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
康兒已經是連續好幾日高熱不退的,原本還是躺著好好的,也不知道怎麽地突然就開始發高熱了。
衛啟也是來看過好幾次,但是卻沒有絲毫的退熱的痕跡,印娘的心裡面實在是著急。
“父親.父親”
最要命的還是康兒已經是在高熱的昏迷之中了,嘴巴裡面還是迷迷糊糊地念叨著傅凜,這讓印娘看著更是覺得心酸。
她拿著冰敷過的毛巾一直在康兒的額頭上擦拭著,這樣下來都已經是來來回回地換過好幾盆的冰水了,但是康兒的腦門依舊是熱著的,根本沒有絲毫好轉的樣子。
“這可怎麽辦才好.”
印娘看著康兒,心裡面實在是難受的要緊。
這段時間康兒真的是大災大難的,她這個做母親的,真的是看不得這些,更何況現在康兒還怎麽痛苦。
她不禁是覺得鼻子一酸,心裡面慢慢的都是淒楚。
“將軍還是見不到嗎?”
印娘皺著眉頭忍不住是問了一句剛剛端著一盆冰水進來的紅纓,康兒已經是念叨著傅凜好幾天了,但是傅凜卻是沒有絲毫的要來看康兒的意思,這著實是讓印娘覺得心寒。
“是今夜將軍還是歇在王小娘那裡,那碧雲館的青雲別說是多囂張了,愣是擋在門口不給婢子進去,婢子已經是試了很多次了,根本就見不到將軍。”
紅纓端著冰水也覺得很是無奈,現在將軍府裡面是白靈獨佔一方的格局,這幾天傅凜是天天都宿在白靈那裡,根本是其他地方都沒有去過,更別說是來看看康兒了。
印娘還覺得這件事情很是詭異,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
之前雖然傅凜是因為白靈的那張跟夏初桃一模一樣的臉才把她帶回將軍府來,但是似乎並沒有像現在這般親近。
“最近將軍這是怎麽了,怎麽頻頻地往碧雲館跑。”
印娘不禁是眯了眯眼睛,不得不在自己的心裡面猜測,
“是不是那賤人使了什麽手段,將軍哪怕是夏小娘在的時候也不會這麽沉浸在一個人的地方,凡事都是國事優先的。”
印娘怎麽看都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對勁,也不知道白靈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將傅凜給栓在了自己的身邊。
“可別說呢。”
一邊的紅纓將自己手裡面的水盆放了下來,也給印娘講了自己最近注意到的奇怪的地方。
“原先吧,她那臉只是七分模樣像夏小娘,但是最近卻是越來越像了,怎一看的時候簡直是一模一樣,看得時候可嚇人了。”
紅纓的這句話倒是引起了印娘的注意,有些狐疑地看著紅纓,好像是在求證著什麽似的問道。
“你的意思是說,最近才是越來越像的嗎?”
紅纓很是確定地點了點頭,
“是,那天她從長廊那邊經過的時候,我差點以為是夏小娘的鬼魂回來了,實在是像,如今的模模樣已經是一模一樣了。”
光是這麽一句,就讓印娘確信這裡面的確是有貓膩的。
一件事情不可能突然就反常起來,不管是人還是事,在這樣的情況下就是有問題。
印娘覺得白靈肯定是動了什麽手腳,這樣的話她反而是有了調查的興趣,她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這個時候披著夏初桃的皮回來究竟是想做什麽。
“這裡面,肯定是有貓膩。”
印娘看了一眼自己身邊躺著滿臉通紅,微微地張著嘴巴呼氣的康兒,光是這樣看著就覺得心疼,印娘的心裡面實在是不忍。
“必須得動手,我不能夠看著她毀了我的一切.”
印娘在自己的心裡面下定了決心,這才是打算出手了。
她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紅纓,吩咐道。
“你明天去請一下王小娘,就說我有事求她,讓她務必前來。”
“是。”
紅纓知道印娘是有著自己的算盤,也就不多過問,直接領了命令便是下去了。
印娘知道白靈心高氣傲,這個時候又是自己佔劣勢,要是自己跟她服軟說有事相求的話,她肯定是免不了過來跟她嘚瑟順帶是奚落她一番。
印娘就是想揪著白靈這樣的心裡,在這個時候來給她一擊。
待得紅纓下去了之後,白靈慢慢地從自己的抽屜裡面拿出了之前望城給她的小瓶子。
她緊緊地捏著那個小瓶子,臉上露出了十分猙獰的表情。
“你毀了我的全部,我也要毀了你的全部,我要讓你知道,到底是誰贏了”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等到傅凜去上了早朝,印娘便是立刻叫紅纓去遞了話,而果不其然,白靈欣然答應了。
印娘不動聲色地在自己的桌子邊等著白靈的到來,等到門口的婢子通傳進來的時候,印娘便是立馬做出了一副哭戚戚的樣子,不停地拿著自己手裡面的絲絹擦拭著自己的眼角。
白靈進來扶著門框暗自看了好一會兒印娘,看著她這般淒涼的模樣,白靈的臉色不禁是劃過了一抹得意的神色。
“許小娘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大早的便是淚珠兒垂的,這得叫將軍看到了多心疼。”
哪怕是笑著說的一句話,也是帶著針的,印娘算是看出來了白靈現在心裡面到底是多得意了。
但是她也不急,這才是嗚咽著對白靈說。
“這不是看著康兒病成了這般的模樣,哪怕是衛啟大夫來看過了好幾遍了都不見好,我心裡面實在是急啊。”
白靈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很是不屑的笑,這才是慢悠悠地道。
“小少爺的情況我也是聽說過,這幾天的高熱都不退,實在是叫人揪心。”
白靈說著話音一拐,隨後是笑著對印娘說。
“可是你叫我來又有什麽用呢?這衛啟大夫都沒有辦法,那我能夠有什麽辦法?這京城裡面又有哪個大夫比衛啟厲害?”
印娘看著白靈,臉上的表情卻是更難過,直接是一把揪住了白靈的袖子,根本當做看不到白靈眼中的厭惡。
“好妹妹,我知道你是白靈,你之前可是被叫做白衣聖手的,衛啟大夫沒有辦法的你可能有辦法。”
白靈一聲冷笑,
“姐姐還記得叫我一聲妹妹呵。”
白靈也沒有想到印娘還記得自己也是一個醫者這樣的事情,想當年兩人說好了一起算計夏初桃,但是她卻是直接是出賣了自己反而是將矛頭指向了自己。
這一聲“妹妹”就是那個時候開始叫的,現在聽來,白靈隻覺得可笑。
“小少爺那可能是心悸導致的,要是普通的醫治辦法可能還真的是沒有什麽作用。”
印娘停住了哭泣,隨後是定定地問白靈,
“這麽說妹妹是知道怎麽治康兒了?”
“哎呀。”
白靈卻是甩了甩自己手裡面的絲絹,看起來是風輕雲淡的,顯然是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情給放在自己的眼裡。
她瞥了一眼印娘,隨後才是說。
“這樣的病我的確是治過,但是我為什麽要治你的康兒?”
這件事情是自己處心積慮做的,這個時候要去治康兒的話不是顯得自己之前做的都是徒勞無功的。
白靈覺得印娘在康兒的身上真的是沒有分寸,根本是連腦筋都轉不過來了,讓她去救康兒,可能麽?
白靈這樣的回答都是在印娘的意料之內的,這個時候她便是掏出了自己的那個小藥瓶,隨後便是來到了白靈的面前,直接是將這個藥瓶放在了白靈的手裡。
白靈定定地看著這個藥瓶,顯然是很不想要,但是奈何印娘死死地將這個藥瓶給摁在她的書裡面,根本就是推都推不回去。
“這是什麽呀?”
白靈在印娘的身上吃過虧,從她身上過來的東西白靈可是萬萬不敢隨意相信了。
“這個是能夠美顏的,關鍵是能夠養你臉上的那一塊人皮。”
印娘的話倒是讓白靈開始正眼看起了自己手裡面的藥起來。
“我知道能夠有這樣的換臉技術的,只有北詔的滿都大夫,這個藥也是那邊過來的。說是能夠把你臉上的皮養的更好,到底都不是真的人皮,怎麽樣也是需要保養的。”
“我聽聞要是有段時間沒有好好地呵護的話,妹妹的這張臉可是會裂開的,那可多難看啊。”
白靈被印娘的這番話給嚇得捂住了自己的臉,這樣的話她也是從青蓮的口中聽過,奈何青蓮卻是說在完成任務之後自然就有這樣的藥給她。
但是光是這樣虛無的承諾還是叫白靈提心吊膽的,生怕哪一天自己的這張臉就裂開了,她都不敢想象要是被傅凜看到了,該是怎麽樣的後果。
“你這藥哪裡來的?”
但是出於小心,白靈還是忍不住這麽問了一句。
這個時候印娘才是笑了,松開了手也沒有見到白靈推回來,這才是說。
“嗐,我也是過了那麽久才知道原來妹妹是左相派來的,既然大家都是一夥兒的,也就不必這般你爭我鬥了,所謂,相煎何太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