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陰暗的地牢中。
曾關押過夏初桃的牢房,現在卻是關押著曹美人。
當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啊。
曹美人雙眼無神地癱坐在地上,獄卒送來的食物也是沒有胃口吃。
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隨後便是溫細如雨一般的聲音。
“曹美人,這地牢中的夥食合胃口嗎?”
曹美人聽到聲響,抬頭一看,見到是敏嬪後整個人都是激動了起來,站起身是直接衝到敏嬪身前,大聲叫喊道。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為什麽還不肯放過我!”
敏嬪微微一笑,還是保持著那溫柔似水的神情,說道。
“你打誰的注意本宮都不會介意,可是你錯就錯在算計到本宮頭上了。”
看著眼前明豔動人的敏嬪,再看看自己早就已經是淪為了階下囚,曹美人的心中實在是不甘。
她哀嚎著對敏嬪道。
“敏嬪娘娘,那香粉真的不是我放的啊!”
雖然曹美人知道現在她百口莫辯,趙噙風已經是定了她的罪名,但是她仍舊不想被敏嬪誤會。現在李太醫還在太醫院,若是敏嬪記恨起來了,指不定什麽時候敏嬪就對他下手了。
曹美人可以什麽都不管不顧自己,但是只要牽連到李太醫,她就不會善罷甘休。
“本宮現在也是沒有心情去探究那香粉到底是不是你放在我那兒的,現在只有你一人知道我們的秘密,如果想要保住李太醫,你應該知道怎麽做。”
敏嬪笑地越發的溫柔,透著一絲絲的詭譎。
曹美人聽到這番話,是徹底地絕望了,看來自己現在只有一死才能讓敏嬪繼續保守她們之間的密幸了,但是這般,也是能夠保住自己心愛之人。
曹美人心中已有決斷,心一橫,說道。
“那娘娘能否向我保證,只要妹我一死,娘娘就再也不提李太醫一事。”
敏嬪見曹美人這般懂事,笑著說。
“曹美人,現在是你和我講條件的時候嗎?”
曹美人聽到這話,心裡頓時涼了半截,手也是止不住的哆嗦起來,死死地盯著敏嬪那張溫柔似水的臉,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曹美人,自己犯下的錯就應該自己去承擔。”
敏嬪見狀,也是不願意再多與她廢話,小手一揮,又是說道。
“進來吧!”
隨後,從敏嬪身後便是走出來幾名壯漢,先前因為牢房中太過昏暗,曹美人根本看不清牢房中的狀況。
看到那滿身都是傷疤的壯漢,曹美人又是慌張起來,連忙說道。
“敏嬪,你.你不是才剛說不在乎這件事情的嗎?”
敏嬪微微一笑,眼角閃過一絲精光,笑道。
“本宮是可以不在乎,但是你膽敢算計到本宮的頭上。你知道什麽叫蚍蜉撼樹嗎?你這般不自量力,你就是該死!”
“給我打!”
敏嬪長袖一揮,怒喝道。
其實敏嬪早在紀貴人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便是已經認定那香粉就是曹美人偷偷放進她宮中的,這是想要她的孩子也因此流產,而且現在她的孕期要比當時紀貴人的還要長,此時流產,可能就真的一屍兩命了。
這曹美人野心可真是夠大的,竟然想要將她也傷害,以此來穩固她受陛下的寵愛嗎。
敏嬪心中惡狠狠的想道,她可以對曹美人說她不在乎,當若是真的不在乎,那可真的是有鬼了。
看著那些壯漢雨點般的拳頭打在曹美人身上,聽著她的哀嚎,敏嬪竟然是喪心病狂地笑出了聲。
“本宮要你看清楚,跟本宮作對的下場到底是怎麽樣的。這次的教訓,你可給本宮給吃結實了……”
說著敏嬪突然是錯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隨後笑的更是妖豔。
“哦不……你好像已經沒有下次了。”
這些壯漢也是有分寸的,既是讓曹美人受到了皮肉之苦,又是讓她吊著一口氣,不至於直接死去。
見狀,敏嬪緩緩走到曹美人身前,蹲下說道。
“曹美人啊曹美人,你現在還不能死,若是你被這些人打死了,那麽陛下又得花時間去查是誰乾的。但是如果你是自願的,那麽你就是畏罪自殺,這樣也是省的陛下大動乾戈了。”
曹美人現在沒有任何力氣再說一句話,只能是死死地盯著敏嬪。
“也是,你現在這般的狀態應該是說不了話了吧,這樣好了,你眨個眼,我就當你答應了。”
敏嬪笑了笑,說道。
現在敏嬪卻是是不能直接處死曹美人,如果被查出來是她所為的話,就算是現在深受趙噙風的寵愛,但是也難免會讓趙噙風產生芥蒂。
這般醜惡的事情,是趙噙風一貫厭恨的,她不能夠讓趙噙風記恨自己,便只有讓曹美人自己了結了。
敏嬪也不著急,還輕輕地撩起了幾根擋住了曹美人漂亮臉蛋的頭髮。
“嗯?怎麽樣?考慮清楚了沒?”
過了片刻,曹美人終究是狠狠地衝了眼前的敏嬪點了下頭,這麽簡單的一個動作仿佛是耗盡了曹美人全身的力氣,隨後,曹美人的淚水便是順著她那精致的臉蛋無聲地落下。
她漆黑的瞳孔看向敏嬪的時候,只有無盡的怨恨。
敏嬪卻是不在乎,反倒是滿意地站了起來,說道。
“那本宮就當你答應了。”
“本宮這次會信守諾言,你便安心的去吧。”
其實敏嬪也不用怕曹美人不答應,因為李太醫還在太醫院中,只要她略施手段,那李太醫便要受苦受罰,還怕面前的曹美人不服軟嗎?
所以敏嬪今日個這般對曹美人,更多的是泄恨。
好在這香粉被紀貴人發現的早,要不然,吃虧的就是自己了。到時候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還有家裡面那些個老不死對自己的期待,可都是要落空了。
眼看著家裡那個小的就要入宮了,敏嬪怎麽可能會放過這般鞏固自己的機會。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曹美人,最後冷聲說了一句。
“只能說,你運氣不好。”
“你放心好了,我會帶著你的份一起,看看這后宮之巔,到底是怎麽樣的。”
話到如此,敏嬪不願再多廢話,轉身便是離開了。
曹美人還在牢房中,見到敏嬪越走越遠,自己的視線也是越發的模糊了起來,很快便是暈厥了過去。
梔兒在地牢門口等待著敏嬪,見到敏嬪出來後,便是連忙走到敏嬪身邊,說道。
“主子,如何?”
敏嬪得意地笑了笑,隨後是撫了撫自己鬢角上的簪花,不屑地道。
“這種賤人,也有資格和本宮談條件?”
“還是主子有手段,這般的話,那些事情就不會有人知道了。”
現在心腹大患已除,敏嬪的心情是說不出來的好,就連走路的步伐都是輕快了起來。
她將自己的手輕輕地搭在了梔兒的手上,任由梔兒攙扶著自己。
“走吧,梔兒,這等晦氣的地方不該是本宮待的地方。”
敏嬪仔細地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手,原本上面是一絲灰塵都沒有的,但是那動作,仿佛她的手上沾上了這世間最肮髒的東西,以至於她滿臉都是嫌棄。
幾日後。
夏初桃又一次的踏入了未央宮,她是來看敬挽的。
“姑姑來了,公主現在醒著跟紀貴人玩呢,姑姑便是進去看看吧。”
一回生二回熟,未央宮的下人都已經是習慣了夏初桃的竄門了,便是一個個的都示意性地給夏初桃行了一禮。
夏初桃只是笑笑,向來都是直奔主殿,一心想去看看敬挽。
說來也是奇怪,敬挽從出生便沒有見過夏初桃,但是敬挽一見到夏初桃,便是不哭不鬧的,使得眾人很是驚訝。
夏初桃初為人母,這種奇妙的感覺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
“紀貴人,我有一事和你商量。”
紀貴人已經很久沒見到夏初桃略帶嚴肅的神情了,這幾日,夏初桃在未央宮都是歡快佔多。
見此,紀貴人疑惑地問道。
“可是什麽事情擾著姑姑了?”
夏初桃猶豫了片刻,雖然她知道這麽些日子以來,紀貴人都是盡心盡力地照看敬挽,可是說是已經將敬挽當作她的親生女兒對待,按理來說,早已經是難舍難分。
但是看著紀貴人懷裡的敬挽,夏初桃還是說出了口。
“紀貴人,我想將敬挽帶回清泉殿照看。”
紀貴人一聽這話,頓時便是慌張了起來,連忙說道。
“姑姑是覺得我還有哪兒做的不夠周到嗎?”
看著紀貴人失措的神色,夏初桃的心中也是微微地刺疼。
她知道紀貴人是舍不得敬挽的,好歹是照看了一段時間了,這個時候帶走敬挽,無異於骨肉分離。
“這……”
夏初桃一下子是變得為難了起來。
“倒也不是……紀貴人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只是我想多陪著敬挽。”
夏初桃見紀貴人這般的神情,心裡也是不忍。
“可是,可是妹妹已經將敬挽當作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來對待,我已經不能再失去敬挽了。”
“姑姑,能否再細細考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