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夫人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林如嬌身上。
“呦,沈夫人這是把家裡的金線全都笑到身上了嗎?這一身金燦燦的,看起來當真是像一只花鳳凰!”蔣夫人說話的時候眉角眼梢盡是嫌棄之意。
她有意無意的用左手輕輕地扶了一下右手的袖子。
雖然林如嬌之前對布料並沒有什麽了解,但是這幾天在紫蘭的惡補之下,她對茶葉,香料布料以及各家夫人身上所佩戴的那些首飾,都有了一個簡單的了解。
至於蔣夫人身上的那塊布料,林如嬌猜測大概是上好的碧蘿煙。
“我不過是一鄉野村婦出生,如今祖上冒青煙,家裡出了這麽一位侍郎大人,自然是目光短淺,又喜不自勝,想將陛下所賜之物,盡數的戴在身上,讓所有人都瞧見陛下的恩典,倒是讓蔣夫人見笑了。”林如嬌說及此處後微微點頭。
她滿臉都是謙遜。
一說到皇上的賞賜,蔣夫人哼了一聲,她伸手一隻胳膊支在扶手上,嫌棄不已。
雖然是嫌棄林如嬌這淺薄的樣子,可是蔣夫人卻不敢再多說什麽的,畢竟皇上的賞賜如果她再評頭論足的話,難免會讓人揣測蔣夫人是否還有不軌之心。
林如嬌嘴角勾起了一絲淺淺的微笑,她也優雅地將旁邊的茶杯端了起來,以茶蓋輕輕的撫去茶杯中的浮沫。
這動作一舉一動之間都看不出來她是從鄉下來的村婦。
“沈夫人學的倒是快,這般動作優雅,想來在家裡也練了不少時間吧,不過這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從哪裡來的還是要做哪裡的人比較好,不然的話終究是插上羽毛也不像鳳凰。”蔣夫人嫌棄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林如嬌。
實際上,林如嬌除了穿的有些土豪味兒以外,剩下的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一個大家閨秀該有的從容淡定。
紫蘭在林如嬌的身後輕輕的蹲了蹲身:“蔣夫人說的不錯,這龍生龍鳳生鳳,不過說起來從哪裡來就要做哪裡人的話,想來我家夫人和蔣夫人從前說不定也是從一處而來的。”
錢玉坐在上面笑盈盈看著坐在上邊兒的那些夫人,可是她的臉色卻不是很好。
她原本才是東道主,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在下面拌起了嘴,這讓錢玉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蔣夫人聽到這裡是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
“你這個丫鬟胡說些什麽呢?本夫人怎麽可能和這個村婦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蔣夫人一拍桌子臉都快氣綠了。
聽到蔣夫人說到這,又看到她這氣急敗壞的樣子,紫蘭心下淺笑兩聲。
“蔣夫人可知您的外祖母其實也姓林,這我家夫人本性也是林,這既然都是姓林的,蔣夫人,您自然也算是半個林家人,算起來的話,在往上算總歸是同出一個宗族有交集的。”紫蘭淺笑著說。
她的話說的完全沒毛病,讓蔣夫人氣得嘴都快歪了。
她又不可能當眾否認自己和外祖家並沒有絲毫的關系,否則的話便是犯了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