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莫要說了,顏兒可是吩咐你做什麽事了?既然如此,便好生去做吧。”
果然,薑顏才是那個最重要的。
怕是在旁人那裡,薑書翼根本不會提到原主的名字吧,“好,既然您都已經如此說了,我自然是要盡快去做。要不然即便是顏兒不生氣,您便也會憤懣。您一生氣,我約莫便會成為眾人口中不孝女了,我如今已經夠慘了。”
她最後一句話說的極為小聲。原本想要以這種方式打動薑書翼的心,可是她還是嘀咕了薑書翼的冷漠。
隻給她留了句,“曉得便好。”
薑淑華抬眸,一瞬間眼眶子通紅,她伸手摸向眼睛周遭,一片濕潤。
這是這身子的本能反應。
得是多失望,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都能難過到流淚。
幸好這薑書翼並非他的親生父親。若是原主還在,恐怕當真是無法承受這父親帶來的傷害,她似乎有些可以理解原主究竟為何那般痛恨薑書翼了,畢竟身為一個父親,他的確是未曾將該做之事做到。對原主沒有半分關懷。
“如今我已經出嫁了。說起來算得上別人家的人了。可是,我卻依舊是想要得到父親你的關懷,身為你的女兒,你仔細想想,你作為父親為我做過什麽?”
薑書翼再次一怔,薑淑華分明看得到他嘴唇顫抖。
如此明顯是有難言之隱。
薑姝華道:“父親,你莫要隱瞞,你可是有什麽為毛的?你大可直接說出來。那般我能理解了,約莫便也可以原諒你了。如此煎熬的不僅僅是你,我也不好受。”
薑淑華的眸子裡氤氳著淚光。
她輕輕歎息,薑書翼已經轉過身去:“快去做準備吧。”
終究是沒有打算同她解釋什麽,薑姝華笑了笑,如今原主不在,要不然她必然是會想法子安慰其的。畢竟如今的感覺,即便是她一個外人都看不下去。
想到以往原主成日裡經歷著這些。
薑姝華覺得,原主才是最可憐的人,同鳳無念一樣。她也是獨自一人在經歷這一切,只不過她不大聰明,所以即便是經歷許多,在後來遇到許多事情的時候,她依舊是沒有辦法解決。
並非是經歷多了,便可以擁有防人之心。像原主這樣的,約莫永遠都不會有。
薑姝華隨後便去做她自己該做之事了,畢竟她還是需要盡快清點人數。
薑姝華曉得,左右她得需要處處小心著才是,否則當真是怎麽死的都不曉得。
所以清點這些前來賓客之時,她也算是格外小心了。
這些原本可以交給下人去做的。可是因為薑顏的一句不放心,便只能她去做。
所有人都對她格外詫異,薑姝華也只是笑笑,畢竟對於很多人來說,她可是四皇妃,這一點想要改變本身便是不容易的。因為身份尊貴,所以別人看她才是這份神色,對於此事,薑姝華很是無奈,可是一時間也沒有什麽好的法子去解決,所以她只能任由別人看著她。
薑姝華見眾人如今對她算得上恭敬,畢竟有四皇妃的身份擺在那裡,她卻不願意“你們大家隻管玩自己的,不必管我。”
眾人怎麽可能因為她的一句話便將她視若無睹?
薑姝華覺得無奈,她能做的只是不去顧及那些目光。
任爾東南西北風。
將人數全部清點完。薑淑華找出了隨意放在身上的冊子記錄下來。
她的筆自然不是毛筆。是她自己根據現代的筆改造的,說到底也是難用的很,但比起毛筆卻也格外方便。
同所做的飯菜核對了一番,發現飯菜不僅不少,反倒是多了。
看來薑顏的確是故意的,如此看不得她清閑,她將筆收起來,卻感覺到身後似乎有什麽人,她倏然轉頭,卻發現像是感覺錯了一般。
並沒有人。
只不過薑姝華也並不在意這些小節。
她繼續坐了回去飲茶:“可還有需要幫忙的?”
“暫時沒有,姐姐應該很是疲累。還是好生的歇歇吧。”
薑顏打算去招待,因為飯菜馬上便會送上來。
薑姝華隨意一扯,便扯住了她的衣袖:“等等啊,此事你著急什麽。我要的人你還沒有幫我找來呢。”
“子書?”
“當然。”
薑顏看來,薑姝華分明是故意的,故意讓她難堪,她將薑姝華的手輕輕掰開:“姐姐放心,我這便去求太子殿下。讓子書跟著前來。”
“希望如你所說,也希望你不騙我。”
“不敢不敢,我哪裡有膽量欺騙姐姐啊。”
“莫要忘記啊。”薑姝華表面笑眯眯,實則暗中已經將薑顏這不尋常的舉動記在心裡了。
“答應了姐姐你的事,我可不會食言,畢竟我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才是奇怪吧。薑姝華翻了個白眼兒,她一副不疑其他的模樣:“當然,顏兒你怎麽可能是那種令人不齒又惡心的人呢?”
薑姝華一向格外會說,她說出這些,薑顏的指尖兒輕輕顫了顫,感覺腹中翻江倒海,很是惡心,可是表面還是需要應承著:“很是有道理,如今我必然是要相信姐姐的說的很是有道理的。”
“我倒也覺得你應該相信我。”
“那是自然。”
薑姝華催促,“好了,快些去吧,期待你得勝歸來。”
薑顏微微揚起了下巴:“隻若是我願意出手,殿下自然是會聽我的。”
鳳彥君會不會聽她的,薑姝華倒是不曉得,只不過一直認為鳳彥君如今對薑顏是沒有什麽感情的。
雖然原著中寫的二人萬般恩愛,遇到的時候,二人之間似也有萬般感情,可是鳳彥君若對薑顏是真愛,還會允許她這般委屈?
薑姝華將打擊薑顏當做了難得的趣事,所以也時時刻刻想著如何去打擊她。
“你如此說了,便更令人開心。畢竟你嫁給了一個很好的夫君,這般說來,約莫是令人更羨慕了,身為姐姐也是真的為你感到開心。”
“別人說此話我信。可是姐姐你說此話我卻不信。畢竟四殿下待你更好,可是處處維護你呢。”
鳳無念?薑姝華挑眉,原來在眾人眼中,鳳無念竟是待她如此好的人,不過說來大抵也是差不多,本身鳳無念便待她極好。不僅是在外人眼中,實則也確然如此。
“其他不說,但是你說的這個卻是真的。”提到這個,她一臉幸福小女人模樣,一看便是受盡了萬千榮寵:“殿下待我當真不薄,至少同殿下在一起的時候,我不會再去想其他人。”
薑姝華說這話自然是故意打擊薑顏,畢竟如今她可是討厭薑顏討厭到了骨子裡。
而且也是在暗中嘲諷薑顏,像薑顏這種,同鳳彥君在一起,卻還要心裡念著其他男人的女子屬實是可惡至極。
“有時候許多心事不知如何說,同人隨意說,別人也會將我當做那種喜歡逞能之人。畢竟有些話說出來,旁人不信。我說我同殿下相愛,他們必然會說我臭顯擺。”
“姐姐說的是,只不過他們不信姐姐,我卻格外相信。畢竟我同姐姐一樣幸福。”
當真是如此麽?薑姝華心下是有數的,只不過她也是低調之人,不想表現出來罷了,此刻刺激到薑顏,便是擺明了不希望薑顏將子書帶來。
“好了,快些吧,我還是希望盡快見到子書的。人生難得遇到一知己之……”薑姝華話未說完,她看到不遠處,有一穿著招搖的人朝著她擺手,她一怔,方才反應過來那位眼熟之人究竟是誰。
竟然是南掌櫃。
原本原本打算端茶的柔荑,便頓在了空中,薑姝華伸手撫摸著青絲。
“顏兒。那位是誰?”
薑顏嘲諷而笑:“姐姐你記性還當真不好。上次你我都去過富貴樓。那會不正是富貴樓的掌櫃麽?”
“哦?我想起來了,只不過他只是商人,我看你今日宴請的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為何他也會來?”
“是這樣的,我一直覺得南掌櫃性子很好,我同他聊天時,發覺他字字句句說的也格外柔和,所以我才會讓他也來,左右說到底也是個知心之人。”
“你有這位知心的朋友,不知太子殿下可否曉得?”
薑顏面色不好,但是她很快便恢復:“這點兒小事可沒必要告知殿下。”
原來是這樣啊:“也是。”
薑顏的心思,她清楚,原著當中薑顏也是個膚淺之人。生平最愛的便是好看的男人,只不過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夾縫裡生存。哪裡有那把本事?即便是想要得到各種男子,卻也不過是只能在心裡想想罷了。
南掌櫃又生得這樣一副俊逸的模樣,無論換做是誰,怕都是會忍不住多看兩眼。對於薑顏來說,這般美男子,不覬覦是不可能的,
如此想來,薑顏還當真是可悲。
薑姝華摸著下巴,愈發覺得南掌櫃的這張皮囊屬實是過於討喜,大抵勝過許多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了吧。
因為看透,薑姝華以格外怪異地眼神看了薑顏一眼,察覺到薑顏有些許心虛。薑姝華方才收回了眸光:“如此看來,太子殿下也挺大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