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是皇子妃的弟弟的一個小妾的哥哥,因為小妾得寵,因此為自己的哥哥求了個蔭寵,這個位置還是從自己這兒得來的。
君墨鏡想也不想的跪下。
“父皇,此人孩兒認得。”
皇帝身體前傾,雙手扶在案牘上,聲音一沉,“鏡兒何出此言啊。”
君墨鏡說話不疾不徐,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娓娓道來。
“這郭玉奇原本是兒臣妻弟的哥哥,當年兒臣陪著內人回家探親,偶爾間看到這人,氣宇軒昂,談吐不凡,便將此人引薦給陛下。”
君墨鏡越說越氣憤,仿佛自己真正的遭遇了欺騙,被辜負了一片好心。
“誰料想此人在任上竟然如此不作為,臣之內人本來警告過兒臣,說此人空有鴻鵠之志,卻才能缺缺,恐不能勝任。”
“兒臣念在陛下的情分上,曾私下去指導他為官之道,所謂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把淚焦桐成雨。”
大堂上只有君墨鏡一個人的聲音,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竟然帶著泫然欲泣的悲愴感。
“兒臣本以為此次可以讓這人聽兒臣的話,起碼做一個純臣,沒想到,沒找到啊”
皇帝陛下也許被他哭的煩了,揮揮衣袖,“大皇子不必傷心,所謂盡人事,聽天命,你既不知此事,又未雨綢繆,此事本不該怪你。”
看出來皇帝息事寧人的想法,眾人都默不作聲。
“來人呐,將這個欺上罔下的東西坐下去,交由大理寺審理。”
“皇上,臣冤枉,臣冤枉啊”
郭玉奇很快被捂著嘴巴拖下去,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細聲細語的喊到,“皇上有旨,諸大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大臣們淅淅瀝瀝的出門,一個個唉聲歎氣。
這種陣仗看似小事,但眼下皇上龍體有恙,大皇子又出了這檔子事,今天更是在朝堂上當著眾大臣的面陳情,怕不是要變天啊。
沈晉安從皇宮裡出來就來到一家酒樓,開了一個包間等著,不一會君墨越上來了。
“今天在朝堂上的事你怎麽看?”君墨越問沈晉安。
“好在我們已經提前告知皇帝,並且沒有提和大皇子有關的事情。”沈晉安開口說道。
他在查出來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稟報皇帝。
他們本來隻查到了這人和大皇子的關系,並沒有查出來大皇子和這件事只見有無牽扯。
然而大皇子此番陳情看似撇清關系,實則在皇帝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至於能長出來什麽,誰都不得而知。
“我們要不要順著這個方向查一查?”沈晉安提議道。
這件事無關黨爭派系,而是民心向背。
如果一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搜刮民脂民膏用以享樂,那如何相信這個人在成為九五至尊之後可以體察民心,以百姓憂樂為憂樂呢?
君墨越轉轉手裡的杯子,一口氣喝完,才下定決心。
“我們就朝著這個方向查,這件事在城中已經掀起波動,民眾議論紛紛,無論查出來什麽,都不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