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的上的黎允湘緩緩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本以為被黑衣人擊暈之後自己會遭到毒手,還有一些不甘心,看來自己依舊是命大,還沒有死成,後腦杓和喉嚨的疼痛讓她格外的難受,掙扎的想爬起身來。
一隻帶著金鑲玉嵌松綠寶石,乾枯卻保養的極好的老手卻按住了黎允湘蠢蠢欲動的身體,黎允湘向上望去這隻手的主人正是太后。
“你就別逞強了,太醫說你現在身體很虛,喉骨也被人打碎了,別說話了。”
太后按住想起身行禮的黎允湘,從一旁宮女的手中接過湯藥,一杓杓的喂給黎允湘。畢竟黎允湘現在所遭受的罪孽都是因為自己而起,看到黎允湘落到這種境地,太后就是鐵石心腸也會心疼。
黎允湘本來想說一些什麽可是奈何喉嚨處傳來的劇痛讓她想開口也說不出什麽來,隻好老老實的接受著太后的照顧。
就在這時,皇甫曄推門進來,他和神秘黑衣男子交談完一番之後,確定了現在船上對黎允湘最大的威脅已經解除,皇甫曄答應神秘黑衣男子不會暴露他的身份,神秘黑衣男子也允諾會繼續在暗中保護著黎允湘,所以皇甫曄準備將黎允湘轉移到環境更好的房間去。
眼前的這一幕著實令皇甫曄感到驚訝,一方面是太后竟然能找到自己為黎允湘安排的秘密藏身之處,另一方面太后正像照顧女兒一樣照顧著重傷在床的黎允湘,完全沒有了之前為了穩定局面而置黎允湘安危於不顧的形象。
“曄兒,事情的調查有結果了嗎?”
薑畢竟還是老的辣,太后能做到今天這個位置必定有她過人的手段,皇甫曄以為他所做的一切都很隱蔽,殊不知這一切都被太后收入眼中。
皇甫曄聽到了太后的詢問,這才從短暫的失神的狀態之中回過神來,連忙對太后行禮。皇甫曄選擇性的對黎允湘和太后說明了自己調查的經過,以及殺手頭領跳湖逃生的結果,刻意避開了有關神秘黑衣男子的事件。
太后表面上依舊是波瀾不驚,邊聽著皇甫曄的匯報邊給黎允湘喂著湯藥,誰也不知道她心裡正在想著什麽,倒是黎允湘,一聽到殺手頭領跳湖逃生的事情就顯得有點激動,似乎想說什麽又因為吼骨被毀說不出來。
黎允湘隻好悄悄的對皇甫曄比了手勢,皇甫曄心領神會,黎允湘是害怕今天的晚會會出問題,讓他提早向皇宮掉一些暗衛和侍衛過來。
“曄兒,今天的晚會多安排些人手吧。”
不知道為何,背對著黎允湘和皇甫曄的太后好想猜到了他們的想法,在出門時冷不丁的來了這麽一句,搞得皇甫曄和黎允湘都驚在那裡,似乎這不顯山不露水的老太太,終有種知道一切的態度。
皇甫振穿著自己剛換洗好的紫金蟒龍袍,正興高采烈的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因為這此試水活動隻走了預定路程的一半,也就是只有兩天的時間,所以皇甫振也沒帶什麽替換的衣物,被黎允湘因為暈船吐了一身之後,他就隻好一直呆在房間裡面,好在遊船裡面貼心安排了浣衣局的人,才避免了皇甫振無衣可穿的局面。
皇甫振聞著用香木烤乾的紫金蟒龍袍,心裡說不上來的舒服,可是當他走到自己的房門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貼身隨從正神色慌張的跪在門口,不斷的對著皇甫振往屋內使眼色,這就令皇甫振有點納悶了,究竟是什麽人令自己貼身侍從如此緊張。
皇甫振耐著性子走進了,發現兩名宮女侍奉在左右,太后坐在自己的桌子旁不慌不忙的喝著茶水。皇甫振心想原來是自己的母后啊,正準備嬉皮笑臉的上去打個招呼,太后卻放下了茶杯,顯然意識到了皇甫振的到來,抬起了頭。
兩人目光相交的一瞬間,皇甫振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太后的表情陰沉的像能滴出水來,眼神更銳利,皇甫振嚇得直接撲通跪倒在地給她請安。
皇甫振上次見到太后這種表情還是自己很小的時候,那時自己的母后還不是太后只是皇妃,她抓到了一個自己宮內的宮女受別人指使給她下慢性毒藥,被她識破了,她正是以這種表情處理了這名宮女。
皇甫振的頭緊貼著地面,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湧出,面前的這個女人早就沒了之前對他慈愛的態度,現在的她更像是對自己宣判死刑的死神,太后沉重的腳步聲逐漸向他靠近,皇甫振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雖然自己是她唯一的親兒子但是在權力面前,親情都是能麽蒼白無力。
太后冷冷的看著跪在地上,身軀不斷顫抖的皇甫振,默默地從袖中掏出了一個信封扔到了皇甫振的面前,然後頭也不回的從皇甫振的身邊離開。
皇甫振聽著太后的腳步聲逐漸遠離才敢慢慢的抬起頭來,確認了太后確實走遠了,立刻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太后這股來自靈魂的壓迫感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門外的貼身貼身侍從見狀立刻將皇甫振從地上拂了起來,搬到了桌子旁,給皇甫振沏好了一杯溫茶,皇甫結果溫茶大口喝了起來,拿起了太后扔到地上的信封看來起來,結果光看著信封的封面,皇甫振的瞳孔就猛然皺縮,喝進嘴裡的熱茶也被自己全部噴了出來,在那裡猛然的咳嗽。
這個信封不是別的,正是自己前段時間給北境部族寫的密信,希望能拉攏他們為自己效力,但這封信不知怎麽卻落在了太后的手中,這也就意味著自己給北境各部族來往的事情,早就被太厚知曉,要不是看在自己是他的親生兒子的份上,估計自己早就被秘密的處理掉了,這次太后來的目的就是給自己一個警告,告誡自己要安分一點,不要再亂搞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