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薑書翼，薑顏卻先她一步開口。

  垂著眉眸，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剛我無意中聽到姐姐要跟四皇子出去遊玩，隻想到了有辱家門名聲，便勸說了幾句。”

  　 薑書翼沒說什麽，招呼四皇子坐下，又讓人去備了茶。

  　 見薑姝華也毫不客氣的在四皇子旁坐下，且舒舒服服的吃起了茶點，哭笑不得，“你倒是輕松。”

  　 “既然妹妹想說，我就不跟她搶了。”

  鳳無念抬手喝茶，聞言唇角往上揚了揚。

  薑顏怎麽會沒聽懂她在諷刺自己。

  不過這並不影響她之後要說的，“爹爹，姐姐畢竟是未出閣的貴女，這樣貿然出遊恐怕於禮不合，若是外面出了什麽傳聞，只怕辱沒的不僅僅是姐姐的名聲。”

  薑書翼沒什麽表情。

  “爹爹是不是也覺得我大題小做了，既如此，我向姐姐道歉。”薑顏自憐自艾的，什麽話都讓她說完了。

  “你也是好心，你姐姐也不會怪你。”薑書翼擺手，又看向了四皇子。

  “只是難為四皇子了，小女著實頑劣異常，這次出遊恐怕會惹來不少的麻煩，我看四皇子還是再考慮考慮。”

  薑姝華：“……”

  什麽叫她頑劣異常？
  她在心裡忍不住翻出了一個白眼。

  鳳無念淺笑，“不妨事。”

  “你是沒見過她玩鬧的樣子，如果出遊必定是少不了鬧出什麽事來。”說到這裡，薑書翼長長歎了口氣來。

  “無妨。”鳳無念看向薑姝華，一雙黑眸仿佛揉盡了寵溺。

  薑姝華被這眼神看的起了雞皮疙瘩。

  “爹，你女兒我有那麽差勁嗎？”薑姝華已經是聽不下去了，說來說去是怕鳳無念主動撿了個麻煩去。

  薑書翼瞪她一眼。

  意思再明顯不過，你是什麽樣子你難道自己還不清楚嗎？
  薑姝華沒法反駁，只顧著去吃茶點。

  薑顏挺薑書翼這意思分明是同意了，一時心裡不快，伸手捏著桌角，“不如我也跟著去吧，沿途我也好照顧姐姐。”

  “你去幹什麽？”薑姝華斜她一眼。

  “照顧你跟四皇子啊，如果有什麽……”

  薑姝華將糕點丟進嘴裡，懶洋洋的道：“你把春花秋月的事做了讓她們做什麽，還是你實在是閑的沒事，跟丫鬟搶事兒？”

  “……”

  薑顏臉上的笑都快掛不住了，比哭難看。

  薑姝華不就是在諷刺她跟個丫鬟一樣嗎？

  “行了，這件事就這麽定了。”薑書翼看向薑姝華，“華兒這出去可不像是在府裡可以胡鬧，別給四皇子添麻煩。”

  “知道了。”

  薑姝華莞爾一笑。

  挑了下眉，不過是對薑顏的。

  ……

  “小心。”

  上馬車時，鳳無念朝她伸過手來。

  他手指骨節分明，修長乾淨，擔得起漂亮二字。

  薑姝華伸過手，感覺到乾燥溫暖。

  馬車內，兩個人是並排而坐。盡管穿過來一些時間了，她對於這古代的東西還保持著新奇。

  　 光是看著像是隔靴止癢並不過癮。

  薑姝華突然轉過身，“出遊出遊就是要邊邊玩，不如我們……”

  話還沒說完，吞咽進了肚子裡。

  鳳無念聽她出聲時同時側過身，兩個人靠的近，順勢四目相對。

  再近些，薑姝華都能看見他黑眸裡的倒影。

  薑姝華眼神頓住，腦海裡冒出唇紅齒白四個字。

  “我……我想說的，說……”薑姝華有瞬間腦子短路，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鳳無念接過話，“你想下車去逛一逛？”

  “對！”

  薑姝華回過神，重重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嗯，下去吧。”鳳無念讓人停了車，自己先去後又接了薑姝華下車。

  整條街，吃穿用度無一不有。

  薑姝華瞬間被新奇的事物所吸引。

  “我還沒見過吃過糖人呢。”薑姝華緊緊的盯著攤位，一邊拉著鳳無念要往那邊走。

  鳳無念看了眼扯著自己袖子的手，力道不小，哭笑不得。

  也只有在吃上，她才會這麽執著。

  薑姝華低著身，笑吟吟的對著老人道：“爺爺，能跟我和他捏兩個嗎？”

  那爺爺爽快答應，“沒問題。”

  鳳無念略皺了下眉，“我不吃。”

  “誰讓你吃了，我吃。”薑姝華將他拉到了爺爺面前，“爺爺，您就先捏一個他。”

  “好嘞。”

  爺爺說完，動作也不含糊，手上的動作輕巧敏捷，三兩下就捏出了頭來。

  薑姝華睜大眼，“還真挺像你的。”

  尤其那副淡然，波瀾不驚的臭屁樣子。

  像什麽，鳳無念看了眼，小到鼻子眼睛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