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京城的護城河中漲滿了花燈。
皇上下令宮中舉辦中秋晚宴,雖然沒有命令所有官員必須前來,到大家都默認如此。
林如嬌穿著鵝黃長裙,發飾就選了最簡單的琳琅簪子,微施粉黛,明媚又不失俏皮。
沈晉安身穿綾錦司織就的官服,大氣威嚴,和林如嬌走在一起的時候隻覺得郎才女貌。
“不知今日皇上身體如何。”林如嬌掀開簾子,看著窗外的景色說道。
“約莫是可以主持宴會的。”沈晉安淡淡的說道。
既然這場宴會沒有取消,那皇上的身體比之前就沒有惡化。
大皇子府。
“本王今天去皇宮裡的時候,父王的身體明顯好了很多。”君墨鏡狠狠地踹了凳子一腳,此刻大皇子府已經七零八落了,顯然他已經發了很長時間脾氣。
劉嬋雅站在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大皇子發脾氣,她每到這個時候都會後悔。
明明是一個皇宮裡長大的,這個人怎麽就和君墨越差那麽多,胸無點墨,殘忍狠辣,一點耐心都沒有。
但是畢竟是自己選的人,如今他們兩個人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想明白了這個道理,劉嬋雅快步走到君墨鏡跟前。柔聲細語的說道:“大皇子,我們現在羽翼未豐,有些關鍵的地方還沒有安排好,現在他還不能死。”
君墨鏡看了劉嬋雅一眼,整理整理衣服,“但是我們現在把藥停了會不會早了一點。”
劉嬋雅搖搖頭。“病情總要有反覆才有希望。”
君墨鏡看著劉嬋雅,劉嬋雅繼續開口說道:“我們的皇帝生性多疑,喜歡把權力掌握在自己手上,你看他這麽長時間,一直都沒有選定太子,不只是因為猶豫,更因為他覺得自己正值壯年,還可以治國理政,至於太子,不過是和他共享權柄的東西罷了。”
君墨鏡點點頭,覺得劉嬋雅說的有道理。但又開口說道:“也不盡然,父皇就曾經想要立二弟為太子,只是後來”
“後來二皇子死了。”劉嬋雅打斷他說道。“在眾多的皇子王孫中,對大皇子您來說最有威脅力的就是君墨越。二皇子碌碌無為,實不勘為對手。”
“可他卻成了距離太子之位最近的人。”君墨鏡想到自己這個弟弟,一時有些感慨。
“這不過是咱們那位皇帝陛下的權衡之道罷了。”劉嬋雅冷冷的說道。
“二皇子並不出眾,他受重用的那段時間我們被君墨越壓製的厲害,按照當時的形勢,君墨越成為太子板上釘釘,甚至已經有大臣開始上書,就在那時,二皇子受到重用,仗著皇帝陛下的寵愛,處處壓製君墨越,這才給了我們喘息的機會。”
君墨越沒有說話,仔細想來,確實是這樣的。
在他休養生息之後,二皇子就因為蔑視君威,仗勢欺人得了個砍頭的下場。
原來這一切.都是那個人的意思,這可是他的親生骨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