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沈晉安皺起了眉頭，看樣子對張笙笙的問題很不理解。

  張笙笙笑了，“沒什麽。”

  沈晉安把藥喝下去了之後就和林如嬌一起驅著牛車把張笙笙送回了鎮上。

  牛車停在了陳家醫館前，張笙笙很自然地笑著和他們道別。

  但是當沈晉安河林如嬌駕著牛車離開了之後，張笙笙回過頭才發現陳楚秀掛著面紗，站在藥鋪門前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那洞穿一切的眼神，嚇了張笙笙一跳，但是張笙笙還是故作鎮定地和陳楚秀打著招呼。

  “小姐，這麽晚了你還沒有回府上嗎？”

  陳楚秀沒有說話，張笙笙也趁著這個時候假裝匹配的與她擦肩而過，想要進藥鋪去休息了。

  可是陳楚秀卻在她身後遙遙的說了一句，“笙笙，我看出來了剛才你下車的時候看沈公子的眼神不對，但是我勸你一句，不要去破壞他們的感情。”

  張笙笙的眼神有些暗淡，她承認在第一眼見到沈晉安的時候就對他有了些感覺，雖然清楚他和林如嬌的關系，但是張笙笙並不覺得她能夠輸給那個沒有發育好的豆芽菜。

  因為這是張笙笙長這麽大，第一次對別人有了些異樣的感情，所以即便是她很尊重的陳楚秀，她也還是忍不住回嘴。

  “小姐，我這並不是去破壞他們的感情，男子三妻四妾，女子三從四德，都是自古以來傳承下來的傳統。小姐，你追尋一生一世一雙人，卻並不代表沈公子就是如此，我難道有什麽錯嗎？”

  “笙笙，這是你難得跟我頂嘴。”

  聽到陳楚秀這樣說，張笙笙陷入了沉默。

  “你了解沈公子什麽？是了解他的家庭，還是了解他在這之前的人生？笙笙，你小我半歲，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我也視你為親妹，你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感情，我只是不希望你誤入歧途，要你及時止損。”

  張笙笙依舊沉默著。

  陳楚秀轉過身來，向著張笙笙一步一步的走去。

  她從小就在大家族裡長大，但是卻因為臉上的這些頑疾而自卑，雖然年齡並沒有多大，但是因為這張臉，她已經遭遇過太多了。

  所以陳楚秀有的時候很善於觀察，之所以這樣勸張笙笙，既是因為她對林如嬌的感激，也是因為她對張笙笙的愛護。

  就如她所說的那樣，她的確是把從小跟在自己身邊學習醫術的張笙笙當做妹妹，也讓家族裡的人對張笙笙好好培養，甚至還讓張笙笙跟在王大夫身邊一直對她提拔。

  不過陳楚秀也是個感恩的人，與林如嬌結識之後，她臉上這些困擾了她許久的東西，才在一點一點的消退。

  她感覺自己是因為這個，生活才變得越來越好，所以她也忘卻不了林如嬌給她的這份恩情。

  “笙笙，你這是在破壞別人的幸福，同樣也是在破壞你自己的幸福啊。”

  許是陳楚秀的話語太過於振聾發聵，回憶起曾經的種種，張笙笙覺得確實不值得如此。

  於是她深呼了一口氣，看上去如釋重負地轉過了身，直面面含擔憂的陳楚秀，故作輕松的說道：“小姐，我剛才說的話都是逗你的，你看你還當真了，我還要考到皇宮裡去做女太醫呢，怎麽會因為這種事情自斷前程！”

  陳楚秀很了解張笙笙知道他是徹底的放下了，於是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