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書目不轉睛地盯著薑姝華,大抵是有所顧忌,可是看到薑姝華面上淡然之色,方才大膽說出來:“我其實有些秘密,想說不敢說。可又覺得必須同皇妃你說。”
薑顏此刻果然開口:“看來姐姐同子書妹妹之間似乎是有什麽秘密的。”
薑姝華想要說些什麽解釋,可是覺得同薑顏沒那個必要,她起身,徑直離開,見子書跟在身後,方才安心:“是有些秘密,但並未什麽大事。顏兒你無需放在心上。同你無關之事。”
原本薑姝華覺得不需要解釋,可是仔細想了想,不如這般直接開門見山來的更妥當。畢竟如此便算是直接說明了,這樣才顯得不心虛。
她瞥了子書一眼,總覺得子書似乎同想象的不大一樣了,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麽因由。
其實順應子書所說也好。那般便可一次性將許多事說清楚了。
薑姝華倒是更喜歡那樣。
子書一直手中的繡花帕子被她攪做一團。
這同之前所見的那個玲瓏心的子書相差更大。
薑姝華一扭頭,也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容。站在子書身後的婢子,是當初給她送信的。
薑姝華自然開口詢問:“這位……”
“這是府上的婢子,被我派給子書了。雖然口不能言,可是平日裡行事可是利索的很。她照顧子書妹妹,我倒也是放心的。”
薑姝華扭頭又看了那婢子兩眼,婢子也正瞧著她。
子書小聲解釋:“她喚紅兒,平日裡的確是幫助我了良多。”
子書果然良善,只是她終究信錯了人,那紅兒一看不是什麽好東西:“其實,我平日裡倒是很喜歡紅兒,她處處細心。”
薑姝華沒有打擊子書,看來子書的確是有什麽不想說的心事,她自然不會強行追問,她更是不願意:“好。”
子書面對這般柔和的薑姝華,無論做什麽,都覺得有些愧對她:“四皇妃,紅兒平日裡為我捏肩膀捏的很是不錯。要不然您也試試?”
薑姝華停下腳步:“好啊。”
她也不著急同子書說什麽秘密之事,畢竟時間尚早,她尋了個地兒坐下,紅兒便走到了薑姝華的身後,因為是啞巴,她不好說什麽,只是紅兒直接便上手幫她捏肩膀,力道適中,像是專門學過手法一般。
薑淑華閉眸享受,她還不忘稱讚:“的確是不錯,比我府上的那幾個婢子都要強一些。”
薑顏一副誇張的模樣,她驚呼:“不知沒有猜錯,姐姐府上的那幾位婢子,應該還是從侯府帶去的那幾位吧?竟然連同這些捏肩揉背的事都做不到,還不如趁早換了呢。”
“不成。”薑姝華反駁:“習慣了她們,若是用其他婢子,才是不舒服。我又何必要自己找不痛快呢?”
“也是,畢竟姐姐的那幾位婢子平日裡玩鬧倒也熱鬧的很,若是換了,哪裡去找那般熱鬧?說來也的確是令人羨慕。”
“何必說羨慕?你身邊的婢子也很是不錯。處處為你著想,畢竟我還記得當初……”薑姝華一頓:“罷了,還是不說了,終究都是過去的事,不過那婢子到底還是我的陰影。”
“我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會對姐姐造成如此大的影響。若是重來一次,我必然不會輕易饒恕她。”
“有道理。不過是人都會放馬後炮,哪裡還會有再一次的機會?”
薑淑華此番的話說的過於直白,薑顏先是一怔,隨後她便夾菜吃了起來。也不願意在此事上同薑姝華爭論個高低。
“等吃過飯後,有什麽事便去說吧。”薑姝華看到飯菜,更是不想去說什麽秘密了,她肚子咕咕叫的厲害,她捂住肚子。
她好心幫助子書,只是希望子書莫要誤入歧途,坐那糊塗事。到時候才當真是令人傷心。
薑姝華可不想一番好心付諸東流。
原本她倒是從來沒有打算幫過子書,可也確然是子書感動了她,所以她倒是覺得。應該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子書加快了吃飯速度,薑姝華見此,也加快了速度,紅兒的手卻一直於薑姝華的:“不必太過於著急。”
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加快吃飯的速度,屬實有些好笑,只不過薑姝華完全是為了想要配合子書。
很快子書便放下了筷子:“我飽了。”
“這般快?”薑姝華又吃了兩口,便起身:“走吧。”
她向來能吃。一直堅定著能吃是福。
可是如今還是先顧全大局。
薑顏微微抬高了聲音:“子書妹妹,你應該再多吃一些的,如今姐姐都不吃了。”她語氣有些埋怨。可也不過是轉出來的。
薑姝華想要痛快地打一個飽嗝,可倏然想到她需要注重她如今的姿態,便坐直了身子:“這些本不是什麽大事,而且我也差不多吃飽了。”她扭頭:“不必揉了。”
紅兒收了手,薑姝華扭了扭脖子,果真覺得舒暢了許多。
子書有些怯懦:“四皇妃還是再多吃一些吧。”
薑姝華故意戲謔她:“我便是不吃又如何?”
子書彎腰,想要跪下,薑姝華眼疾手快:“你這是作甚?你可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人,如今向我下跪,豈非折煞我?”
“我很抱歉。”
“無需道歉。我非斤斤計較之人。”
薑姝華招手:“此番在這正院當中舉行的宴會。所以佔地也不小,你若是當時想同我說什麽秘密之事,我們只能去花園中了,或者我那側院。”
“任憑四皇妃做主。”
“原本該是讓你選擇的,畢竟你是客人,這邊應該是主隨客便。”
子書是個膽量格外小的姑娘,:“我還是覺得聽四皇妃的話更為妥當。”
既然人家已經說的如此清楚了,薑姝華自然是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隨意選了一處,“那便去花園吧。那邊更是適合聊天,而且風景獨好。”
子書自然是稱是。
薑姝華對於子書也愈發的滿意,二人離開了正院。來到了花園中,此時也正值花開之際。
薑姝華隨手摘了一朵,別於發上:“這些花可謂是好看。”
“是啊,不過我看四皇妃人比花嬌。”
“如此稱讚我可不實誠。”薑姝華雖然嘴上如此說,可心裡還是樂開了花,她嬌俏一笑:“不過你所說的可是當真?”
“自然是真的,因為無論如何看,我都覺得四皇妃生的傾國傾城,這世間女子怕難得有同皇妃相提並論的。”
薑姝華更滿意。
離開了宴會,子書終於恢復正常。
不再那般唯唯諾諾。
所以薑姝華也猜測,興許是因為太過於害怕薑顏了,畢竟不知薑顏在府上究竟是如何欺負子書呢。
“子書,雖然有些話,我覺得直接同你說不大好。可是我思來想去,還是說出來更好。方才你當著我那妹妹的面兒說有什麽秘密同我說,這不是故意引人猜忌麽?”
“我是故意那般說的,因為只有那樣,才會顯得心裡沒鬼。更容易讓人打消疑慮。”
子書思考的夠周到,可是薑姝華卻仍舊覺得有哪裡不對。具體她又偏生說不出來。
“總覺得你還是有些不對勁。”
“皇妃多慮了。”
“你有什麽想說的,現下可以說了。”
“紅兒有問題,上次我讓她給你送的信,是不是真的是錯的。你之後派去給我送信的那位公子已經說明了一切。可是如今我若是對紅兒的前後差距太過於明顯,定然會引起旁人的猜疑。”
看來子書也是心思巧妙的女子:“你且放心,他是值得相信之人。”
“皇妃所選之人,必然是值得相信之人。”
子書同薑淑華相視一笑。
她輕輕拍了拍薑姝的肩膀,像是躊躇許久,方才將一個小瓶子給了薑姝華,“這裡面便是我要寫的東西。有些話確然不方便說出來,”
薑姝華道接過,看了一眼,便塞入懷中:“在太子府中你可有懷疑對象?”
“有。”
“誰?”
“太子殿下。”
薑姝華一怔,子書果真是不簡單:“為何不懷疑薑顏,她的動機最強。”
“只是覺得她沒有那個膽量,說到底我家小姐也是丞相之女。雖然平日裡小姐同她的關系很要好。表面看起來似乎是在聽她的話。可是我一直跟在小姐身邊,很是清楚,多數時候是她在討好小姐。”
同想象中的大同小異。
便是曉得,蘇婧然身為丞相之女,身份尊貴,平日裡高傲的很,必然不可能聽命於人。
所以還是子書的說法最是靠譜。
“子書,你莫要把你懷疑這事說出去。此事格外重要,若是透露分毫,你的命,可便不好說了。”
薑姝華眯眸,其實若是鳳彥君,才是更合適,畢竟到時候她大可以將這個透露給丞相,
原著當中,丞相是格外支持鳳彥君的,若是因為蘇婧然改變了丞相的想法自然是更好。
畢竟殺女之仇也不是什麽小愁小恨。說到底丞相便也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平日裡寵愛的很,可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