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便是證明這富貴樓騙人。我日後自然不會再去。”

  她又道：“當然，如果有，我便一定要嘗嘗這雞飛蛋打的滋味，想必也是格外不錯的。”

  十五欲哭無淚：“皇妃，這雞飛蛋打的名字哪裡會像是好吃的？”

  “人家富貴樓便是起名獨特。”她繼續道：“還有兩道對稱之菜。一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另外一道，大難臨頭各自飛。”

  十五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皇妃，屬下還是覺得這種菜莫要去嘗試了，若是主子曉得，約莫會生氣的。您必然也不想看到主子生氣的模樣。”

  薑姝華道：“是啊，但是我卻覺得殿下仁心宅厚，斷然不會因為這樁小事便生氣。”

  薑姝華說罷，便又是一笑：“走吧。”

  十五道：“皇妃，您不能去，您如此同其他男子一起，若是被人看到，莫非您當真不顧及主子的面子了麽？”

  薑姝華的腳頓了頓，隨後她朝著身後一抬手：“你誤會了，殿下既然都不曾想過我的面子，我為何要去在意他的？沒有誰會對誰平白無故地好。好都是相互的。他待我好，我便亦然，他待我不好，我也亦然。”

  跟屁蟲在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眸光一直都停在她的身上。

  薑姝華道：“怎麽？我臉上可是有什麽髒東西？”

  “沒有，只是隔了如此久，你果真是你，一點兒都沒有變。”

  “我……”薑姝華怔仲，這分明便是在說 她的性子。

  認錯人還好說，若是說她同跟屁蟲所認識人的性子也一樣，才是真的匪夷所思。

  “跟屁蟲。你莫要一直說我像以前的我了，這樣我的腦袋可經受不住，因為不曉得究竟怎麽樣才是我自己了，這不好。”

  “為何經受不住？”

  “因為我便是我啊。這點毋庸置疑。”

  薑姝華眨巴眨巴眼睛，最後輕輕一笑：“也罷，左右說的對了，你約莫也會認為我說的不對吧。跟屁蟲，你已經固執到認為我一定是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了吧。”

  跟屁蟲是固執的，薑姝華很是清楚，所以她便不由得說道：“我曉得，你依舊是認為我是你想象當中的那個人。”

  “本來便是。”

  薑姝華道：“咱們乘坐馬車前去吧。”

  “不需要。”

  薑姝華抬頭：“每次都是一樣的，你難道不認為我可能會覺得害怕？”

  “你會害怕麽？”

  “當然，你那般飛來飛去，你倒是覺得舒服了，我可是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那可不是一個很好的吸引女子的法子。”

  薑姝華諄諄教導。

  “那便隨你坐馬車。”

  通過語氣，便可曉得跟屁蟲究竟有多麽難為情，薑姝華隻好再次說道：“跟屁蟲，我倒是能明白你不想坐馬車，畢竟你是有能力之人，只是依靠自己便可以迅速地前去，可是我已經乘坐馬車成了習慣，若是猛然讓我改掉這個習慣，本身便是極其難的。”

  薑姝華可謂是正兒八經地同跟屁蟲說了，至於究竟能不能理解，便是不得而知了。

  薑姝華最終也隻好輕聲說道：“跟屁蟲，委屈你了。”

  “倒也沒有什麽可委屈的，你不是在我身邊麽？”

  是這樣。

  薑姝華輕輕一笑，隨後點頭：“是啊，我必然是要在你身邊的，畢竟你都說了，是我在利用你，我也巴不得你在身邊才對啊。咱們此番便是互利互贏，誰也別說誰利用誰了。我希望你能幫到我，你也希望我可以在你的身邊。”

  這種話點到為止，薑姝華也不希望同他說的太過於清楚。

  跟屁蟲似懂非懂。

  直到坐上馬車之後，他才低聲道：“時隔如此久，果然是什麽都有所改變。唯獨不變的便是你，可是你卻也失去了有我的記憶。”

  薑姝華撓了撓腦袋，屬實不清楚。

  她也不再多管。

  富貴樓同想象當中的距離還要遠一些，一路上跟屁蟲都是一副不自在的模樣：“這馬車屬實是沒有什麽用，且不若我帶你前去。”

  “此言差矣。”薑姝華一笑，隨後道：“若是那般，只會顯得我是被你擄去的，還有什麽意思？難道你不希望我像現下這樣心甘情願地隨你前去？”

  “那有什麽好？不過是你裝出來的。”

  “可是別人不曉得啊。”

  “說白了，還是為了你自己罷了。”跟屁蟲道：“你果然還是一樣自大。這次我不會等你太久了。若是你久久想不起來我，我必然是那個先拋棄你的人。”

  薑姝華有些搞不懂，這個跟屁蟲嘀嘀咕咕地究竟在說什麽事，聽起來便像是他曾經等過她很多次一樣，可是他分明便一次都沒有等過她。

  薑姝華無奈撇嘴，算是曉得了跟屁蟲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明明看起來便是如此聰明之人，萬萬不曾想到，竟然還是稍微有些問題的。

  “看起來真的令人心疼。”

  “心疼我便不能隨我離開？”

  薑姝華搖了搖頭：“關於此事，我是給過你一個答案的，我日後會考慮。”

  “原來答案都是一樣的。”

  薑姝華輕輕一笑：“否則你以為呢？我難道因為這短短時間便可以改變答案麽？”

  跟屁蟲低聲念叨：“原本也未曾指望你會改變。”

  薑姝華忙不迭地點頭：“其實你如此便對了。”

  隨後她又繼續說道：“日後便定然是要多加小心的。同我扯上關系的人，似乎都不會太過於幸運。”

  跟屁蟲道，“那是別人，我倒是沒有什麽好怕的，即便是有人想做威脅我之事，也得有那個本事才成。”

  聽跟屁蟲的意思，他自己是個有本事之人。

  薑姝華忙不迭地點頭：“說的也是，必然是需要有本事之人。”

  跟屁蟲隨後又繼續說道，“我可護你周全。”

  “我曉得，你很厲害，但是我也未曾到那種需要旁人護我周全的地步啊。我覺得如今無論是我的身份亦或者什麽，都比尋常人好上許多。”

  “那約莫便是你不懂。”

  薑姝華又輕輕一笑：“不懂？我有什麽不懂的？”

  “你什麽都不懂，因為你已經沒了屬於我們之間的記憶。”

  “那你若是有能力讓我想起來，我便什麽都懂了。”

  “我可以。”

  薑姝華眸光一亮，成日裡聽跟屁蟲絮絮叨叨，她甚至都開始懷疑她所有的事情都是黃粱夢一場，如今若是有機會嘗試一下，左右也是好的。

  薑姝華不由得說道：“那你便直接說來聽聽便是。”

  “我不能將你的記憶給你。”

  果然，她便說是騙她的，薑姝華笑了笑：“雖然不曉得你是不是有什麽為難之處，但是既然你無法將我的所謂記憶給我，我當然是不能隨意地認人的，即便是我當真同你有什麽淵源，對於現下的我來說，你不過是在我這裡沒有任何印象的人。”

  “我以前怎麽樣？”

  “同如今一樣，只不過比現下厲害的多。若非有你在，也不會有今日的我。”

  薑姝華噗嗤笑出了生，她道：“好吧，是我輸了，你才是那個真的厲害之人。你如此厲害，我怎麽可能成就你。明明是你成就了我，如果沒有你，上次我只怕是摔死都有可能的。”

  “你放心，你不可能輕易死的。”

  這話依舊是奇怪，薑姝華歪頭：“是因為有你在嗎？”

  “倒是有這種原因，可也不盡然，更多的是因為你自己。”

  薑姝華垂頭看了看她自己。

  她既然是穿越之人，說不定她還真的是有主角光環的。

  薑姝華撓頭：“不得不說，你說的也很是有道理，我自己本身便是極其厲害之人，一般人也是傷害不了我的。畢竟我每次都能化險為夷。這是命。”

  “不是這個。”

  不願意再討論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薑姝華索性托著下巴，朝著馬車窗外看去：“你曉得麽，今日我看到了鳳無念同一個姑娘在一起的時候，心情確然是有些複雜的。”

  “怎麽？”

  “說不出來。”

  “你嫉妒了。”

  “每次都說我嫉妒了，我究竟有沒有嫉妒，莫非我自己會不曉得？我對於鳳無念並沒有什麽男女之情。”

  “這是你胡謅的，你對他不可能沒有什麽男女之情，其他的我不確定，可是你我卻格外確定。即便是你一個眼神，我便都清楚你在想什麽。”

  薑姝華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即便是想要撩妹，卻也不是用這種法子，你地根據實際的情況來，這般還沒開始，人家姑娘便已經被你嚇跑了。”

  薑姝華可謂是認真教育。

  依照跟屁蟲這模樣，想要找一個不錯的姑娘還是不難的。

  只是很多女子接受不了那道傷疤，畢竟如此看起來。便顯得跟屁蟲不像個正經人了。

  “跟屁蟲，你讓我看看你的疤。”

  跟屁蟲將腦袋轉去一旁：“莫看了，省的汙了你的眼。”

  “汙什麽汙？你將我看做是什麽人了？我是以貌取人的人麽？更何況我真的覺得你生的恰好是我喜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