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落、陳墨、洛皈塵等等,這些人都是朝中要員,這個時候自然不能缺席。
眾人著官府,安靜的站在殿中,看著一身龍袍端坐在龍椅上的南索人,不敢說一句話。這情形再明顯不過了,誰出來反對就是死,沒有人會去做那個出頭鳥。
除了魏畢夜,南榮軒的忠實擁護者。
見南索人端坐在龍椅之上,他當下大怒,“如今,真龍還未歸位,二皇子如何能自製龍袍,端坐龍位,如此大逆不道,如何做得明君?你這是謀朝篡位!”
南索人睨了他一眼,揚天大笑幾聲,“魏丞,休得口出狂言。我之所以坐在這裡,是因為太子殿下,和三弟自覺不配這個位置,讓與我坐的!”
“怎麽會,你信口雌黃!”魏畢夜深知,南榮軒和蘇氏對皇位勢在必得,怎會將這個位置讓給這個無才無德之人?
“是不是信口雌黃,你馬上就知道了”他冷冷一笑,眸中是刺骨的陰騭,“來呀,去,將母后和三弟請來!”
一人領命,沒過多時皇后蘇氏和南榮軒便被人押解到了大殿之中。這樣的出場方式,總算讓魏畢夜明白了,原來南索人已經控制住了蘇氏和三皇子,也難怪南榮軒此時如此有恃無恐。
“本宮坐這個位子只是順應天命,母后、三弟,你們說是不是?”南索人愈發張狂起來。
以前父皇在,便一直被太子押著,好不容易父皇歸西了,太子蔫了,卻又被蘇氏和南榮軒壓著,如今汪狗也死了,他總算出了頭,而後,他南索人再也不用看人臉色。
他的人生就要變得不一樣了,哈哈!
蘇氏怒道:“卑鄙!”
南榮軒抬眸看向南索人,危險地眯著眸子。
“母后三弟不必如此,大勢已定”他掃視了眾臣一眼,朗聲道:“今日我便繼位,成為南國新皇,誰還有異議?”
他的聲音中,極具威懾力,仿佛誰敢站出來反對,立刻便會被格殺勿論!
半晌,大殿內靜悄悄的,鴉雀無聲。
南索人勾了勾唇,面上的囂張再也掩飾不住,“先皇后蘇氏,夥同鎮西王南榮軒謀朝篡位,朕念在與蘇氏母子一場份兒上,賜蘇氏三尺白綾,鎮西王常年鎮守西邊,為南國戍邊辛苦,朕免其死罪,關入大牢,此生不出!”
他的聲音高了幾個分貝,“即刻執行!”
這是要立刻處置了蘇氏和南榮軒啊,眾臣看在眼中,急在心中。
“且慢!”
南索人聞言,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眸子染上一絲嗜血的光芒,“魏丞,你有異議?”
“南索人,你分明就是想借機除掉皇后娘娘和兄弟,你才是謀朝篡位。若我等放任你這樣品行不端之人坐上皇位,南國社稷不存,危亡矣!”
見南索人想讓眾人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魏畢夜不肯買帳,當下便出列怒批他。
“你用此種方式,逼迫眾臣,得到的也不過是一群貪生怕死之輩,哼,我魏畢夜,誓死不從!”
魏畢夜將手中的白笏往地上一丟,仰首負手立在朝堂之上,一副誓死不從的模樣。
聞言,南索人唇角帶著邪笑,冷冷地瞥了一眼魏畢夜,道:“來呀,既然魏丞骨頭硬,去給他松松!”
兩名兵士領命上前,挾製住了魏畢夜,就在大殿之上對其拳腳相加。
站在魏畢夜近處的臣子紛紛躲避開去,生怕自己被殃及到。
那兩個士兵出手極重,魏畢夜的哀呼聲,合著被打的悶聲,回蕩在大殿中。這聲音停在眾人耳中著實令人心悸。
陳墨怒氣上了頭,正欲跨步出來阻止,站在他身旁的洛皈塵大掌按在了他的肩上,陳墨猛然回頭,怒瞪著他,洛皈塵雙眉緊促,衝他微微搖搖頭。
不多時,魏畢夜的哀呼聲也消失了,他一身傷痕躺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來,已經奄奄一息。
就在這時,南索人喊了聲,“停!”
見眾人敢怒不敢言,他冰冷的眸子掃視了一眼眾人,周身散發著凌厲的殺氣,淡笑著道:“朕還以為魏丞骨頭有多硬,原來這般不禁打!”
隨即,他含笑問道:“還有誰有異議?”
此言一出,大殿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聲音,
眾人都極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生怕呼吸聲太響亮,會被南索人認為他們有異議。
洛皈塵蹙眉,望向對面低頭作鴕鳥狀的祁星落,眼皮微微跳動。
只怕今夜之後,這位置南索人坐定了。
半晌無言,就在南索人露出笑意,以為大局已定之時,一抹清冽的聲音從殿外傳來,“我有異議!”
這聲音南索人大驚,他此生也不會忘記,就是這道聲音的主人,害他被父皇關了一個月的禁閉,見了他都要躲著走,生怕著了他的道兒。
他不是在丹陽嗎,怎麽會在京華城?
在眾人驚疑的眼中,東方蕪著四品朝服,一臉淡定地緩緩跨進了大殿。
東方蕪唇角含著淡淡的微笑,在一眾驚駭之色之中,顯得極美。可她面上的微笑卻沒有絲毫溫度,極冷又極寒。
陳墨皺眉,真是哪哪兒都有他東方蕪,這個時候,他不好好在丹陽待著,來這裡送死!
洛皈塵臉色暗沉,顯然,他也覺得東方蕪出現的不是好時機。
南索人低眸,定了定心神,大局已定,就算東方蕪出現又如何,他還能翻了天不成,正好,他們之間的帳也該清算一二了。
南索人黑眸乍然眯起,挑眉看著她,“東方蕪,來的正好,從前父皇和皇叔庇護著你,如今他們都不在了,我看誰還能護著你!”
東方蕪來到殿中站定,唇角勾起一抹璀璨的笑,“二皇子這話說的,我東方蕪好歹也是朝中四品大員,你這般尋釁,又如何做得明君?”
哼,垂死掙扎!
南索人不以為意地笑道:“呵,等你死了,我自然做得明君!”
東方蕪挑眉看著他,“是嘛!看來二皇子謀朝篡位一事不假了。”
說著,她突然單膝跪地,朝蘇氏和南索人拱手道:“臣救駕來遲,請皇后娘娘三皇子殿下恕罪!”
說罷,她素手一翻,指尖一彈,快如閃電,兩粒藥丸已經落入了蘇氏和南榮軒口中。
“二皇子心術不正,謀害皇后娘娘與三皇子,還當眾打傷魏丞相,請皇后娘娘與三皇子殿下為南國除害!”她言詞鑿鑿,擲地有聲。
得了東方蕪的藥丸子,蘇氏和南榮軒再無須懼怕南索人,蘇氏狠毒了南索人,當下道:“東方院使所言有理,南索人,你給本宮與你弟弟懷義喂毒藥,逼我們支持你為帝。還欲賜死本宮,讓你弟弟終生受牢獄之苦,你好狠的心!
可惜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懷義!”
南榮軒盯著南索人的眼神,仿佛一隻饑餓的狼盯著一隻發狂的羊,緩緩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南索人一驚,大叫道:“來人,快將他們拿下!”
幾個兵士立刻上去捉拿南榮軒和蘇氏,南榮軒眸中寒光一閃,拔出腰間的劍,幾道破空聲之後,幾個圍上去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南索人手中的劍突然脫手,直直的向南索人飛去,南索人驚駭不已,嚇得一屁股從龍椅上跌坐下來,而那把寒光閃爍的劍,竟刺進了他方才坐的位置,入木三分。
南索人癱坐在龍椅下方,褲襠前面一片濕潤。
這一招,又快、又狠、又準。
“護駕、護駕。快來人,護駕!”南索人大驚失色,大喊道。
守在殿外的人立刻進了內殿,一個個身穿甲胄,劍拔弩張,將南索人護在了身後。
東方蕪站起身,將手負在身後,冷冷地看著南索人。
“給我殺了他們!”南索人大喊。
“你們可知,若你們聽了他的話,犯的可不僅僅是殺頭之罪,就算誅九族,你等也不在乎?”南榮軒見那群人聽命就要殺將過來,隨即呵斥道。
南榮軒果然不是吃素的,都這個時候了,竟還能攻心。
而在他說了那話之後,南索人那邊的士兵分明有幾個面色有些動搖,南索人心中急迫,抽出龍椅上那把長劍,一劍賜死了一個猶疑不定的士兵,大聲道:“殺了他們,我做皇帝,賜你們高官厚祿。若不聽話,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南索人眼睛發著紅光,發狂的聲音充斥了整座宣正殿。
被逼迫利誘之下,士兵們又握緊了手中的劍,一步步畢竟蘇氏和南榮軒。
“哼,不自量力。”南榮軒氣定神閑,將手含在口中,吹了聲口哨,另一隊兵士從殿外魚貫而入,將他和蘇氏護在了身後。
“二哥,你太小瞧三弟了,你以為我沒有準備嗎?拿下”
南榮軒手一仰,那一隊兵士便衝上去,跟南索人的人殺在了一處。
大殿中一時亂作一團,臣子們紛紛躲在一旁,生怕被無眼的刀劍給傷到。
一個士兵的屍體倒在了東方蕪腳下,他身上的血流了一大灘,東方蕪往後退了兩步,微微皺眉。
洛皈塵見狀,想要將她拉倒自己身旁,陳墨一把按住了他,小聲道:“他要幫三皇子,你管他做什麽?他死了不是正好!”
洛皈塵將陳墨的手甩開,“你根本就不懂她!”
陳墨一臉莫名,他做什麽要懂東方蕪?
就在此時,南索人的弓箭隊衝了進來,一陣亂射。南榮軒護著蘇氏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面。有七八個腿腳慢的臣子,死在了亂箭之下。
一隻羽箭直衝東方蕪飛來,東方蕪站在那處一動不動,洛皈塵見狀心中一驚,向東方蕪飛身而去。
只是,還未等他飛到東方蕪身邊,一道白色的身影鬼魅一般閃至東方蕪身前,摟著東方蕪的腰身一轉,廣袖一揮之間,強勁的內息掀飛了那隻羽箭。
洛皈塵心中頓時猶如掀起驚濤駭浪,這人出手太快了,這世間竟有這樣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