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貴人紅著臉坐在自己的床邊,捂著自己的肚子,總覺得是不可思議。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
自己都還是娃娃呢,肚子裡面便有一個娃娃了。
想著,紀貴人不禁是捂住了自己的臉龐,光是自己捂著都是怪燙手的。
“誒,太醫慢走。”
紀貴人身邊的婢子這才是剛剛送走過來把脈的太醫,便是喜滋滋地回到了紀貴人的身邊。
她激動地握住了紀貴人的手,不禁欣喜道。
“可得恭喜主子了!”
她激動的樣子,卻是看得紀貴人更是覺得不好意思,羞怯地低下了頭去。
這般的事情是她沒有想到的,便是怯生生地
“哪知道是喝個酸梅湯,倒是喝出個小人兒來了。”
那婢子卻是搖了搖紀貴人的手說。
“婢子原本就覺得主子近期來未免是憊懶了一些,往日裡三小日五大日的總是往夏尚儀的那邊去,今個兒反倒是老實了,婢子還尋思著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說著反倒是笑的更開心了。
“原來是懷了小皇子了!”
紀貴人一聽,臉上的緋紅更是明顯了,連忙是嗔怪地拍了拍自己的貼身婢子的手。
“說什麽呢,這都看不出來一點點形的,你就知道是皇子了?”
那婢子卻是認真,說的那是定定的。
“主子向來福澤深厚,這一胎啊,必定是個皇子。”
“說什麽呢,沒臉沒皮的。”
自己的婢子倒是說的開心,但是紀貴人可不敢掉以輕心。
到底夏初桃也是說了,在宮裡面還是步步為營的好,誰知道這個孩子的降生到底是福是禍呢?
看著自己完全沒有一點兒隆起的肚子,初為人母的紀貴人自然是覺得好奇。
便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對著自己旁邊的婢子道。
“你說,就這麽小的肚子裡面,裝著一個小人兒?”
紀貴人這麽一問,一下子是問到了婢子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那婢子搖了搖頭。
“婢子也不知道,倒是見過自己家姐姐懷上孩子的時候,這肚子是慢慢大起來的。”
說著紀貴人也是聯想到了夏初桃,不禁是喃喃道。
“也是……我記得姑姑的肚子也是這般,月月見長,慢慢地跟個大球兒似的。”
正當紀貴人滿心歡喜地摸著自己的肚子,打量著自己肚子裡面的小小生命的時候,卻是聽到門口的小太監尖著嗓子喊了一聲。
“陛下駕到——”
紀貴人臉一紅,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來,趙噙風一定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了。
她連忙是對著身邊的婢子揮了揮手道。
“快快扶我起來,迎接聖駕。”
而此時趙噙風大步流星地走進未央宮,旁邊的下人見到陛下,連忙就是要下跪問安,卻被趙噙風擺手阻止。
眼前好事讓他實在是覺得高興,便是直接走進宮內,見到紀貴人正打算行禮,但是卻被趙噙風一把按住,說道。
“紀貴人,你現在身懷有孕,禮數便是免了吧。”
“是……”
紀貴人羞澀一笑,服帖地順著趙噙風的話坐回了軟塌之上。
“陛下可是聞著什麽風聲,便是過來了?”
紀貴人不禁是笑問。
“正是,這是天大的好事啊!朕倒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能夠這麽快懷上朕的孩子。”
紀貴人聞言,更是羞澀。
“臣妾倒也是沒有想到……只是這午後恰好起來的時候,隻覺得身上酸痛得很,又是悶得慌,便是差了珍珠給臣妾端來了酸梅湯,哪知這一喝,倒是把太醫給請來了。”
趙噙風只是笑,隨後是輕輕抱著紀貴人,說道。
“今天可真是上天保佑,福澤雙喜臨門,剛剛朕在敏嬪那兒,也是得知了敏嬪懷孕的消息。這般的好事,大宛開朝以來都是稀罕事!”
“敏嬪……姐姐?”
紀貴人有些微微的詫異,但是還是試探性地問。
“還真的是……若不是陛下說,臣妾是完全不知曉此事。”
“別說你了,那敏嬪與你情況一般,都是吃著東西的時候不對勁,到底都是稀奇,朕也是頭一回聽說的。”
聞此言,紀貴人的心裡面倒是開始不安起來了。
但是趙噙風在自己的眼前,她也只能夠是佯裝開心,便是站起來微微欠身示意,說。
“那真是恭喜陛下了。”
言畢,紀貴人眼角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光芒,並沒有被趙噙風發現。
“這一來就是兩個,還不知道是公主還是皇子,但是這宮裡面啊,怕是要熱鬧起來了。”
看著喜滋滋的趙噙風,紀貴人也是知道趙噙風初為人父與自己怕是一樣的感受。
趙噙風忽然又想到什麽,說道。
“你這也是頭一胎,很多事情都是要注意的,得多加小心才是……”
“這宮裡面的奴才都還是你是答應時候的配置,可還差使得慣?要不要朕再從內務府撥些人來?”
紀貴人聞言卻是連忙搖了搖頭道。
“不必了,到底都是自己手底下的婢子奴才們用的習慣,新來的話,倒是怕差使不動了。”
紀貴人說的為難,趙噙風也不是不明白這裡面的各種緣由,也是覺得有道理,便是點了點頭。
“也是,你說的有道理,那便是就這些人伺候著吧。”
說著趙噙風看了看殿裡面站著的這些個下人們,便是道。
“你們都得是好好地伺候紀貴人,若是紀貴人有什麽閃失的話,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活了。當然要是做得好的話,恩賞自然是少不了你們的。”
大殿中的下人們一個個的都是跪了下去,對著趙噙風誠惶誠恐地道。
“是,謹遵陛下懿旨。”
說著,趙噙風看著自己身邊的紀貴人,不禁是說。
“其實說起來,紀貴人今年不過才二八的年華吧,如今卻是為朕懷上龍嗣,實屬大功一件。”
說著趙噙風點了點紀貴人鼻子笑著說。
“紀貴人,你有什麽想要的,盡管說,能滿足的朕都盡量滿足你。”
紀貴人有些錯愕,倒是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趙噙風會說起這個事情來。
她細細地想了想,倒還真的郵件事情想要求趙噙風。
“若陛下這麽說的話……臣妾確有一事求於陛下,不知陛下能否答應。”
紀貴人臉上一臉的憂慮之色。
趙噙風見紀貴人這般,便是連忙說道。
“紀貴人你但說無妨。”
紀貴人聽到趙噙風如此說道,便是大膽起來,試探性地說道。
“臣妾與白答應從小便相識,並一直以姐妹相稱,雖然臣妾知道白答應的位份太低,不適合弄得太隆重的葬禮,但是臣妾聽聞……白答應是草草下葬的,雖知白答應沒有什麽位份,要是太過於隆重反而是不合禮製。”
“但是臣妾想的是……好歹也是好好修葺一下,也能夠撫慰一下白姐姐家人的心。”
趙噙風聞言,臉色很是凝重,臉上的表情,紀貴人實在是看不出來趙噙風對這件事情表什麽態。
趙噙風沉默了好片刻,這才是慢慢地說。
“朕知道你素來與白答應關系良好,所以你現在向朕提出這個要求,朕倒也是覺得是在情理之中的。”
頓了頓,趙噙風又是道。
“這件事情倒也不是不能答應,朕會吩咐下去叫禮部商討。”
紀貴人眼角一動,便是喜笑顏開,笑著立馬是想下跪謝恩。
“那臣妾,便是謝陛下隆恩了。”
紀貴人還沒跪下便是被趙噙風給拉住了,輕聲道。
“不是都說了,你就不必行禮了,好好修養才是。”
“是。”
紀貴人只是笑了笑,隨後是站了起來,趙噙風應允了這件事情,也算是了了她心裡面的一件事情了。
“嗯,白答應的事情朕允了……朕會通知內務府的人,讓他們好好修葺一下白答應的墓碑,並且在從宮內拿一些補償給白答應的家人。”
聽到趙噙風如此答應著,紀貴人再也忍不住,連聲答謝道。
“是!臣妾謝過陛下。”
而在這個時候,珍珠卻是急匆匆地進來了,在趙噙風還有紀貴人的面前跪了下來。
“稟告陛下,貴人,敏嬪身邊的梔兒求見。”
趙噙風跟紀貴人面面相覷,紀貴人才是抬了抬手道。
“便是讓她進來吧。”
話音才是剛剛落下,紀貴人就看到梔兒領著一堆落霞宮的宮人進來,她定定地看著這些下人,不知道這個時候梔兒來自己的未央宮是做什麽。
之間梔兒笑吟吟地對著趙噙風跟紀貴人行了一禮道。
“婢子見過陛下,紀貴人。”
說著便是拿起了自己身後一個婢子端著的托盤,遞到了紀貴人的面前。
“貴人,這些都是我們家主子給貴人送來的補品。”
紀貴人淡淡地笑了笑。
“敏嬪姐姐是有心了。”
梔兒也是一笑,隨後是子繼續指著自己身後還有多多少少十幾個黑木托盤道。
“這些個補品大大小小的總共三十余件,各種各樣的補品都是有的,還望紀貴人笑納。”
紀貴人雖然是不好說什麽,但是還是點了點頭,便是叫身邊的珍珠收下了。
“敏嬪這樣也是極好。”
趙噙風見敏嬪這般地大方,心中也是欣慰,想著便是拍了拍紀貴人的手站了起來道。
“那你便是先好好地休息,等過段時日,朕再來見你。”
“是,恭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