兩有余,除去找沈婉兒借的本息共三十三兩跟給周大夫的寄賣費,落到劉春花的手中還有六兩銀子。
別看這六兩跟三十三兩比起來並不多,但是對於劉春花而言也是一筆天文數字了。
劉家年年種地,一年的收入都沒有六兩銀子,甚至除去稅收之後便只剩下三兩左右了,這還得供全家人一年的夥食。
哪怕今年跟著一起種了藥材,在交完了稅之後,約莫也不過能余下五兩不到。
劉春花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便賺回來了劉家全家忙活一整年才能賺到的銀子,她如何能不興奮?
甚至劉春花看著那些銀兩,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她怔怔的看向沈婉兒,“這當真是我賺的?”
“當然了。”
大抵能猜到劉春花心裡是個什麽想法,沈婉兒並不覺得好笑,隻覺得心中有些酸酸澀澀的。
含笑看向她,將五兩銀子的銀票跟一個銀錠子還有些銅板交到劉春花手中,沈婉兒笑眯眯的道:“這其中我還賺了三兩呢!也算是托你的福了。”
“能夠賺銀子是因為你的法子也是因為你的幫助,就是讓你得六兩我得三兩,我都滿足了!”
劉春花的話並不是客氣,她是真真切切這樣想的。
“既是給你的,那你便拿著吧。”沈婉兒含笑將銀錢遞到劉春花手中,“若不是你辛辛苦苦的將香胰子搬到鎮上來賣,哪裡能得這些銀子?這都是你的功勞,別推辭了。”
“瞧你這話說得。”
劉春花隻覺得有些好笑,雖說確實是她將那些香胰子帶來的吧,但是這一路上都有沈婉兒租的牛車,又不是她自己一點一點搬回來的,說得上什麽辛苦?
“我日後還能從飄香滿城買香胰子回來倒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