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這些天以來,獨自一人照顧夏初桃,確實是有些困倦了。
身子上是乏累的不行,但是卻不能夠停下來,只能夠是咬牙忍著。
將藥材小心地搬回小廚房後,金玲總算是有得一些時間歇息會兒了,由於金玲實在是太過於疲倦,竟然是就靠在廚房的柴草堆上睡著了。
紀貴人伸手摸了摸夏初桃額頭上的毛巾,好像是有些燙了,紀貴人小心翼翼地取下,見旁邊正好是有一盆涼水,便是拿上那毛巾放了進去。
可是正當這時,紀貴人先前一直小心地照顧著夏初桃,精神狀態一直都是高度集中,突然她聽到了一絲輕微地聲響。
“誰?”
紀貴人有些警惕地回過了頭,有些不確定這個聲響到底是哪裡傳來的。
紀貴人也是知道夏初桃是被人推下湖中的,若是這時候有人接近清泉殿,她也不知道多半是有蹊蹺的。
想到這裡,紀貴人的心裡不禁是有些擔心。
但是皇宮深處,處處都是守衛,紀貴人心想倒也不至於有人敢這麽明目張膽。
想著紀貴人連忙放下毛巾,走到了門口,輕聲問道。
“是金玲嗎?”
見沒有回復,再加上四周都是看了一圈並沒有什麽很是奇怪的地方。
“指不定是什麽貓兒之類的……”
紀貴人沒有發現什麽動靜,便是沒多在意,稍稍微地放下心來,回到了夏初桃的床邊。
小心地給夏初桃換好毛巾後,紀貴人也是有些乏了,之前紀貴人也是在宮中照顧敬挽,本也是累的很,一聽到夏初桃的消息,都是急忙趕來清泉殿,這一天下來也是沒有好好地歇息過。
這樣下來倒是有些力不從心了。
但是夏初桃身邊需要有人一直照看著,金玲又是剛剛才得以休息一會,紀貴人不願此時又將她給叫進來,便自己輕輕地趴在夏初桃的床上,打算稍微歇息一會。
紀貴人輕輕地握住了夏初桃的手,這般等夏初桃突然醒來的話,也是能夠感覺得到。
正當紀貴人快要睡著時,迷迷糊糊之中再次聽到了一絲聲響。
紀貴人瞬間清醒過來,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名蒙面黑衣人,手裡正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那黑衣人也是沒有想到紀貴人會突然驚醒,但是此事緊急,那黑衣人心一橫,便是直接對準夏初桃刺了過去。
紀貴人見狀,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便是直接衝上去,用自己身軀擋在了夏初桃還有黑衣人之間。
因為紀貴人的突然阻攔,那黑衣人也是一慌,手中的匕首也是沒了準心,直衝紀貴人的胸膛刺去。
紀貴人慘叫一聲,但仍舊死死地抓住那黑衣人的手,不想讓他繼續有所動作。
“來人!來人啊!有刺客!”
紀貴人咬了咬牙,忍著自己身上的劇痛這麽叫了幾聲。
紀貴人的叫聲也是直接讓得門外的金玲聽到了,金玲連忙跑向寢房,並大聲問道。
“紀貴人!出什麽事情了!”
但是她很快便是看到了站在房內跟紀貴人幾乎是扭在一起的黑衣人,嚇得也是立馬蒼白了臉色。
“啊!”
金玲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皇宮裡這般明目張膽地行刺,也是嚇得直接是叫出了聲。
那黑衣人聽到這般動靜,也知道不能夠在清泉殿待下去了。
只見黑衣人是連忙是松開匕首,朝屋頂爬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玲回過神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紀貴人,一下就慌了神,大聲地叫道。
“來人啊!救命啊!”
但是在這冷清的清泉殿裡,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夠金玲。
“不行,我得去找人。”
她扶起一臉痛苦的紀貴人,很是慌張無措,卻又只能道。
“紀貴人你忍著,婢子這就去叫人。你先忍著,一定要忍著。”
說著,金玲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也是顧不上這麽多了,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朝門口走去。
奈何腳一軟,直接是摔倒在了門口,手死死地扒住了門沿,卻是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手印。
珍珠突然是走進了清泉殿的大門,金玲聽到珍珠的聲音傳來道。
“金玲,我來給我家主子送膳了。”
珍珠的出現可謂是金玲的救命稻草,金玲連忙是壓製住了自己心裡面害怕的想哭的感覺,對著門口大喊道。
“珍珠!快來!紀貴人受傷了!”
“什麽!?”
珍珠聞言,立馬是跑進夏初桃的寢房中。
她原本就是不答應紀貴人離開未央宮的,清泉殿現在是什麽地方,處處都是有人盯著,這光是一個傻子都看得出來。
但是紀貴人偏偏就是要去趟這趟渾水,怎麽都是說放心不下夏初桃要來看看。
珍珠是在紀貴人的面前勸了好一番都不聽,這下好了,她這才是離開了一會兒,紀貴人就出事了。
“主子!”
珍珠見到倒在血泊中的紀貴人,珍珠是嚇得直接捂住了嘴巴,也是害怕的發抖了起來。
她忍住自己眼中的淚水,上前連忙是將其扶了起來,但是兩個宮女都是不知道此時應該怎麽辦。
“珍珠,怎麽辦啊……紀貴人,紀貴人不會有事吧?”
金玲一直在宮裡面長大,就算如此都沒有見過那麽多的血,幾乎已經是將紀貴人一身的衣服都給浸濕了,滿滿的一片紅色,簡直就是觸目驚心。
好在珍珠還算是冷靜,對金玲說道。
“我在這兒看著主子,你快去太醫院請太醫過來。”
金玲聞言,才是緩過神來,連聲答應。
過了好一會兒,金玲帶著一名太醫緊趕慢趕地回到了清泉殿。
此時,珍珠已經給紀貴人做了簡單的處理,將紀貴人身上一大半的血跡都是擦拭乾淨。
太醫到後,便是吩咐金玲和珍珠將紀貴人搬到另外一張床上平躺著。
好在珍珠來的及時,讓金玲有充足的時間去請太醫,而這太醫也是治療外傷的神醫,給紀貴人仔細檢查過後,仔細包扎一番後,便是對著兩位宮女說道。
“還好你們來的及時,這行凶之人也是沒有刺到紀貴人的致命之處,有驚無險罷了。只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養了,這段時間,可莫要隨意走動,更是要注意心緒,可莫要太過於大幅度的情緒變化。”
珍珠聽罷,心裡面的一塊石頭終於是落了地。
她原先見紀貴人這般的傷勢,還以為是過不來了,嚇得她在給紀貴人擦拭身子的時候手一直在抖。
還好是有驚無險,不然的話她真的是不知道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多謝太醫了!”
兩位宮女都是給太醫重重行了一禮。
“珍珠,這件事情我們應該要向陛下稟報才是。”
“這賊人這般地明目張膽,敢在皇宮做出這般的事情來,指不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要是不及時稟告陛下的話,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金玲仍舊驚魂未定,因為不久前夏初桃才剛剛是出過事情,現在又輪到紀貴人,金玲在兩日之間連續受到兩次驚嚇,實在是有點扛不住了。
而且紀貴人因此傷的這麽嚴重,好在都是被搶救及時,並沒有什麽大礙。
太醫說了,那刀只是微微地偏差了幾毫,要是沒有偏,這一刀紀貴人就是要死了。
珍珠聞言,也是覺得金玲說的有道理,連忙是點了點頭道。
“金玲,你也受到了驚嚇,現在你在這邊照顧著我家主子和姑姑,順帶也能休息片刻。”
“你好好地看著清泉殿的情況,說不定那個賊人還會回來,我這就去找陛下說清楚這件事情。”
金玲點了點頭,現在她確實是經不起任何地折騰了。
這傍晚時分,珍珠猜測趙噙風此時應該是在敏嬪宮中用膳,便也不管那麽多,直接是跑去了落霞宮中。
正好是見到趙噙風和敏嬪正坐在院子中用著晚膳,情況緊急,珍珠都是不顧禮節,掙開了護衛的阻攔,徑直地跑到了趙噙風的面前說道。
“奴婢見過陛下!”
趙噙風冷冷地瞥了一眼珍珠,珍珠方才那般不顧禮節,對此趙噙風是極為厭惡的,如若珍珠說的話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這是有可能要被砍頭的。
一旁的敏嬪見珍珠如此慌張,看到趙噙風冷淡地什麽話也沒說,便是緩緩地站起身來,問道。
“你是紀貴人身邊的珍珠吧,這麽急匆匆地趕來找陛下,可是有什麽緊急的事情。不用著急,慢慢說。”
敏嬪溫柔似水的話語,聽的趙噙風也是覺得舒適,便點頭示意珍珠,讓她說話。
“陛下!不好了!我家主子在清泉殿照顧夏姑姑的時候,被人行刺,現在已經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
“什麽!?”
趙噙風聞言,瞬間站起身來。
“珍珠,茲事體大,你可不要胡言亂語!”
敏嬪見趙噙風這般的臉色,也是不禁在一邊問了一句,這樣的事情在宮中幾乎是沒可能的。
“奴婢不敢說謊,還請陛下過去看看吧!”
事情緊急,珍珠也是來不及說那麽多了,只是一個勁地磕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