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身上的皮膚,青一道紫一道的,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那奄奄一息的慘兮兮的模樣,似乎沒少受折磨。
只是那女子的臉被披散的發絲遮住,唇角顯出腫脹的青紫色,辨不清模樣。
那男子仿佛中了魔障一般,不容女子脫離自己掌控,仿佛被附身的惡魔,撲了上那隻可憐的小綿羊。
兩人旁若無人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這場面,衝擊力太強,縱使是身經百戰的南皇,也不經老臉灼熱起來,氣的面色鐵青。
“簡直猖狂,不知廉恥!”見狀,那先前諫言的臣子喉了一聲。
隨即,兩桶冰涼的水潑到了忘情交、合的兩人身上。那男子一個激靈,眼神頓時清明了不少,見眾人圍觀,而其中還有皇上皇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赤身裸體,頓時嚇得肝膽俱裂,老二都被嚇得縮了回去。
他立刻匍匐在地,顫聲連呼,“皇上饒命!”
那女子此刻也漸漸回過神來,她的視線落在那諫臣身上,眼中的淚不停地往下滑落,“爹,救救女兒,爹······”
那諫臣聞聲,怔了一瞬,有些嫌棄地上前,蹲下身,扒開了女子臉上的發絲,驚道:“靈秀,怎麽是你?”
被男子折磨得太狠,夏靈秀哭聲都是斷斷續續的,“爹,是東方蕪她害我的!”
那匍匐在地上的男子,知道了被他佔了身子的,竟是當朝太傅之女,將軍夫人夏靈秀,身子更是低到了地上。
“靈秀,你把話說清楚,皇上皇后在此,定會為你主持公道!”夏靈秀他爹脫下身上的外袍,遮住了女兒裸露的身子。目光恨恨地看向東方蕪。
“是啊,靈秀,父皇母后在此,你說,東方蕪如何害的你。父皇母后定會為你主持公道!”南索仁也站出來幫腔。
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了東方蕪的身上,東方蕪一臉無辜道:“將軍夫人,這紅口白牙的可不能亂說,你我無冤無仇,我為何要害你?”
東方蕪篤定她不敢說她是女子,除非這個將軍夫人的頭銜她不想要了。
夏靈秀哭道:“明明是你跟這侍衛約好了在此幽會,恰巧被我撞到,你怕事情敗露,便把我推了進去!”
聞言,東方蕪就笑了,笑聲冷到了血液裡,“將軍夫人,你是不是眼瞎,我府中兩位美妻,如何看的上這個小侍衛?”
“因為你根本就不喜歡女子,你喜歡的是男子,你就是個斷袖!”夏靈秀脫口而出。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臉懵逼,沒聽說東方蕪跟什麽男子走得近啊,要真說有,還要數祁星落家的祁不語,這兩人之間難不成有什麽貓膩?
吃瓜群眾就是會聯想。
而東方蕪卻將目光投向了南索人,南索人被這眼神看得臉不自覺的抽了抽。
她厲聲問那匍匐在地上的男子:“不想死的話,將今夜的事情說清楚!皇上皇后娘娘自會公斷!”
那男子知道自己思路一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便道:“小的一直在宮裡當差,平日裡也沒得過罪誰,只是相貌醜了些。今夜換崗之後正要回家,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失去了知覺,醒來之後就在這裡了。”
“告訴我,此地你可熟悉?”東方蕪指了指他身後的小倉庫。
男子搖搖頭,“小的一直在宮門口當差,宮內只有禦林軍能進來,小的不知這是什麽什麽地方,也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說道此處,他哭天搶地地喊:“皇上饒命,皇后娘娘饒命!”
問完了話,東方蕪衝皇上皇后拱手道:“皇上皇后娘娘,你們也聽到了,此人跟本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此,很明顯是被人設計的,而我也根本不認識此人”她將目光轉向夏靈秀,“今日,好像秦將軍並未來赴宴,將軍夫人卻在此處,將軍夫人不該解釋一下嗎?”
聞言,夏靈秀怒吼起來:“你血口噴人,今夜出現這裡的本該是你!”
本該是我?
夏靈秀,你的算盤打得太響了,你又不是如意,以為事事都能隨你心意?
“將軍夫人,穢亂宮闈可是大罪,皇上和皇后娘娘心如明鏡似的。你以為,抹黑我就可以逃脫罪責嗎?”東方蕪給兩位宮中正主帶高帽子,就等著兩人處理這事兒。
見賴不上東方蕪,他爹跪在了皇上面前,老淚縱橫,“皇上,念在靈秀也是遭奸人所害,就請饒過她這一回吧!”
說罷,他便將腦袋重重的,一下又一下的往地上磕。
南皇揉了揉眉心,哪哪兒都有他東方蕪,他還真是個惹事精。
皇后蘇氏看懂了皇帝的臉色,俯身便扶住了夏靈秀她爹,語重心長道:“夏太傅快起來,靈秀是本宮看著長大的,本宮相信她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定然另有隱情。讓孩子受委屈了,今夜她定然受驚不小,太傅還是讓秦將軍把靈秀接回府,好生安撫吧!”
“老臣多謝皇后娘娘寬宏,謝皇上隆恩!”夏太傅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幾乎哭出了拉扯孩子長大的心酸。
夏靈秀也趴在地上悲悲戚戚個不停,搞的像她真被設計成這樣似的。
“來人,帶將軍夫人下去梳洗。”
皇后蘇氏一聲令下,她身後隨侍的宮女便上前,將夏靈秀帶走了。
洛皈塵看著東方蕪那一臉淡定不辨喜怒的臉,猜測著她心中在想些什麽,會不會因此不平。
夏靈秀一離開,皇后便又下令,將那個侮辱了夏靈秀的侍衛拖下去杖斃。
“等等”東方蕪立刻出聲阻止,拱手道:“皇上,皇后娘娘,這個小侍衛也是被人設計,還請皇上皇后娘娘饒他一命。”
“東方蕪,你以為誰都可以在朕的宮中胡作非為嗎?一個小小的侍衛,竟敢做出這種事,死不足惜!”皇帝震怒了。
誰都看得出來,皇上皇后是要殺了這個侍衛,讓夏靈秀好活。
眾人都沉默著,不敢說一句話。
東方蕪不知死活道:“可跟他一起做這事兒的還有將軍夫人,他一人如何成事?”
對東方蕪來說,生命都是一樣的,這件事主謀本來就是夏靈秀,該死的是夏靈秀。可到頭來,卻讓這個無辜的小侍衛枉死了,東方蕪心中不可謂不恨。
她恨這世道,如此的不公,在這裡,生命當真就有貴賤之分,雲泥之別。
“東方蕪······”南皇已經怒不可遏了。
皇后蘇氏也一臉不善的看著她。
南瑾瑜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南皇和皇后甩袖而去,眾人也就不歡而散了。本來一場好好的宴會,發生了這種事,眾臣公也只能安安靜靜地各自回府了。
眾人漸漸散去,祁星落走上前來,說道:“東方院使,官場就是如此,后宮更是厭惡,有時候,你要懂得避其鋒芒,明哲保身。”
東方蕪知道,祁星落肯跟她說這話,是看在了祁不語的面子上,他也是一片好意,便拜謝道:“多謝伯父教誨,我記下了!”
說罷,祁星落拍了拍她的肩,便離開了。
南索人沒能設計到東方蕪,留下一句好自為之。
見眾人都走了,南瑾瑜想跟她說點兒什麽,東方蕪卻轉過身來與他告辭,“太子殿下,天色晚了,臣也回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宮外走。
留下南瑾瑜在原地,怔愣良久。
夜色濃沉,一幢幢宮殿矗立在這皇宮中,如同一座座黑暗的牢籠,裡面住著的,都是沒有溫度的人,他們就像是會吃人的魔鬼。
越走,東方蕪就越覺得冷,她將手環抱在胸前,似乎這樣,心裡就會暖一些。
這樣脆弱的東方蕪,洛皈塵還是第一次見,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樣的單薄,仿佛隨時都會消失在這世間。她方才竟然還天真的去為那個小侍衛求情,他真不知道,是該說她心底善良,還是該說她傻。
東方蕪走的很慢,洛皈塵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始終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
快到宮門時,她扶著宮牆吐了血,洛皈塵突然就有些緊張,他想上前去看看她究竟如何。腳步卻像灌了鉛一般,一步也挪不動。
聯系到之前的事情,今夜的事情,他也明白了個大概。
他突然覺得心中觸動,那時,她一定很無助吧。
偌大的皇宮,她被人設計,遇到了他,向他求救,卻被他當成有斷袖之癖的瘋子,還受了他一掌。
此刻,他才恍然,他對她有太深的成見!
宮門外,此刻只剩下了寥寥幾輛馬車,其中最華麗的一輛馬車上,掛著一個寫著秦字的燈籠,格外醒目。
或許是專程在等她,待她一出現,秦蕭便從馬車上下來,將她阻住。
“靈秀買九幽殿的人殺你,是她的不是,可你沒有必要做的這麽絕。”秦蕭怒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她的一生都毀了!”
東方蕪瞥了他一眼,想要繞過他,她根本就不想跟他吵,她身上很痛,心也很累。
見東方蕪徹底無視他,秦蕭自是不樂意了,複又攔在了她身前,“東方蕪,靈秀她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你有什麽氣就衝我來,別再傷害她了!”
洛皈塵再也沒穩住,快步走上前來,對秦蕭道:“秦將軍,今夜你並未到席,各中細節你並不清楚,還請你不要聽信片面之詞,盲目責怪東方院使!”
“片面之詞,盲目責怪?”秦蕭從袖中摸出一根銀針,目光鎖住東方蕪的眼睛:“這是你的東西吧,你告訴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靈秀的身上?”
小劇場;
今天,我們榮幸的請到了本章的女二號,感謝夏小姐來到我們的直播間。
記者:請問夏小姐,您為何,這麽心理扭曲的陷害咱們女豬腳呢?
夏:咳咳······不好意思,請叫我將軍夫人。
記者:(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抱歉,奴婢口誤,將軍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