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娘看著白靈這般瘋瘋癲癲的樣子,臉上是害怕的神情,嘴巴裡還是對白靈道。
“妹妹在說什麽,我可是一句都聽不懂啊”
她躲在傅凜的身後,手害怕都搭在了傅凜的肩上,但是眼睛裡面那若隱若現的笑意,白靈可是看得真真的。
“要不是你說的你給的這個藥可以養我臉上的這塊皮,我怎麽可能是會變成現在這般的模樣?!”
白靈幾乎是失了智,根本就是口不擇言,情急之下便是說了這麽一句,但是這句話才剛剛說完她自己就已經是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連忙是忍著痛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驚慌失措地看著傅凜。
“皮?”
傅凜挑了一邊的眉,整個臉上瞬間就是覆蓋了冰霜的那般冷漠,特別是那宛如是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更是讓白靈覺得渾身冰涼。
但是看著傅凜的神情,想必剛剛的那句話傅凜還是聽進去了。
“將軍,不是,你聽我說.”
她試圖解釋,卻是被一邊的印娘給打斷了。
“什麽?皮?妹妹你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夠亂講啊。我壓根就不知道你臉上的這是一張皮,怎麽能夠拿得出來藥給你養呢?”
說著印娘有些驚恐地對傅凜說,
“之前還是覺得因為太像夏小娘了才覺得是一張人皮的,但是那個時候不也是被將軍狠狠地訓斥了麽。從那以後我可沒覺得這是一張皮,畢竟妹妹的這張臉著實看起來就跟是長在你自己的臉上。”
“這般神奇詭異的東西,別說我是見都沒有見過,更別說是給你藥去養了。妹妹說話,到底都是要給點證據的”
“你——”
白靈也沒有想到之前自己拿來對付印娘的手段會被印娘反過來用,這樣無疑像是一個巴掌打回了白靈的臉上,直叫白靈覺得自己的臉是火辣辣地疼著。
“叫衛啟過來,馬上。”
傅凜現在也算是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轉頭對福生道。
“去看看那個叫青蓮的,為什麽說是唔叫衛啟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人影,要是能夠抓回來就給我活著抓回來。”
“是。”
碧雲館的場面已經是夠亂了,福生覺得自己退下去也好,畢竟白靈的那一張臉實在是不忍直視。
傅凜定定地看著白靈,逐漸是將自己最近的一些事情都拚了起來,總覺得是不對勁,但是如今看來卻是可以解得開了。
“你最好是給我解釋清楚怎麽回事。”
白靈咬了咬自己的唇,只能夠是嘗到自己的血的腥味。
如今她是被印娘這般地算計,加上自己驚慌失措亂了自己的陣腳,當真是覺得這件事情已經是沒了任何迂回的余地了。
“將軍。”
衛啟很快還是來了,提著藥箱氣喘籲籲的,明顯是趕過來了。
傅凜背著手轉過身看著衛啟,沉聲問。
“可有一個叫青蓮的婢子去找你?”
衛啟一臉的茫然,這般的姓名是壓根沒有聽過的,他倒是趕了一路怎麽都說不出話來,只能夠是搖了搖頭。
傅凜看到這裡,倒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什麽了,也沒有說其他的,只是揮了揮手跟衛啟說。
“看看她的臉怎麽回事。”
衛啟這才是將自己的目光放在了一邊的白靈的身上,但是在看清楚白靈的臉的時候,他也是被嚇了一跳。
“王小娘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
但是衛啟說到一半的話並沒有說下去,他漸漸地來到了白靈的面前,隨後是定定地看著她的臉。
“這是一張人皮臉”
衛啟只是一眼就看出來了白靈臉上的端倪,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爛了。”
他突然是抓住了白靈的手,阻止白靈繼續去擋著自己的臉。
白靈還是很怕直視衛啟的,到底以前也是跟衛啟有著一些恩怨,但是手這個時候卻是被衛啟死死地箍住了,衛啟能夠將這張臉看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這張臉已經是爛到了這樣的程度,但是衛啟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他之前就覺得這張臉到處都像夏初桃,唯獨就是眉眼有一些不同的地方。
記憶中的一張臉慢慢地浮現了出來,伴隨著的還有心尖出的抽疼,衛啟顫抖著聲音叫出了那個在自己心中深埋已久的名字。
“白白靈?”
“我不是!我不是!”
白靈在衛啟叫出自己的名字的一瞬間,白靈立刻是害怕極了,忍不住是這般地尖叫了起來,撕心裂肺的,就好像是瘋了的那般。
“白靈?”
傅凜的心裡一沉,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無名的怒火,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段時間都被人玩弄在鼓掌之間。
眼前的這個人頂著夏初桃的臉,但是這張皮之下的人居然是傅凜討厭的人。
傅凜沒有再管那麽多,直接是來到了白靈的面前,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白靈,隨後直接是掐住了白靈的脖子。
“你有什麽樣的膽量回到將軍府來,還披著夏初桃的皮,你是想死麽?!”
傅凜的醫生怒吼,直接是嚇得當場的人都默不作聲,傅凜這樣明顯是被白靈給激怒了。
傅凜的眼睛瞪得很大,整個人都在因為處在極度的怒火中而在微微地顫抖著。
他沒有辦法相信,這個女人居然是敢帶著夏初桃的皮在自己的身邊待了那麽久。
傅凜越想越氣,手上的力氣也是不禁地加重了。
“你配嗎?用她的臉你配嗎?”
傅凜不停地反問著這個問題,手上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到,白靈的臉上早就已經是看不清楚任何的神情可言,但是卻能夠從她擴散的瞳孔中看出她現在很是害怕,還有悲戚。
“只有這張臉才能夠讓你正眼瞧我。”
白靈幾乎是斷斷續續地才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幾乎已經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但是傅凜聽了卻是覺得無比地惡心,靠著自己在哀思夏初桃的這段時間靠近自己,用的就是這麽一張皮。
“我覺得無比地惡心。”
傅凜的一句話,也是熄滅了白靈心中的最後的一絲光。
她明白了,哪怕是自己跟傅凜度過了這麽一段看似美好的時光,只要讓傅凜知道她是假的,她這張像夏初桃的臉都是假的,他就會立即厭惡自己,哪怕是之前跟自己多麽地要好,也無濟於事。
那對白靈來說簡直就是美好的幻境一般的會議,對於傅凜來說卻是什麽都不是,甚至可以隨意地舍棄。
白靈沒有說什麽,只是苦笑了一聲,心裡面隻覺得是無比地苦澀,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傅凜緊緊地掐住了她的喉嚨,她實在是覺得自己呼吸不上來,眼前也是開始慢慢地變得模糊。
“將軍。”
然而這個時候一邊的衛啟卻是一把拉住了傅凜的手,試圖阻止傅凜。
“這個時候你要是阻止我,我就連你一起殺了,好讓你們做個伴。”
傅凜凌厲的目光落在衛啟的身上,語氣絲毫不客氣。
衛啟自然是知道現在傅凜很是為白靈的欺騙行為感到氣憤,但是他還是得跟傅凜說。
“將軍,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能夠做出這麽逼真的皮還是直接長在人的臉上的,就我所知,大宛無人能夠做到。這麽逼真還原的換臉術,只有北詔才有。”
“將軍你細想,在一個特殊的時期將一個披著夏小娘的皮的人送到你的身邊,這樣的手法還只有北詔才有。這裡面的居心叵測,不可小覷啊。”
傅凜冷靜下來一想,倒也是覺得衛啟說的很有道理,這才是微微地松開了自己的手。
“將軍,你不如是將她留下來,她的臉要是這樣繼續流血下去也是得死。我且是暫時保住她的命,屆時將軍還能夠是從她的口中探出一些東西來。”
傅凜原本以為衛啟是出於自己對白靈的私情才這麽說,但是衛啟現在說的這番話倒也是無可厚非。
他這才是將自己的手松了開來,根本就是顧不上自己滿手的血汙。
“你這番話倒是說的有道理,留著吧,保住她的一條命。具體的事情你來問,問得出來呈給我,問不出來直接不用留著了,這樣的人我看著著實是惡心。”
“別讓我再看到她。”
傅凜一甩自己袖子,說完便是背著手走了,印娘看著這一切,倒也是在自己的預料之內,心中自然是嘚瑟,心滿意足地跟在傅凜的身後也離開了碧雲館。
見四周人散去,衛啟才是來到了垂喪這腦袋的白靈的面前,
“命重要,我給你看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說著衛啟就拿起了白靈幾乎是柔弱無力的手,搭著脈看看白靈的身體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以為她毀了我的全部,但是其實我的全部,我已經是留著了.”
衛啟不明所以地聽著白靈說這一切,照舊是給白靈診脈,到那時在摸到白靈的脈象的那一瞬間,方正立刻是怔住了。
他定定地看著白靈,很是不可思議的那般,聲音幾乎是顫抖著道。
“你有身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