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啟奏皇上,是,是大國士沈譽,沈大人。”
也算這個小太監倒霉,今天正好輪到自己值班,本來以往遇到這樣的事情,自己會滿不在乎的推掉任何來覲見皇上的人。
可是今天不一樣,來的是鼎鼎大名的帝師沈譽,這個充滿神奇色彩的老人,如今就等候在前廳,那樣的悠然自在,放佛並不害怕見不到胡子成一般。
一聽到是帝師沈譽,胡子成連忙清醒了過來,再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和不耐煩。
趕忙讓江連晨服侍自己穿戴整齊,非常虔誠的準備著,放佛是見先皇那般的恭敬。
這讓江連晨疑惑不已,第一次見到胡子成認真的模樣,突然笑了起來,因為她不覺得在整個羽國之中,還有什麽人可以讓胡子成如此的鄭重對待的。
江連晨心中對這個什麽帝師沈譽嗤之於鼻,然而卻表現了出來,一邊幫著胡子成做著最後的整理,一邊欲滿不足的說道:“皇上,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帝師嗎,幹嘛非得去見他不可呢?人家方才還沒有伺候好皇上呢,要不要讓他再等一會呢?”
方才被突然打斷的欲望不僅僅是胡子成一人,江連晨也是一個欲求不滿的人,正被胡子成的手法折騰的性欲方起,卻突然的要離開了,江連晨自然忍不住抱怨幾句。
然而出乎江連晨意料,胡子成並沒有向以往那般,討好的寵溺自己幾句,而是招來胡子成惡狠狠的怒罵。
“住嘴,你這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蕩婦,如果都聽你的,朕的皇位都保不了了。”
留下這般無情的話語,胡子成穿戴整齊,大步的走了。
江連晨怨恨的看著胡子成離去的身影,同時也疑惑不解,這帝師沈譽,究竟是如何人物,竟然讓荒淫愚昧的胡子成如此的緊張。
這帝師沈譽究竟是如何人物?可以讓完全不在乎琅嬛的胡子成,如此的在意,竟然放棄不能抑製的欲望,也要連忙的去見沈譽不可?
不僅僅是江連晨驚訝不已,就連一直侍奉在胡子成身邊的太監,也覺得詫異,向來把玩女人做成人生最重要事情的皇帝,如今卻是該了性子,竟然見一個老的快要進入棺材的人?
然而沈譽真的有這麽大的威力嗎?亦或者這個已經高齡的他,手裡攥著胡子成不可見人的把柄呢?
這樣的猜想,不僅僅是出現在江連晨的腦海裡,甚至每一個太監和宮女,都這樣想著。
然而真實的情況當然不知如此不堪。
現如今沈譽已經年過古稀,是真正的人瑞,那鶴發童顏的倍爽朗的精神氣息,讓周圍的禁衛軍不會覺得是一個多病的老人,然而像健壯的青年人一般的氣息。
沈譽靜靜的坐在會客堂高端的座椅上,輕輕順捋著那銀色的胡須,臉上始終掛著從容淡然的笑容,放佛是天上降臨在地上的謫仙,無法讓人小覷。
不同於沈譽悠然自得的模樣,胡子成在奔跑中,略顯的狼狽一點。
然而他不得不整裝待發,表現出皇室的威嚴來,他要面對的是整個羽國最有學士,地位也最崇高的一個人。
從胡子成的爺爺開始,他就成為了帝師,到胡子成這一輩,已經三代了,連上他的父親。
享譽三代的帝師身份,如若不是沈譽真的上了年齡,恐怕就連下一代的帝師,也非他莫屬。
這也是胡子成巴結沈譽的機會。
沈譽三代一來個恪盡職守,不僅是一個合格的老師,更加與胡子成的爺爺成為了好朋友,更兼具沈譽開發的學校這一慨念,在五十年之內,不知道為羽國招收了多少的人才。
胡子成的爺爺更加欽佩的是沈譽那如同大海一般的胸懷,還天空一般無盡的學識。
於是,整個羽國上下,只有沈譽有這種殊榮,是胡子成的爺爺給予的權利,只要沈譽在世之年,上可力斬昏君,下可殺盡貪官汙吏,胡子成的爺爺賜個沈譽的高懸寶劍,一直掛在沈譽家中大廳的牆壁上。
也就是說,如果說羽國有讓胡子成忌憚的,莫過於沈譽家中那懸掛在牆壁上,從未動過的高懸寶劍了。
所以,胡子成在沈譽的面前,才會表現的如此的恭敬,不是真正的尊重沈譽,而是害怕他動用那無上的權利。
每個君王,都有自己的逆鱗是不允許任何人侵犯的。然而沈譽獨特的存在,已經對於君王的權利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可是無論是胡子成的父皇,還是他自己,都不敢也沒有去拔出這個讓自己睡不安穩的心中的刺。
就是因為沈譽是國之大者,心中所藏的胸懷無人能及,無論是誰在沈譽的面前,都會拜服他那海闊天空的胸襟,還有那如同仙人一般的氣質。
而沈譽是一個對權利和政治極其看淡的人,他想要的生活,也只不過是在那田園之中,在那最神奇的大自然的景象中,慢慢老去。
這就是老了以後沈譽的抱負,也是他一開始就有的心態。
所以,向來不會得任何的帝王造成什麽威脅的,前提是那個帝王的確沒有那麽昏聵,誤國誤民。
沈譽的突然到來,自己讓胡子成惴惴不安,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譽獨有的上斬昏君,下斬貪官汙吏的無上權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而惹這個老祖宗生氣了呢?
當然,就算自己做的再過分的事情,沈譽也不會真的斬了自己,最多是廢除皇帝的身份。
但這也是讓胡子成慌張的原因了,如果他不是皇帝,那麽羽國就只能有一個人當上皇帝,那就是前一刻還被自己囚禁在天牢裡的周南風。
這是更加恐怖的事情,假如自己成為一個沒有權利的王,而似仇敵的兄弟周南風成為皇帝,那麽簡直比殺了自己還要難受,因為他不知道會用什麽方式來折磨自己。
在胡子成的心裡,周南風絕對不會輕易的放棄這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