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怪我,你行你來!”塗滿廉也是滿心憋屈,可瞟了一眼紫衣,又不敢當場發作。
看他這般模樣,東方蕪直想捧腹大笑,隨著塗滿廉的視線掃了一眼那紫衣男子,暗暗思忖,也不知這紫衣男是什麽身份,竟能讓土竇縣的縣令看他臉色!
“來就來,爹你讓開!”說著,塗珊珊竟將自己老爹從桌上扯了起來,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她老爹的位子上。
“塗小姐,不是在下不給小姐薄面。現下,土竇縣外城東的地契都已在手,你手上已沒有在下感興趣的東西!”東方蕪淡然的注視著塗珊珊,那雙眸子就宛如上好的冰玉,澄澈又流光溢彩。
“不行!今日,本小姐定要與先生賭一局,你要什麽你說了算!”她塗珊珊還不信了,老爹是笨的才會輸的這麽難看,她塗珊珊怎麽會輸呢!
今日,塗大小姐勢要將美男收入囊中!
沉吟片刻,東方蕪道:“好!既然塗小姐一定要與在下賭,那我要他!”蔥白的玉指指向了容西月身後的顧寒。
“你要他?”塗珊珊一副不敢置信模樣。
“對,就要他!這個顧寒,生得眉清目秀,還熟讀詩書,一副文質彬彬模樣,甚是儒雅。我很是喜歡!”此時,東方蕪那流光溢彩直勾勾盯著顧寒的眸子,竟帶了三分邪氣!
一接觸到東方蕪的眼神,顧寒立刻低下頭去,將頭垂在胸前,做鴕鳥狀。
心道:先生啊先生!我知你與容公子情投意合,可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搞我,此後容公子記恨我,這可怎整!
此言一出,堂內吃瓜群眾頓時沸騰了。
“沒想到,東方先生竟好男色!咦”
“哈哈哈,若是這般,容老板肯定會吃味兒吧!”
“咦,聽你這麽一說。莫非容老板是因為對東方先生有意,但東方先生不喜歡容老板這一款?”
“不過!要說東方先生這樣貌,確實生的比女子還美。被容老板看上,也無可厚非!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容西月的臉都快黑成鍋底了,側頭,斜眸瞟了一眼身後的顧寒,嚇得顧寒一哆嗦。又轉回頭,眯起雙眸鎖住東方蕪的臉,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危險。
“哈哈哈,想不到東方蕪,你竟是個斷袖!”塗滿廉放肆的大笑,肆無忌憚的嘲笑起了東方蕪。
呵,你還好意思嘲笑我,你自己兒子不就是因為好男色,被人弄傻的嗎?東方蕪心道。
崔孝林不禁惋惜,“唉!可惜了一個大好男兒啊。”
錢不多眉頭緊皺,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怎麽可以喜歡男子!”大吼一聲,塗珊珊整個人都暴躁起來。
喜歡男子亦或是女子,那是我東方蕪的自由,你有什麽資格指指點點!
“塗小姐,這一局,若你贏了,我和財寶,就都是你的。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這番話說的無比誘惑,甚至還有些不知廉恥。
“公子,這人簡直就是不知羞恥!”紫衣身側隨從憤憤道。
紫衣斜睨他一眼,面上笑得更壞。
果然,塗珊珊一聽這話,先前的驚詫、憤怒都被拋去了九霄雲外,還未從那句“為所欲為”中回過神來,卻又聽東方蕪道:“但!若你輸了,顧寒便是我的人,還請塗小姐對我的人高抬貴手!”
塗珊珊腦中飛快思索著。不就是一個顧寒嘛,早就玩膩了,這東方先生這神仙般的人物,若能被我隨意玩弄,想來定是非常有意思!
“好!我贏了,你就是我的。你贏了,顧寒你拿去!”塗珊珊一口答應。
顧寒盯著塗珊珊那圓潤的臉蛋,恨得牙根直癢癢。
“來,開始吧!”東方蕪道。
聞言,站在一旁的荷官上前,抓著篩盅,一個漂亮的橫掃,將篩子掃入篩盅。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之後,便將篩盅倒扣在賭桌上。
眾人的注意力,又重新聚集到賭桌上二人身上。
塗滿廉一臉擔憂的盯著他女兒,暗道:這丫頭,根本就不會賭,湊什麽熱鬧?
塗珊珊一臉喜色,似乎早已胸有成竹,眾人只聽她問道:“先生壓什麽?”
她到底打得什麽主意?東方蕪蹙眉,但還是留了個心眼,便道:“我壓大!”
“我也壓大!”聽東方蕪這麽說,塗珊珊連忙道。
“怎麽能這樣呢?這分明是耍賴!”堂中有人不滿了。
“哪有都壓大的,這怎麽賭?”有人道。
“唉!天下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有人歎。
紫衣好整以暇的,盯著東方蕪那張清麗脫俗的臉,他倒要看看這一回,他要如何做!
東方蕪也不惱,道:“塗小姐,我既已壓大,你也壓大,似乎不妥吧?”
“哪裡不妥了?既然先生能壓得,那我自然也壓得!”塗珊珊胡攪蠻纏。
“呵”東方蕪輕笑一聲。
“公子,你看,東方蕪被氣笑了。這回看他怎麽辦!”紫衣隨侍幸災樂禍起來,看得一臉興奮。
堂中眾人都看著東方蕪,不知他會怎麽解決。翻臉肯定有失風度,況且這塗珊珊的爹縣太爺還在這呢,不由得又為東方蕪捏了把汗!
“好好好”東方蕪連道三聲“好”,複又說道:“既然塗小姐與在下一同壓大,我們不妨來比點數!誰將點數猜對了誰勝,如何?”
“好啊!這還用猜嗎,肯定是五五六嘛!”塗珊珊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塗小姐確定要壓五五六嗎?”東方蕪不確定道。
“自然,不壓五五六,難不成壓三個一嗎?”塗珊珊笑得燦爛,只等開盅宣布她的全面勝利洗後,領著面前的美男子回府了。
“好吧,既然塗小姐執意壓五五六,在下也不便多言。”歎息一聲,她道:“三個六點,開盅吧!”
她壓了三個六點!
眾人一聽東方蕪竟然壓三個六點,直搖頭,看來這東方先生是再劫難逃了。
就連塗滿廉也是一臉笑意,站在塗珊珊身旁,不住的給自己女兒點讚!
可,待荷官將篩盅一打開,這父女兩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彼時,那兩張洋洋得意的笑臉,此時,寫滿了“不可能”三個大字。
“塗小姐,此後顧寒便是我的了!”東方蕪徐徐說道。
“不可能,這篩子不是只會開五五六和三個一嘛,怎麽會開出三個六來?”塗珊珊不可置信的吼道。
“呵!塗小姐,三顆篩子,總共能開出五十六種組合呢!篩子這東西乃是死物,又聽不懂人言,如何能隻開兩組數字?塗小姐莫要逗趣!”東方蕪笑了起來,不緊不慢地說道。
東方蕪這是將塗珊珊的智商徹底鄙視了。
“你耍詐!”塗珊珊惱羞成怒。
我去。
這父女兩真是一個德行,賭不贏就算了,還耍混。
一點兒賭品都沒有,真是夠了!
“塗小姐,這篩子可是塗大人檢查過的;再說,在場眾人皆可為我東方蕪作證,何來我耍詐一說?”東方蕪起身揮袖,視線緩緩掃過堂中眾人。
“東方蕪向來行事光明磊落,我不欺旁人,但也絕不容許被旁人欺。”凌厲的目光直插入塗珊珊與塗滿廉父女二人眸中。
塗滿廉父女二人皆是一驚,竟被東方蕪那凌厲的目光震懾住了一瞬。
“塗大人,願賭服輸,咱們這麽多人可看著呢!”堂中不是誰喊了一聲。
這一嗓子喊響之後,堂內又嘈雜起來,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了塗滿廉父女二人。
這若是往日,只怕塗滿廉早就采取武力鎮壓了,奈何今日來了個紫衣男子,這塗滿廉也隻好忍著,受著。
“賭也賭了,既然塗小姐手上,已沒有我感興趣的東西,請恕在下先行告辭!”東西到手,東方蕪打算溜之大吉。
原本,東方蕪是想誘錢不多和崔孝林入局的,在聽顧寒說塗滿廉的地要比這兩人多得多,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過現在看來,這錢不多和崔孝林著實不簡單,這般諸多誘惑,這兩人也只是靜靜觀望,完全沒有入局的打算。
她是該說這二人清正單純好呢,還是該說這二人心思太深,當真是穩的一匹。
“攔住他”塗珊珊不幹了,她如何能這般輕易的就將人放走了?那還是屠婦嗎!
塗滿廉站在那處有些呆滯,也不知在想什麽,也沒有製止塗珊珊。
言出,塗珊珊身後兩個小廝,就要上前拿下東方蕪。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容西月便已經站在了東方蕪身前,兩個小廝一愣,竟不敢上前,回頭望了望塗珊珊與塗滿廉二人,等待指示。
顧寒見容西月這般,也快步上前,帶著十三十四將東方蕪護在中間。
“呵!塗小姐輸了賭局,還要強搶不成?”容西月沉聲說道,聲音低沉有磁性,聽上去非常舒適。
這變故一出,堂中東方蕪這方,與塗滿廉那方的人,瞬間劍拔弩張,氣氛緊張。堂中沒點實力的人都龜縮起來,不敢貿然出頭。
要說最顯眼的,便是那紫衣公子,他全然不顧這樣的氣氛,依舊歪在椅子上,一副看熱鬧的架勢。
倒是他那隨從憤滿道:“這父女二人簡直欺人太甚!”
“呵!塗大人,塗小姐,我東方蕪乃一介良民,並未作奸犯科。又有何德何能,有幸得你父女二人這般對待!塗大人既為土竇縣父母官,就算不一心為民,也不能強取豪奪草菅人命吧?何況我們都是蜀南的百姓,蜀南是有王法的地方,莫不是塗大人以為,自己就是土竇縣的王法?”東方蕪眯眸,溫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