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兒忽想起那株仙靈草,配上太子參,甘草,天花粉正好是治哮喘的良藥?可是仙靈草千年難得?
她思索片刻開口道:“公子,我這裡有株草藥可搭配最常見的幾味藥或許對老人家的病有用。”
“大膽,你知我家公子是何身份,你一個小姑娘竟然口出狂言。”貼身侍衛夜白赫然開口。
“公子,藥草在此!”沒理會夜白,沈婉兒把仙靈草遞給君烯衍,同時給了寫了使用方法和禁忌。
這個女子就像迷一樣,攀岩的果敢,在家雷厲風行,一手好廚藝,讓君烯衍心生好感與敬佩,對於她的醫術卻真心不敢恭維,這畢竟是她冒著生命危險得來的,也不好拒絕。
收下草藥與方子,如果真有奇效以後再報答不遲,君烯衍一行人告別沈家。
“臭丫頭,那藥是你冒死得來,想必值不少銀子吧,你卻給了一個陌生男子,你爹的死活你怕是不管了吧?莫非你看上那男子了,看看你那副尊榮,別癡心妄想了。”沈大毒舌的道。
“嗚嗚,婉兒,你救救我,我可不想被賣,你答應我的事不能反悔的。”
“好了,我自有主張,別哭了!還有爹,以後家裡能不能好過關鍵就看你了!”沈婉兒丟下這句話,回屋休息去了。
君烯衍一路風塵仆仆回了王府,已是深夜,鎮王府燈火通明,丫鬟婆子進進出出忙碌著。
“衍兒,你也太頑劣了,你爺爺最疼愛你了,你卻只知道四處遊蕩,惹是生非!”婦人厲聲開口,全然不給君烯衍留情面。
說話之人是君烯衍的姨娘王氏,她一身華服,一身貴氣,皮膚猶如二十幾歲的小姑娘,帶著妖媚,就是這樣才深得王爺寵愛。
“二娘莫怪,我去深山給爺爺去找草藥了,你看。”自知理虧君烯衍並未說出實情,他只是想給爺爺去獵些野味。
“衍兒有心了,快去看爺爺,他一直念叨你呢,對了柔兒一直記掛著你呢,她下午來過了。”柳氏,君烯衍的生母,鎮王府嫡妃,生的慈眉善目。
想到蘇善柔,君烯衍就頭疼,他已表明心意,只是母妃中意她,讓他心中煩悶。
如果是她,腦子裡帶著面紗的沈婉兒一閃而過,她當真有趣又特別。
“衍兒,你這是置你爺爺的生死於不顧了,這民間之物也帶回王府嗎?”仗著老王爺的寵愛,王氏出口的話也是咄咄逼人,正牌嫡王妃都不放在眼裡了。
她派去的人將沈婉兒打聽清楚了,就是賤民一個,哪裡懂得醫術。
“這正是救治爺爺的良方,姨娘是不想爺爺好不成?”
此時床榻之上的老爺子呼吸短促,旁邊太醫撓頭也束手無策,君烯衍徑自拿過仙靈草和方子。
“正是此方,妙,妙!”太醫看過,眉頭舒展,吩咐藥童去煎藥。
服下湯藥兩個時辰後老王爺呼吸變得順暢,面色也有了紅潤,此時天已微亮。
君烯衍一夜未眠,沈婉兒,真是他的小福星!
即刻吩咐夜白去牡丹村去尋。
這一日,沈婉兒早早的叫起二人再次進山,沈大的腳經過沈婉兒的草藥敷治有也好的差不多了。
三人順利的進入深山,沈婉兒路上並未發現上好的草藥,失望至極。
“能有收獲就不錯了,趕緊回去,我肚子餓了。”沈大沒看到值錢玩意兒,臉色頓時就不好了,一邊罵罵咧咧的往回走,對沈婉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容易挖到好藥還平白送了人,家裡都揭不開鍋了!”
不僅沈大這般想,沈喚兒也差不多,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沈婉兒忍了一會,忍無可忍的對沈大吼道:“你也不想想家裡為什麽揭不開鍋,還不是因為你好賭!”
如果不是因為沈大的尿性,他們何至於此。
不管沈大有多少道理,說到這個他頓時就不說話了。
就算他好賭,也知道些好歹,沈婉兒的話確實是實話。
父女三人往回走,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山上想要隱藏軌跡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況他們也沒想隱藏。
背後竄出來一隊護衛打扮的人,為首的徑直衝到父女三人跟前。
“你就是沈婉兒?”
他背脊挺得筆直,眼神落在沈婉兒被面紗遮擋著的臉上,似乎帶著幾分探究。
一行人將父女三人團團圍住,沈大跟沈喚兒哪裡見過這陣仗?一下就被嚇蒙了,看著沈婉兒不知所措。
“我是。”出人意料的是,沈婉兒並未有半點驚慌,她抬起頭,直直的看向來人,“你們是誰?”
柳棟並未將沈婉兒放在眼裡,她毫不畏懼的態度讓柳棟心生不悅,“這麽說,仙靈草是你采得不錯吧?”
聽見這話,沈婉兒心中升起絲絲期盼之情,又頷首應下,“是我采的。”
那個男人看起來有權有勢,如果她給的方子真的能治好他家長輩的疾病,也許……這個家就有救了。
“那就沒錯了。”原本還算是和善的臉色立即掉下來,柳棟輕喝一聲,“帶走!”
沈婉兒皺起眉頭,開始的期待變成不安,“你們要帶我們去哪裡?”
柳棟冷哼,“等到了就知道了。”
這些人也不管他們究竟是否同意,直接將人架起來帶走。
沈大見到這樣的場面只知道裝死,而沈喚兒則是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被人粗暴的,像是趕牲口一般往山下趕,沈婉兒隻覺屈辱得很。
可同時她也明白,像柳棟這般的人,只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就算同他解釋也沒有用處,隻心裡暗暗期盼著一會能見到之前那位公子。
他看上去不像是不分青紅皂白的人,看到他亦或者有救。
沈喚兒悄默聲的靠近沈婉兒小聲問道:“這些都是什麽人?是不是……跟上次的那位公子有關系?”
說起那位公子,沈喚兒原本嚇得有些微白的小臉兒莫名泛起了幾分暈紅之色。
看了她一眼,沈婉兒聳肩,“或許吧,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
她只能看出那位公子出身應該不錯,可究竟是什麽人,卻不知道。
被壓到山腳下,迎面又來了一隊侍衛模樣的人,不同於押解沈婉兒父女三人的這隊,他們穿著一身官服,一看便知是官府之人。
沈婉兒腦子飛快的轉著,想著該如何應對?
領頭的三兩步上前,“可是沈婉兒姑娘?”
見又來了一對凶神惡煞的男人,沈喚兒心裡的害怕漸濃,沈大更是心裡暗恨沈婉兒枉做好人,還惹來了一身禍事。
這些官兵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沈婉兒把自己牽扯其中就算了,還牽連他們。
可沈婉兒卻覺得,不一定是壞事。
他們只不過是尋常農人家而已,哪裡就值得用兩對護衛押解?
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柳棟上前一步,對領頭的官兵拱手,“陳千戶,您怎麽來了?”
相比之下,柳棟在面對這位陳千戶的時候,態度說是狗腿子都不過分。
“自然是來製止你惹禍的了。”陳千戶輕哼,“把沈婉兒姑娘及其家人給放了!”
“陳千戶,將他們帶走是王府的意思。”柳棟雖然地位不如陳千戶,可仗著是王府出來的人,卻也沒有真的怕他。
靠近柳棟,陳千戶輕聲道:“你奉的究竟是王府的命令,還是王姨娘的吩咐,你自個兒心裡清楚。”
他狀似無意的撩了一下袍子,腰間露出黃銅腰牌讓柳棟見之變色。
權不及人,柳棟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含恨退下,“是。”
轉過頭對帶來的人大聲道:“把人給放了!”
說罷,徑直帶人離開。
陳千戶上前對沈婉兒微微頷首,“讓姑娘受驚了,實在抱歉。”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有人讓我給您帶句話來:您的方子很好用,這是給您的謝禮。”
跟柳棟比起來,陳千戶的態度可以說是和顏悅色來了,沈婉兒定了定神,心道那人還有些良心。
沒有半點推辭,心安理得的伸手接下,“多謝千戶大人。”
“在下告辭。”
一看到人走遠了,沈大立即湊到沈婉兒跟前來,作勢要搶她手裡的荷包。
“讓爹看看裡面有什麽好東西。”
那位公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出來的,出手應該不凡吧?
現在有錢了,那豈不是……
還沒等沈大想入非非一會,沈婉兒手裡的荷包便不見了。
“回家再說。”
緊盯著荷包的不僅僅沈大,還有沈喚兒。
她當然不是看裡頭的東西,她看得是,這個荷包本身。
那位公子居然能差遣的動千戶大人,看方才那位陳千戶的態度,那位公子的出身應該很高。
等到了家,沈婉兒二話不說就要把沈大趕去編竹筐。
“有了錢也不孝敬你爹,你這是不孝!”
沈大怒罵沈婉兒,他才不想編竹筐呢,他想出去。
現在沈婉兒一點都不怕他,掐著腰罵回去,“就算再多錢都經不起你敗!難道你又想把銀子輸光了讓人找上門來,再把我跟姐姐拉出去賣掉嗎!”
虎毒不食子,沈大也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一聽沈婉兒這話頓時就萎了,不過心裡還是不甘不願。
“我又不賭打的,就小小玩兩把怎麽了?”
“玩?”沈婉兒聽他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要玩也得看看咱家的條件!你剛才都說了,家裡窮的都揭不開鍋,哪裡有銀子讓你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