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燦看著女兒的睡顏,滿目歡喜,仿佛好日子就在明天了。
“我女兒越發標志了,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樣好看。難怪皇上獨寵我女兒一個人!不過咱們趙家到底小門小戶,我怕女兒這皇后之位坐不穩,還是盡快懷個孩子穩妥些。”
趙鄉無奈,歎了口氣:“這樣不是能急得來的事。再說,雖然我們趙家沒有小門小戶,宋家不是挺厲害的嘛?那個北北,還成狀元了。”
林燦想到宋北北,冷哼一聲,不屑地開口:“這宋北北也是夠沒禮貌的,不知道我那個妹妹是怎麽管教孩子的,我們倆是她的長輩,她席間都不知道站起來敬我們喝酒,你還希望她幫咱們?”
趙鄉歎了口氣,不知道說什麽。
林燦翻了個白眼:“你就知道歎息!什麽忙都幫不上!去去去,滾出去回你的房間睡覺去!”
趙鄉本想再歎口氣的,但是聽到她這樣說自己,隻好不歎了,無奈地走了出去。
寢殿裡就剩下母女二人之後,林燦使勁搖了搖趙知月。
趙知月費力地睜開眼:“娘,幹嘛呀,讓我睡會兒……”
林燦帶著些許興奮道:“阿月你先別睡。你跟娘說說,你和皇上多久同房一次啊?”
趙知月抬手遮著自己的眼睛,似乎實在是困得不行。
林燦可不管她困不困,繼續問:“阿月,最近有沒有懷孕的跡象?有沒有找太醫給你查過身子?按道理,你快十七歲了,這個時候正是懷孕最好的時機,你入宮兩年了不該沒有孩子啊。”
趙知月被煩的受不了了,無奈道:“我還沒和皇上同過房呢,娘就別操心這個了,讓我睡吧。”
“什麽?竟然還沒同房過?為什麽啊?”
趙知月又沒聲兒了。
林燦把她扶起來,死命地搖她:“阿月!你醒醒!這麽大的事,你和娘說清楚,娘好為你出主意啊!”
趙知月困得實在是睜不開眼,一個字都回答不出來了。
林燦沒辦法,隻好將趙知月又放了回去。
她心裡有無數皇上不和趙知月同房的猜測……比如他心裡還有別的女人,要為這個女人守身如玉,比如皇上他不行……
但是聽說前皇后就懷孕了,這就證明不是皇上不行。
那就是前者了。
得想個辦法,叫他盡快和阿月同房,讓阿月懷上孩子,有個寄托才行。
她又想到,今日宴席上,除了宋家那輛兄妹滴酒未沾,其他人都喝了不少酒,皇上走的時候也似乎醉的有些不清醒。
若是想做些什麽……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
否則等下次皇上喝醉,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林燦說乾就乾,立馬強行扶著女兒起身。
趙知月隻覺得自己從酒宴上下來就一直在被折騰,接著最後的意識,小聲嘀咕道:“娘,讓我睡吧,我太困了……”
林燦看準她不省人事,笑著騙她:“女兒,這不是你的寢殿,你再堅持一會兒,我帶你去你自己的寢殿睡覺。”
趙知月隻覺得眼前一切都在晃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這個人是自己的娘,總不會騙她,便由著她負責自己離開了。
此時夜深人靜,院子裡的宮人都睡下了,留著守門的兩個小太監也困得直點頭。
林燦趁著無人發現,趕緊帶著趙知月出去。
她往皇上的寢殿方向去。
走了一會兒,忽然迎面碰見一個往這邊來的宮女。
林燦認出這個宮女先前好像一直跟在皇上身邊照顧的,連忙心虛地主動解釋:“皇后這是要給皇上宋醒酒茶呢,路上太黑,皇后娘娘沒看清露面,摔了一跤,才要我一路扶著的。”
今夜天色黑沉,宮女也瞧不清楚趙知月的臉,便相信了林燦的話,點點頭,上前道:“奴婢來扶吧。”
林燦連忙搖頭:“不用不用,那個,皇上現在在哪裡啊?”
宮女指了指身後不遠處一個黑燈瞎火的寢殿:“皇上在那裡,估計已經睡下了。”
“好,多謝多謝,我扶著皇后娘娘過去就行。”
宮女便先行離開了。
很快林燦將趙知月扶到了皇上的寢宮。
還巧得很,像是上天都在幫她們似的,門口兩個侍衛也在打盹,她都不用編理由騙他們了。
林燦輕輕推開門,將女兒扶了進去。
房間裡黑燈瞎火,但還是可以看出,床上躺著個男人。
林燦沒多懷疑什麽,將女兒悄悄放到男人身邊,從身上掏出一個松子形狀的香坨坨。
林燦點燃香坨坨,放到床邊。
這香,就是二十多年前,她用來和趙鄉煮熟飯的時候用的東西。
這次要進宮,她就是為了女兒能夠家庭和順,夫妻和睦,特意花光了女兒給的路費,去找了一坨過來。
本打算在女兒清醒的時候交給女兒讓她用的,但是後來發現,女兒這些年被宋家人教的畏首畏尾的,肯定不敢用。
於是,今天偷偷給她用了吧。
香氣越來越濃,林燦隻吸了一點兒,都快飄飄欲仙了,趕緊捂住口鼻。
“女兒啊,今晚所有的一切都這麽順利,就證明老天爺都在幫你,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啊!”
說完這話,她立馬悄悄離開了寢殿。
而床上本應為醉酒而熟睡的男人,被這香氣弄得渾身燥熱,很快睜開了眼。
床邊,竟然是個活色生香的女人。
怎麽回事?他不是明明一個人睡的嗎?這裡怎麽會有個女人?
難道……這還是在夢裡?這是夢中仙子?
男人咽了口口水。
……
寢殿左邊,是一座二層小樓。
伏誠坐在小樓床邊,吹著風,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切。
看見林燦一路扶著趙知月進去又退出來,他就猜到這女人想做什麽了。
不過可惜,房間裡的人不是他。
六王也喝了很多酒,他瞧六萬走不動了,便留他在寢宮裡休息一晚。
如果房間裡的人真是他這個皇帝,這麽隨隨便便就讓一個女人進去,那以後刺客要刺殺他,不是也很容易?
但凡動腦子想想,就知道床上那個男人不可能是他。
伏誠端起一杯清茶喝了一口。
這種腦子不好又貪心的女人,最容易做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