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杏苑內,容臻摸著黑坐到一邊,顧筠汝靜靜的觀察著他的步伐,發現他似乎看得見,直接走上前將他眼眶的紗布取下來,“好啊,你一早就看見了,還在這裝瞎子呢。”
虧她還求胡太醫要廣羅天下的神醫去找尋一種特殊的草藥,沒想到這家夥已經不治而愈了。
“這還要多虧你上次給我吃的藥。”
容臻說著,伸出手,緩緩撫著她那一張絕美的臉龐。
小巧的鼻子,玲瓏的嘴,這精致到無法描繪下來的五官,被他深深的印在腦海裡,即便是在他短暫失明的那幾日,也能夠想到她這張美豔的臉龐。
“你的意思是我給你吃的藥讓你的身體出現了抗體?”
顧筠汝看著他那一雙深邃的眼眸,要比往日更加的黝黑,如夜空中的一輪皎皎明月。
“可以這麽說吧,雖然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容臻深邃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眼睫就像是濃密的蒲團一樣,一眨一眨的,令人心驚。
“馬上就是太后的壽辰了,你準備了什麽?”顧筠汝坐在一旁替他倒了一杯綠果茶,這是她新研究出來的,可以讓人的眼睛變得明亮有神,消除心中的煩躁。
“你不是已經替我準備好了嗎?”容臻知道顧筠汝這幾天也沒閑著,到處讓人去尋找這世間珍寶,不就是為了能夠在壽宴上也能夠露一手。
“咳咳,肯定是青峰跟你說的,這可是我的保留節目,不許透露出去。”顧筠汝說罷,容臻看到她豪無表情的臉上的一絲紅暈,旋即淡淡的笑了笑,又重新將紗布給蒙了上去。
“怎麽你這是要繼續裝瞎。”顧筠汝一眼就看透他的想法,他並沒有反駁,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另一邊,謝冰雁在石階上佇立,風袖飄飄,發絲飛揚,明月看著她孤單的身影,顯得越發的清冷高貴,自從去惠賓樓回來之後,她一直都是這樣,拿著手上的鬥篷披在她的肩上,語氣哀求。
“小姐今天風大還是回屋去吧,以免受了風寒。”
“風寒……對了,風寒,我怎麽就沒想到呢?”謝冰雁忽然靈機一動,一臉激動的看著身後的明月。凜然的雙眸顯得越發的幽寂輕冷,明月卻是不解的看著她。
是夜,容臻收到消息,說是謝冰雁感染風寒,躺在床上什麽也吃不下,就連藥喝了也是吐了出來。
青峰一邊攙扶著他,走到了謝冰雁的房中,明月守在一旁,焦心的拿著帕子,擦著她額頭上的冷汗,注意到從門口走進來的容臻,立即轉過身去,行了一禮,“見過王爺,王爺,你快勸勸側妃吧,她什麽都不肯喝。”
“讓本王來。”
容臻摸到明月的手,將碗拿過來。
“冰雁,你如今如何了?”容臻一臉關切的問道,只見她猛地咳嗽了幾聲,霜白的嘴唇微微顫動。
“王爺,冰雁……冰雁很好。”
“小姐,您都這樣了,怎麽還能寬慰王爺?”明月不解,蹙著眉頭。
“明月,王爺看不見,你怎麽能將碗遞給王爺。”謝冰雁倒是不瞎,美豔的肌膚透著蒼白就像是真的生了病似的。
“小姐……”明月忐忑的說不出話,容臻將藥碗遞到明月的手上,讓一眾人等都退下去,隻留他一人守在房內。
“王爺,妾身的身子不爭氣,恐怕不能陪同王爺一起去參加太后的壽宴,若是見到父親,還請王爺替妾身問父親安。”謝冰雁語氣柔弱的說著,又咳嗽了幾聲,容臻緊握著她的手。
“你放心吧,這些事情本王都會做好的。”
“恩,王爺。”謝冰雁幾綹靚麗的黑發飛瀑般飄灑下來,看著容臻薄薄的唇瓣,心安的揚起了唇角。
眼看著太后的壽辰馬上就來了,顧筠汝帶著青杏還有青霜等人先行入宮,因為她要借禦膳房一用。
要做一個巨大的工程,這個工程便是生日蛋糕,像太后這樣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什麽珍奇珠寶沒有見過,即便網羅了再多的珠寶也沒有什麽意義,太后肯定已經看的厭煩了。
“王妃,所有的材料都已經準備齊全了,不過你說的那個奶酪,我怎麽都沒找到,可以拿麵粉替代嗎?”
小凳子一早就收到顧筠汝的消息,將禦膳房空出一大部分的灶台,就是為了讓顧筠汝親力親為,完成蛋糕的製作,像王妃所說的這個生日蛋糕,他聽都沒有聽過,更沒有見過。
不禁納悶的問道:“王妃,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東西?”
“待會你就明白了,你們都先離開吧,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顧筠汝不想和眾人多費口舌解釋,反正他們也不會明白生日蛋糕究竟是什麽東西,準備了一些新鮮的水果,還有熔漿巧克力,一些珍奇異果擺放在一旁,開始打奶酪。
皇宮一處的大殿內,一個黃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門口,她的肌膚如雪一般透亮清澈,眼眸很深邃明亮,就像是深潭裡的一汪泉水,讓人看了忍不住駐足。
這是邊塞的公主薇婭,養在太后的膝下。
少女的容貌十分的秀麗,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清冷絕塵的氣質,一笑兩個月牙灣似的眼睛,令人感到親和。
“薇婭公主,這人都快來齊了,您還是趕緊入座吧,讓大臣們看到多不好啊。”
花嬤嬤四處尋找薇婭公主,這公主不過在十四五的年紀,很是歡脫俏皮,到哪兒也看不住她,有著孩子的天真稚氣,也有著公主的高貴與典雅。
“知道了,花嬤嬤,我馬上就回去。”薇婭對著宮中的一草一木都有著好奇心,她從小就是在草原長大,還沒有看到這麽多的紅牆綠瓦,不過來到宮中第五日,她已經有了永遠留在這裡的想法。
“公主,今日太后會安排你與皇上見面,若是皇上今日寵幸您的話,以後你可就是妃子了。”
花嬤嬤走到薇婭的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看著一排排的太監宮女全部往大殿裡走去,黃衣少女好奇地挑起了眉梢,看著身後的花嬤嬤不解的問道:“什麽是妃子啊,當妃子的還能吃好吃的嗎?”
她如雪玉般晶瑩的雪肌如冰似雪,神態也顯露了頑皮天真。花嬤嬤被她的話語逗笑,趕忙拉著她的胳膊走到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