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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套路多》第6章將計就計
  裴靜秋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這會兒丹丹只是看著父親的背影,眼睛裡的淚水就止不住地翻湧。

  裴通四十出頭的年紀,看上去背影甚是寬闊,只是發絲間夾雜著幾根華發。

  周平手守在外面,不自覺地替自家小姐捏了一把汗。

  “起來吧!”

  裴靜秋跪在地上,膝蓋微微酸麻,不過才貴了,半炷香都不到的時間,膝蓋兒就已經麻了,這身體還真是孱弱。

  “父親,一切都還好?”

  裴通轉過身子,看著自己的大女兒,眼睛裡滿是動容。

  “為父一切都好,倒是你,在南洲可還順利?”

  屋子裡點了油燈昏昏暗暗,光線並不是特別明亮,雖說看似朦朧,可也能夠看出來,大女兒瘦弱的很。

  “日子雖然辛苦一些,但多讀詩書,倒也不覺得有什麽苦的!”

  裴靜秋低頭收斂了眼中的情緒,自己剛剛說的那番話自己都覺得酸倒牙了。

  也不知道這個便宜爹對自己到底好不好,萬一不好,那真是雪上加霜,倒霉透頂。

  “為何日子辛苦?”

  後院的事情裴通一向不插手,小事情一向是由楊玉梅一個人掌管,說到底也是當家主母這些權利還是有的,但凡大的支出,府中都有專門的帳房先生經手。

  “這…女兒不敢說!”

  裴通看著裴靜秋的態度,眼中厲色一閃而過,等著女兒的說法。

  “有何不敢說的,即是我裴家的兒女,如此吞吞吐吐算是那般?”

  “母親一直找由頭克扣女兒的銀錢,因此女兒的生活一向是過得清苦一些。”

  裴通狠狠地將自己手上的書丟在桌子上,道:“當真是如此?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裴靜秋毫無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假意拿著自己的帕子擦擦眼睛,委屈巴巴的說道:“父親,您也不要怪罪母親,您一向奉行借鑒,女兒在外又怎可鋪張浪費?”

  “天色如此幽暗,父親在書房看書尚隻點一盞燈燭,女兒自然也要相仿父親節儉克己。”

  裴通神色微微動容,自己的女兒在外面求學,一個人定是委曲求全慣了。

  “不要站著了,坐那裡休息一會兒,銀錢的事情父親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正當裴通和裴靜秋說著話的時候,楊玉梅帶著裴儀也來了,可謂是一臉的怒氣衝衝。

  “母親,咱們就應該快點兒,說不定裴靜秋不知道在父親搬弄什麽是非呢?”

  周平守在門外,遠遠地聽到二小姐的嘰嘰喳喳,心裡冷哼一聲,如今老爺在家還不把大小姐放在眼裡。

  正當周平心裡想著事情,楊玉梅母女二人就到門前,抬腳就往裡面走!
  “夫人,小姐!”周平自然伸手攔住二人,態度不卑不亢。

  “狗奴才,你敢攔我?”裴儀滿心怒火,拜見父親被裴靜秋那個賤人搶先了就很不開心了,現在還敢攔門?
  一臉的凶相,比汪汪叫的小母狗還醜!
  “二小姐,您現在進去於禮不合,還希望二小姐多多體諒!”

  裴儀對於軟硬不吃的人沒有什麽辦法,跺跺腳跑到楊玉梅身邊嚼舌根告狀去了。

  “周管家,你倒是好好說一說,那裡於禮不合了?”

  楊玉梅沉得住氣,面上看不出什麽惱意,眼睛裡卻是絲絲狠毒。

  “還望夫人恕罪,姥爺一開始交代下來了不叫外人打擾,老奴特此在這裡守著…”

  外人?!
  裴儀聽出周平話裡的意思,怒氣衝衝的人指責道:“你不過是我府中養的一條狗,有什麽資格說我們是外人?”

  “給二小姐賠罪,是老奴糊塗了!”

  嘴上說著軟話,可腳仿佛是被釘子釘在了那裡一樣一動不動。

  “即是沒有於理不合,你就沒有資格在這裡阻攔!”

  楊玉梅擲地有聲的說道,主母的氣派好威風。

  “還不趕緊滾開,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裴儀雙手叉腰,全然是潑婦的架勢。

  “外面吵吵鬧鬧幹什麽呢?”裴通在書房裡的隔間兒就聽見外面亂糟糟的,遂出聲說道。

  “老爺…”

  裴儀一把將周平推開,還不忘回答裴通的問話,“爹爹,是儀兒回來了,這會兒正在門外候著!”

  裴靜秋真不真假不假低的低頭,拿著帕子蹭了蹭眼睛,主動說道:“父親,即是妹妹來了,我便先退下了。”

  裴通眉頭一皺,“儀兒過來又不影響你什麽,為何要退下?”

  吩咐完裴靜秋,裴通接著喊到:接著,“都進來吧,在門外吵吵嚷嚷算什麽體統?”

  裴儀撇撇嘴,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周平,冷哼道:“某些人以後擦亮自己的狗眼,要學會看著主人的眼色行事!別介呀,整天拿著熱臉貼那沒用的冷屁股,何必呢?”

  夾槍帶棒明嘲暗諷,裴儀一張嘴,就恨不得叫人將他的嘴巴撕爛。

  “夫人請,小姐請!”

  一副小人得志的罪人,山雞就是山雞,如何能與鳳凰相比?

  裴儀一進門,腳還沒進來,圓圓一聲爹爹就進來了,顯然是要扮演父慈女孝的場面。

  “爹爹,儀兒好想你呀!”

  裴通一個大男子,看著像一只花蝴蝶似的二女兒,下意識的就將眉心簇在一起。

  “姑娘家,還未出閣,每日帶這些金首飾算什麽?”

  有朱玉在前,如今看到這讓人上火的石塊,裴通心裡哪裡會舒服?

  “爹爹是覺得不好看嗎?可這些首飾都是娘給我置辦的!”

  楊玉梅臉上帶著討好的笑,福身行李道,“妾身見過夫君!”

  “裴靜秋,你見到我娘為何不行禮?”

  裴儀雙手抱胸,拿著鼻孔看人,紅彤彤的嘴巴一張一合叫人看了心裡就不舒服。

  “母親一進門兒,靜秋就給母親行禮了,許是妹妹聲音太大蓋了過去!”

  裴儀眼睛一瞪,“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了,我只是許久沒見爹爹心裡面十分想念,哪裡有叫嚷了?”

  “是姐姐的不對,姐姐給妹妹道歉賠不是!”

  裴靜秋一手爛牌,今日卻因為裴儀贏了好幾次。

  “你早就應該給我道歉了,不看看自己什麽身份!”

  楊玉梅暗叫不好,自己這閨女穿金戴銀逛布莊子胭脂首飾鋪子沒見得落了下風,唯唯說話不帶腦子!

  “裴儀,今日你好好說道說道,你是何等身份竟指責你嫡姐?”

  裴通聲音冷淡,面上森然!

  “爹,您這麽凶幹什麽?”

  裴儀本就不大的眼睛眯在一起,紅豔豔的唇像是吐著芯子的毒蛇。

  她一向是看不出來上下頭,隻覺得是裴靜秋先進來,所以佔了先機,在父親面前留下了好印象。

  裴儀篤定肯定是這樣,依著裴靜秋一肚子的壞心思,最是愛耍心機。

  裴靜秋掐著自己的大腿,看著裴儀犯蠢,忽然覺得以後少了裴儀生活中一定會失去很多樂趣吧!
  “妹妹,爹教訓的對!”

  裴儀不屑的看了一眼裴靜秋,又瞄了一眼臉色難看到極致的自己娘親,心裡頓時有了底氣,道:“我可不像某些人做出有辱家風的事情!”

  裴靜秋微微一笑,明亮的笑容要多誠懇就有多誠懇,只是這麽笑容,後面還藏著一把刀子,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子。

  “有句俗話希望妹妹記在心裡,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俗話說得好,三人成虎,妹妹莫要為虎作倀!”

  裴儀最煩咬文嚼字,聽著裴靜秋說了幾句話,耳朵就吱吱的疼,“說什麽老虎嚇唬誰呢?你就是那個…”

  楊玉梅一把扯住裴儀的袖子,用力將她往身後拉,看著自家相公越來越臭的臉色,急忙解釋道:“還望夫君暫勿動怒,儀兒不過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裴通看著跪在上的楊玉梅,臉上的肥肉因為慌張微微發顫,看來是吃的不錯。

  可反看自己的大女兒,清瘦的像河堤裡的蒲杆,好似風一吹就會被吹到。

  “楊玉梅,你說!同樣在外面上了女子私塾,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差距?”

  裴通看著楊玉梅,不留情面的厲聲指責道。

  “父親息怒,許是裴儀妹妹年紀小不懂事,父親別因為這樣的事就動怒!”

  裴儀看著自己的娘親跪在地上,再加上父親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彎,心裡不服氣的很。

  “裴靜秋,用不著你在這裡假好心,你不就想看到父親討厭我嘛…”

  啪的一聲,這是裴儀挨得第三個耳光,一下比一下疼,熱辣辣的,讓她心裡的火氣燒得更旺。

  “裴儀,那就在這裡胡說八道些什麽!?”

  未等裴通說話,楊玉梅便直接發難了。

  裴儀哪裡受得住這樣的委屈,捂著自己的臉,哭得鼻鼻咧咧道:“娘,你為什麽要打我?你不幫我就算了,偏偏要打我?”

  裴儀真真覺得自己委屈擦了一把淚,惡狠狠的看著站在一旁的裴靜秋,道:“你怎麽不和爹講一講你在船上做的好事,大半夜的私會野男人,還在這裡狡辯……”

  私會,這兩個字在裴家是最提不得的,原因只有一條就是裴靜秋的母親,也就是裴通的第一位夫人,就是因為所謂的“私會”……

  裴通心中悲痛,直接問道:“裴靜秋,你可曾做過此等侮辱家門的醃臢事?”

  裴靜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青石板的地面發出好清脆的聲響。

  “父親,女兒沒有這麽做!女兒一人在外求學,跟著女先生認認真真讀書,怎麽會做出那等愧對聖賢書教誨的事情?”

  裴儀看著自己父親臉上的微微信服的神色,心裡更是惱火,走到裴靜秋身邊。

  一把將它梳理好的頭髮撥開,露出裡面清清紫紫的脖子。

  “姐姐,你真是厚臉皮到家了,證據還在,你又怎敢說自己沒有做過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裴靜秋不忙不亂,一把掀開裴儀的手,道:“你還真是我的好妹妹,我既掉入水中,你為何不關心我的安危,反倒是關心一些有的沒的?”

  裴儀一邊說一邊漏出自己的守宮砂,朱紅色的點在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

  裴儀看著裴靜秋手上的紅點,不敢置信地說道:“你騙人,明明你就是和諧男人私會了,這個守宮紗一定是你自己畫上去的!你脖子裡還有青紫呢,還沒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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