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正雍眼中,這兩位公主身份高貴,是有大作用的。
風葵,雖然只是一個大齡公主,可她的皇叔是號稱東風神的風逐,一手掌握著東國所有軍隊,乃是東國的定海神針。
而風宗博和風逐兩兄弟,上下一心。
風葵打小就被這兩人捧在手心裡疼,若是她在南國受了一絲委屈,只怕風逐不惜發動戰爭,也要為她討回去。
西宮月就不用說了,在西國女子為尊,男子為奴,西宮月不但被西皇看得極為重要,而且是一位有實權的公主,地位比堪比他南國的太子,甚至比太子的地位還要高。因為西宮月在西國已經算得上半個皇帝了,西皇將大半國事都交由了西宮月處理,所以,說白了,說西宮月是小西皇,也絕無瑕疵。
可這樣兩個人,竟然同時看中了東方蕪,還不介意共侍一夫。有這兩人在手,他南國定能國泰安康,東西兩國也不會貿然發動戰事,還會對南國禮讓三分。
可要將這兩人握在手中,心甘情願的被利用,只有抓緊東方蕪。可東方蕪這個人,腦子就跟缺根弦似的,既不懂得皇權威儀,又不識字,看上去還沒什麽骨氣!他簡直抓不到他什麽把柄,讓他心甘情願的替他做事,所以他能怎麽辦?
好言好語的哄唄!
南正雍突然一臉肅穆道:“愛卿你是我南國之人,去東國,豈不是背井離鄉!愛卿受了什麽委屈,不妨與朕講,朕定替你做主!”
南所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轉變簡直是神龍擺尾啊,叫他如何招架得住!
眾人也是一臉莫名!
“臣區區一介賤民,不敢說!”東方蕪揶揄道。
“說出來,是不是誰欺負了你,朕定替你做主!”南正雍掃視了殿中眾人一眼,帶著凌冽的霸氣,十足的震懾。
他就像自己兒子受了霸凌,到學校為自己兒子出氣的家長一樣,顯得異常憤怒。
南所人不由得脊背僵直,身上沁出了一層冷汗!
東方蕪這才支支吾吾道:“皇上,臣好歹也是您親封的四品大員,可是有人說臣區區一介賤民,也不知皇上看上了微臣什麽,而臣唯一可取之處就是這姿容。還說臣是兔子,暗指皇上跟臣之間不清不白,汙蔑咱們君臣的清譽!”
說著,她表現出委屈的神情,頓了頓,她又接著道:“不僅如此,還對風葵公主和月公主不敬,說一個老女人,一個男人婆,也只有臣這個兔子,才能消受!皇上,臣是您親封的,若是有眾位有什麽不滿,那也不該侮辱臣啊!臣真的不想做官了,背井離鄉也總好過在自己的家鄉,被自己人侮辱!”
這番話,東方蕪說的淒淒切切,面上又顯得及其隱忍,讓人隻覺得,他是挑輕的在說,“他”還有許多委屈難以啟齒,沒有說出口。
末了,東方蕪又說:“臣知道,今日是皇上的壽辰,辭官些話不合適,可臣能見到皇上的機會少之又少,這好不容易見著了,臣便只能抓住機會,不然,臣要猴年馬月才能回家?”
“再者,臣的清譽是小,皇上貴為一國之君,被人暗指與臣有染,豈不是有損皇上清譽,皇上還是放臣回去吧,不然,免不得有些人,要在背後,戳皇上脊梁骨!”
“大膽狂徒!竟敢如此汙蔑咱們君臣清譽,愛卿,你告訴朕,誰說的,朕定要割了那碎嘴子的舌頭不可!”他堂堂南國皇帝,竟然有人敢質疑他的取向,雖然東方蕪姿容驚世是不錯,可他南正雍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個老男人,又怎會讓自己晚節不保。
這個碎嘴子,簡直該殺!
南所人身子已經開始微微顫抖,汗流浹背!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麽情況?他的父皇是不是著魔了?
“皇上定要好好懲罰那人,維護咱們君臣的清譽,為兩位公主也討個說法!”東方蕪一改方才的支支吾吾,嚴肅說道。
“愛卿你說,是誰,朕定不饒他!”南正雍一臉怒容,恨不得手撕了那多嘴多舌之人。
東方蕪拱手一禮,低下頭去,詭異一笑,正色道:“皇上,汙蔑咱們清譽,侮辱兩位公主之人,正是您的兒子,二皇子喲!”
雖然她這一笑,極為隱晦,可坐在最末端的那個坐在木製輪椅上的男子,還是將她那一抹詭異的笑容,盡收眼底。
此言一出,南正雍猶如五雷轟頂,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大殿靜得出奇,唯一響亮的是南正雍怒氣難平的呼吸聲。
祁星落注視著一臉坦蕩從容不迫,站在大殿中央的東方蕪,眼中露出讚賞。
小小年紀,不畏強權,連皇帝威嚴也不足以震懾他分毫,果然有本事。他若是,可堪造就,定能造福百姓,若是走了彎路,只怕這天下要腥風血雨了。
南所人見他老爹一張臉黑成了鍋底, 嚇得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趕忙求饒,“父皇,兒臣沒有!兒臣”
東方蕪搶聲道:“沒有?是沒有說皇上不知看上了臣什麽,臣唯一可取之處就是這姿容,暗指臣與皇上有染;還是沒有說臣區區一介賤民,質疑皇上決策;還是,沒有直言,東風葵公主是老女人,月公主是男人婆?只有臣這個兔子才能消受?”
相較於之前的淒淒慘慘戚戚,東方蕪此事的語氣卻是咄咄逼人。
這番話,將南所人說的啞口無言,因為這每一句都是他說的,而且在座眾人都是親耳所聞,輪不到他狡辯。
“父皇,兒臣知錯了,您饒了兒臣這一回吧,兒臣再也不敢了!”南所人只能向他爹求饒,希望他爹不至於狠心的,為了一個東方蕪,真割了他的舌頭。
她的戲份兒演完了,東方蕪跟看戲似的等著南正雍表演。
西宮月又冷不丁的來了一句:“本殿今日憑白被辱罵,皇上一言九鼎,金口玉言,想必定能給本殿一個交代!”
見狀,風葵輕飄飄地歎息了一聲:“若是本宮的父皇和皇叔,知道南國有人如此說本公主,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南所人一雙瞳眸折射向東方蕪,眼中的怒氣像是一座噴湧的火殺。他此刻才知道,他被東方蕪算計了,他沒想到這個東方蕪竟然這麽難掌控,讓他一步步的落入他的陷進。
現在他騎虎難下,竟被他逼迫著,處置自己的兒子!
“逆子,還不跟兩位公主道歉!”南正雍爆喝一聲。
南所人趕忙將身子調了個頭,又向兩位公主道歉!
而風葵和西宮月一言不發,甚至連眼神都沒給跪在地上的南所人一絲一毫。
南所人急了,隻得向南瑾瑜求救,“大哥,東方蕪不是跟你挺要好的嗎,你幫我跟他說說,讓他替我說兩句好話!”
二皇子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殿中一些人,對他露出了鄙夷之色,包括祁星落,洛皈塵,上官錦,甚至坐在最後三排的一群四品官員,還包括他的弟弟南榮軒。
“二弟,你真是高看為兄了,為兄只是尊重東方院使,與他交情卻不深。不若,你放下對他的成見,誠心與他道歉,再請他為你美言!”南瑾瑜說道。
他這個二弟,一向不知天高地厚,他希望他能記住這一次的教訓,往後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誒!不可,太子殿下,臣區區一介賤民出身,怎能讓二皇子當眾向臣下道歉,不可,不可!”你以為把球給我傳過來,我就會接住嗎?不不不,我會一腳給你提到飛起!
一時間,風葵與西宮月也不發一言,東方蕪又不肯接受二黃的道歉,場面一度僵持。
南所人隻得向他老爹哭訴,求饒“父皇,求求你,不要割兒臣的舌頭,兒臣往後再也不多言了,兒臣保證!”
雖然南正雍也不想割自己兒子的舌頭,可眼下他被逼得沒有辦法。西宮月和風葵就這這裡看著,這已經不是他說一聲,就能決定的事情。
南國之所以能過上這樣悠閑腐朽的生活,是因為北國缺衣少食,為了生存,他們一直不停的在攻打東國的疆域。而西國的那群母老虎,根本就不會主動發起戰事,他們只會在別的國家征戰之末,才從她們的烏龜洞裡探出頭來,狠狠地將正在對戰的兩國狠狠咬上一口。
要說實力,四國之中,其實他南國的實力是最弱的,北國人最少,可北國人作戰最為勇猛。東國人最為開化,人數與商業卻是最為發達。可與北國那群亡命之徒作戰,東國和北國奇跡般的,到達了一個平衡點,這兩個國家才無暇顧及他南國。
西國之人最為狡詐,一群女流之輩,身在崇山峻嶺之間,女人少男人多,男人多數都是被女人擄進去的,據說西國的女人各個都是武功高強,小兵能以一當十,將軍更能以一敵百,而且輕功了得,身子又及其靈巧,及擅暗殺。
而西國人的女人,做事全憑喜惡,她們最喜歡乾的事便是趁火打劫。這些年,東國和北國作戰期間,西國的女人們,也沒少擄掠東國和北國的男人。若不是她們對擴張疆土根本不感興趣,只怕南國也沒這麽太平。
而且,西國地理位置獨特,多為山地,險峻異常。即便是東、南、北三國聯合攻打,只要西國人將山門一鎖,三國之人根本攻不進去。就算能攻進去,西國地勢險要,三國的能人悍將,也會葬送在不熟悉的環境中,說全軍覆沒也不為過。
這些年,三國中,也有派女子潛入西國做臥底,可是三國的女子,多矯揉造作,根本不能與西國的悍女相提並論,他們派進去的人,進入之後甚至再聯系不上。更有甚者能聯系上的,卻心甘情願做了西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