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尹既然開誠公布地講了，也不打什麽試探繞彎。

  “姑娘既然不傻 想必也明白你今日聽到的東西可以置我於死地。”

  林如嬌眯了眯眼，“我什麽都沒聽到。”

  這是避免麻煩之言，言下之意，李子尹若是不想深究，她也可以當做今天沒聽到這番話。

  但李子尹顯然不相信他哦了一聲，挑眉道：“姑娘聰明。”

  “若是個蠢的，我自然有千百種方式讓他閉嘴，可姑娘偏生就是聰明得讓人忌憚。”

  李子尹帶著溫和的眼神看向林如嬌，明明語氣和平常一樣，卻帶著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也覺得自己聰明。”

  林如嬌心下暗罵狗賊，面上一派笑嘻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林如嬌在打太極。

  李子尹還是第一次見到能對他這副模樣應對自如的人，他隱晦地提起天氣，“有點冷了。”李子尹目光幽深地看向林如嬌背後的天，邊角已經有些暗了。

  他稍微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衣，“這深山中魑魅魍魎多，姑娘懂醫，也應該知道不該久留的道理。”

  懂醫，魑魅魍魎？林如嬌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是了，這種籠罩著毒霧的深山到了晚上，才是毒物橫行的時候。

  林如嬌發出一聲鼻音，像是也有點感慨天氣的冷，說的坦誠明白：“李公子想拿什麽交換？”

  李子尹眯了眯眼，這種開門見山的方式讓他感到舒適。

  “我有致命的把柄在你手上，按理來說，以我們這種合作關系……”你也應該把把柄交到我手上。

  這男人怎麽這麽喜歡意猶未盡，讓別人去猜？

  林如嬌心裡吐槽，面上頗為苦惱地皺了皺眉：“公子 我一鄉下婦人，既不謀人錢財也不害人性命，哪來的把柄？”

  “那不如講講你的身世，你這一身醫術不是普通大夫能教出來的吧？”

  李子尹似乎鐵定了心要林如嬌說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林如嬌無奈地摸了摸鼻子：“祖傳的，家裡人不在了，我一弱女子漂泊無依，若是沒個人倚仗也不敢出來行醫。”

  李子尹細細地盯著她說話時的表情，卻連一絲不自然都沒找到。

  如果不是自己面前這人隱藏得太好，就是事實確實如此。

  “所以找個瞎子當倚仗？”

  林如嬌突然沉默了，李子尹肉眼可見地捕捉到一絲一閃而逝的敵意，林如嬌面色不善地看著他，突然冷聲：“公子注意下言辭，我相公只是眼疾，能治好的，不是什麽瞎子。”

  李子尹沒想到一個沈晉安能讓林如嬌起這麽大反應，他皺眉看著林如嬌，“是我的錯，一時口誤，不過既然姑娘沒什麽身世要交代的話……那便換個。”

  “換什麽？”林如嬌又恢復了笑眯眯，那一瞬間二人的氣氛又詭異地變了變，李子尹甚至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林如嬌在心裡罵自己。

  李子尹沉默了。

  沉默在二人間流動一會，最後李子尹緩緩開口：“那不若換種方式，既然你我之間有合作關系，不若你我二人之間多進行點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