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這說的是什麽話？這這算什麽？還什麽二皇子的親嶽母？

  孟夫人在屋裡聽見這一句，險些把自己的鼻子給氣歪了。

  “這真是蹬鼻子上臉，夫人，咱們剛才還好說好氣的對待這個什麽馮姨娘。聽聽她教出來的孩子說的這話，小丫頭也敢說什麽親不親的，二皇子要是知道自己被攀附上這麽一門子親戚，哎呦，天家的顏面何在呀。”夏嬤嬤痛心疾首的樣子，好像這偌大的皇城都要被秦瑤賤賣了一樣。

  “沒規矩的小門小戶的庶女懂什麽禮數顏面，這就是窮人乍富，咱們小姐就是吃虧，臉皮子太薄了，不然，哼……”孟夫人身邊的另外一個女使接著夏嬤嬤的話頭繼續說。

  孟夫人很滿意自己身邊人對秦瑤還有馮姨娘的這種評價點評。

  “咱們呀是只能看看，不能說，當面不能批評人家，不然顯得咱們跟容不下這種小家子氣的人一樣。”有一個女使接話點評起來。

  馮姨娘的那些丫鬟婆子在屋裡不是聽不見這些說話的內容，只是礙於身份，來這兒的畢竟那是丞相府的人，身份貴胄，連馮姨娘都不敢說什麽，秦府上上下下待為貴客的人家，這些做人家家奴的人只能不吱聲。

  屋外，“娘親，屋裡面的是誰家來的女客呀，還要娘親這麽辛苦的應酬。”秦瑤故意大聲問道。

  馮姨娘又慌慌張張的去捂住秦瑤的嘴巴，然後小聲說道：“可不敢待會帶著裡面的孟夫人的面兒這麽叫我的，既不符合禮數也不按照規矩的，再讓人家看了笑話了去，那屋裡面可是貴客，專門來咱們府上的，你隨我去見見。”馮姨娘這才回想起來，屋裡還有客人，自己因為女兒回來娘家實在是太過歡喜，完全忘記了屋裡貴客孟夫人的事情。

  “不急，不急，娘親，我餓了，我回來一趟，想吃娘親親手做的好吃的。”秦瑤故意開始撒嬌，想拖延時間，就是想逼著孟夫人在屋裡著急，最好能忍不住發脾氣才好呢。

  馮姨娘聽見秦瑤說餓了，又看見秦瑤撒嬌那個小模小樣的，心裡真是又覺得暖洋洋的又心疼女兒，甚至開始猜測女兒是不是平日裡吃不慣二皇子府裡的飯菜，難怪看著秦瑤都有些瘦了。

  這麽一想，也顧不上什麽禮數不禮數的規矩不規矩的，順著秦瑤的話頭就接了一句：“女兒呀，回來了，就得多吃點，娘親一會兒就去給你做去，娘親親手給咱瑤兒做些好吃的。”

  孟夫人等人在屋裡聽見馮姨娘這麽自說自話說自己是秦瑤的娘親，又是一番痛心疾首的嫌棄。

  “夫人，你聽聽，難怪教出來那種不懂規矩不知婦道的閨女，自己就是個沒有主心骨的，還什麽娘親，就算是親生的孩子又如何，妾室所出的子女那就是借了妾室的肚子罷了，府裡的老爺多抬舉你，也不敢說是什麽娘親呀，沒得規矩！”依舊是那個牙口特別利索的女使先開了口說道。

  夏嬤嬤緊隨其實，接著說道：“所以，夫人，你就是心太善良了，還跟這種側室和顏悅色的說話，要按理呀，別說待客見面，她呀，夫人您就是坐著，連秦家大夫人孫如玉都得站著回話才是，她剛才還在這人模人樣的跟夫人您一起說話，這傳了出去，多少人得說夫人是個不計較的大善人，這秦府裡面的妾室上不得台面，嘖嘖嘖。活該一輩子就是個做小的。”

  孟夫人一言不發，臉上是堆著對身邊人的表現十分滿意的神色。

  饒是只是站在院子裡，這屋裡的女使嬤嬤還有孟夫人說的話，多少還是有幾分幾句能飄出來的，秦瑤聽得到，馮姨娘自然也聽得分明，那些話雖然難聽，好在有看見女兒的喜悅在眼前，馮姨娘也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在意這些說的閑話。

  馮姨娘害怕秦瑤生氣，自己生的孩子是什麽氣性，馮姨娘心裡最是明白了，趕忙拉著秦瑤的手使勁搖頭給秦瑤使眼色，“瑤兒，咱們回來一次不容易，是姨娘不懂事，僭越了，咱們什麽都不求，但求我女兒好好的就行，叫什麽名字，什麽稱呼的，這些都是身外事兒，咱們不做多想哈。”

  秦瑤才不會真的生氣，本來就是打算在這故意放話給孟夫人還有那些人聽著的，越說越來勁兒才好呢，馮姨娘想偃旗息鼓，秦瑤可不是這麽打算的。

  “叫娘親也好叫姨娘也罷，都是我自己個兒樂意的事情，就是我那夫君也是不管我的，再說了，百行孝為先，我既然現在過的不錯有些子出息了，就自當先為我娘親做些什麽才是，不然，怎麽對得起娘親待我好生我養我恩情。”秦瑤說的感覺比自己唱的還要來勁兒呢。

  “素禾，你今日買的東西呢，去，帶上敏兒給我娘親拿來！”秦瑤暗自高興幸虧今日去了街市來的，不然空著兩支手來娘家，到底不顯得好看。

  素禾跟敏兒在一邊聽著秦瑤這一陣子的說話，再加上兩個人站著靠近屋門口，屋裡的話也能聽見一點，這會子完全沉浸在對這些人說話的本事兒的佩服當中呢。

  被秦瑤這麽一招呼，素禾倒是反應快，連聲答應著，拉著敏兒就往院子外面快走。

  馮姨娘哪裡舍得秦瑤給自己置辦什麽，接著就要去阻攔。

  “娘親，你這是做什麽，當閨女的給娘親置辦些東西不是應該的嗎，都是些小玩意兒，圖個新鮮好看罷了，不比之前那次給娘親準備的禮物，那些才是禮物，貴重些也有用一些，娘親那些收也就收了，今日裡的更不要推辭呀。”

  馮姨娘抓著秦瑤的手，真是百感交集，“你我母女團聚就好，你，你，瑤兒越來越懂事，做姨娘的心裡真的，真的安慰了，你長大了，有分寸有能力，上次那些靈芝丹藥布匹錦緞都是些好東西，這次又叫你破費開銷，唉。你要管家的，這大手筆可不行。”

  “哪有啊，二皇子府，那是多粗的腰杆子呀，這點東西九牛一毛的事情，您還惦記這麽說，女兒就更不好意思了。”秦瑤的反應就是快，怎麽樣說話讓那屋裡扎心怎麽樣來。

  秦瑤覺得自己跟馮姨娘在這互相打量說話了這麽半天，秦瑤覺得差不多了，不管孟夫人現在是什麽心情狀態，這麽半天的反應時間也足夠了。於是，秦瑤拉著馮姨娘的手，一起走回了屋裡。

  一推開屋門，秦瑤就感受到了孟夫人以及她那些女使嬤嬤丫鬟們的目光，好奇帶著些探究、漠視裡面還有些狡黠的觀察，沒有一絲絲的友善甚至平和。

  秦瑤在心裡暗暗猜測，孟夫人心裡現在在想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