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雲兒第一次做這種害人的事,心狂跳不止,把宋北北推下去後立馬本能地躲到大石頭後面,怕宋北北待會兒發現她,死了做鬼也要糾纏她。
可是宋北北掉下去後飛快地沉入了湖底,連一絲一毫的掙扎都沒有。
羅雲兒有些想不通……就算她睡著了,被冷水一激也應該會醒過來掙扎,她怎麽完全不動?
不過這樣更好,她不叫不掙扎,更不可能有人發現她。
羅雲兒連忙離開這裡。
其實宋北北確實是醒了,可是她今天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渾身酸軟無力,想掙扎呼救,也沒有力氣。
鹹鹹的湖水侵入口鼻之中,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她在現代的時學過游泳,她盡力閉氣,拚盡全力往上遊。
“救……救命……”
宋北北說完這兩個字,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入湖中,拉著宋北北,將她救了上來。
來者正是赫毐。
他這幾日先去替蔣嫆辦和離的事了。雖然蔣嫆至始至終沒讓他睡成,但是他答應過別人的事,尤其答應過美人兒的事,都會全力實現。
所以他比沈昭晚到了三日,才趕到殺馬山不久,又恰好途徑此處,聽見有人掙扎呼救,就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宋北北。
“小妹妹,醒醒。”
赫毐輕輕拍拍宋北北的臉頰,見她沒反應,又按了按她的胸口。
宋北北吐出一些水,但還是昏迷著沒反應。
赫毐好歹也是太醫院院判,又曾經和西域來的有方郎中學過如何去救落水之人,他用力捏開宋北北的嘴,附下身……
就在這時,一股濃濃的殺意襲來!
赫毐敏銳地察覺到危險,飛身躲過,那股勁兒直直打入他旁邊的湖水之中,竟將一整片湖水翻了個朝天!
赫毐便體生寒,後怕地捂住心口,震驚地看向來人。
“沈昭,你真想殺了我?!”
沈昭又持劍追了上去,咬牙切齒地道:“這麽小的女孩兒你都不放過,你還是人嗎?我今天就為諜探局清理門戶!”
又是一劍劈來,赫毐飛身躍起,堪堪躲過,身後幾棵三人合抱的樹直直被沈昭劍氣所斷!
赫毐平時都打不過沈昭,更別說沈昭此時震怒!
他直接放棄抵抗,邊逃邊叫道:“你個傻子,我方才是為了救小妹妹!我是為了逼出她腹中的水!我隻對女人有興趣,對女孩沒興趣!”
赫毐眼看沈昭的劍又要襲來,而自己避無可避,他著急吼完這些,連忙閉上眼睛,心想沈昭倒是不至於真的會殺了他。
他們好歹一個師門,師父還活著,他們兄弟倆再怎麽鬧都不可能傷及對方性命。
但此番沈昭怒意滔天,這次自己肯定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了……
可沒想到好半天也沒有察覺到身上有什麽疼痛,赫毐眼睛睜開一條縫看過去。
沈昭如今正抱著宋北北,冷冷看著他:“過來!”
赫毐明白他的意思,他那句“過來”後面還有一段話沒說:過來給我家小女孩看看她到底怎麽了,要是看不好老子還要殺了你!
赫毐別提多生氣了。
自己好歹也是他的師兄,可是一點兒尊嚴都沒有,打又打不過,在諜探局裡的地位也沒有他高,好在自己閑著無聊的時候學了點兒醫術,現在沈昭有用得著他的地方,才沒有直接把他殺了。
赫毐再氣也沒用,只能乖乖過去給宋北北檢查一番。
他按了按宋北北心口,沒有多少水吐出來。他又俯身趴在她身上聽了聽,察覺到她其實沒有嗆多少水。
那她一直昏迷不醒,就是別的原因了。
赫毐摸了摸她的額頭,又給她診了診脈,弄了半晌,他有了一個猜測……
沈昭沒耐性了,質疑三連:“北北究竟怎麽了?你看了半天看出什麽了?你到底行不行?”
“……”赫毐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我有一個猜測,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沈昭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早就說這人幹什麽都是個半吊子,真正有本事的大夫,如余令那樣的,才不會糾結什麽該說不該說,因為余令知道自己說的一定都是對的。
只有他這種沒什麽本事的才會如此糾結為難。
他最煩這種拖拖拉拉的性子!叫他看還不如隨便去找個赤腳郎中看可靠。
沈昭抱起宋北北,打算送她先回去換一套乾的衣裳,免得著涼。
他的手往宋北北腿的位置一放,忽然摸到一手黏糊糊的東西……這觸感,不像是水,倒像是……血?
沈昭詫異不已,緩緩抽回自己的手,果然看見手上一片鮮紅,竟真的是血!
赫毐這次長記性了,不等沈昭動手就趕緊跑的遠遠的,連忙解釋:“師弟,不關我的事啊,這可不是我弄得,你別又發瘋!”
沈昭抱著宋北北,著急去尋她身上是不是有什麽地方受傷了,卻並沒有找到,只看見她裙底一片血跡。
赫毐見沈昭的動作,又覺得好笑,他這小師弟凶是凶,但是也好……好傻啊。
看見女人流血就覺得是受傷了嗎哈哈哈!難道他到現在都沒有接觸過女人?
沈昭緊緊抱住宋北北,心中擔憂溢於言表。
他猛地看向赫毐:“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麽?”
赫毐:“……你個傻子!我沒對她做什麽,我來的時候就見她落水了,是我將她救了上來,你應該感謝我才對!還有,小姑娘流血不是因為受傷,是因為她長大了!”
“你什麽意思?說清楚點!”
赫毐真的要瘋了,他說的還不清楚嗎?但凡有點兒常識的,早就明白了吧!
“……沈昭,你是從小到大都沒接觸過任何女人嗎?你不知道女孩子長大了……就是要每個月都流血的嗎!”
沈昭沉默許久,第一次在赫毐面前露出了不自信的表情:“是嗎?你沒騙我?”
赫毐扶額哀歎,然後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伸手去解宋北北的腰帶。
“來來來,我今日就以一個大夫的身份,教教你女人到底有什麽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