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你要去哪?”
徐岌跟著沃夫走了幾步,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伊利婭喊住,他和沃夫一並回過頭,只見不遠處的伊利婭正一臉不滿地看著自己,趕緊跑到伊利婭身旁,小聲說道:“你別這麽大聲說話,可能會暴露身份。”
“我不這麽大聲說話,你能聽得見?”
“剛才那個贏大錢的人不簡單,跟著他說不定有所斬獲。”
“那你就丟下我?沒有我在旁邊,你的身體能行嗎?”
“沒啊,你別生氣,以後你要喝什麽我都請,行不?”
伊利婭本來就是在裝生氣,此時見徐岌這般模樣,心裡正偷著樂,但臉依舊板著,她剛想開口,走到徐岌身旁的沃夫笑著插話:“這位姑娘要是不放心把傑克交給我,也可以一起來。”
和不熟的人相處,伊利婭非常禮貌,她頷首道:“你好。”
“你好。”沃夫也點頭示意,“我叫沃夫。”
“先生剛才好膽識,傑克還是個菜鳥,希望先生不要嫌棄。”
“哪裡哪裡,姑娘過獎了,運氣好而已。”
倆人說得都是些禮節性的話,徐岌笑著將伊利婭攬到一旁,小聲說道:“你回去吧,這裡我能搞定。”
“可是你的傷能行嗎?”伊利婭憂道,徐岌突然將腦袋湊了過來,毫無準備的被有些乾枯的嘴唇親在了自己的左臉頰上。雖然二者接觸時間不過半秒,但伊利婭的臉刷的一下紅到耳根,又驚又羞地看著還在壞笑的徐岌,磕磕巴巴地說道,“這麽多人看著呢。”
“我辦事你放心,等我回去。”
“嗯,你小心,如果察覺到不對勁,一定要第一時間想辦法脫身,我等你。”伊利婭低垂著腦袋,心如小鹿亂撞的她手指不自覺地摳著衣角,說完話後有些不舍地轉身朝著賭場大門走去。
“你很愛她。”
“也許吧。”
徐岌目送伊利婭離開,雖然知道自己身處遊戲之中,但他依然無法避免地喜歡上了一個虛擬人物,不過,說不定他自己也是一串數據而已。
“走吧,算了時間,他們應該快到了。”沃夫說罷拍了拍徐岌的肩膀,倆人一前一後來到賭場外圍的一間私人包房門口。
包房門口站著一名體格魁梧的場控,場控看到徐岌和沃夫過來,仿佛一座雕像一樣沒有任何表示。沃夫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特製金幣,場控看到金幣,也不說話,扭身將包房的門推開,身體微微向前傾,左手握拳背在身後,右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進去吧。”沃夫衝徐岌挪了挪嘴,將金幣塞給徐岌,倆人一並進入到包房內,徐岌還沒坐下,門外的場控便已經將門帶上。
包房的面積和一個標準間差不多,但裝修得十分豪華,除了中央的賭桌外,房間裡還有酒櫃和供人休息的皮製沙發以及一張茶桌,茶桌上擺放著果盤和一些糕點,房間四角各放有一盆翠綠的蘆薈,讓房間沒那麽俗氣。
其中讓徐岌印象最為深刻的還是牆壁和天花板的設計,金色的牆壁看上去普通皺起的錫箔紙一般凹凸不平,徐岌看到後忍不住敲了敲,聽過反饋到的聲音發現裡面還有隔板,而天花板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小孔直徑大約5cm,這些小孔若是被患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肯定會起一身雞皮疙瘩,但徐岌知道,這些設計顯然是為了獲得更好的隔音效果,一方面隔絕公共賭場的噪音,一方面防止房內的聲音泄露。事實也是如此,包房外和包房內完全屬於兩個世界,包房內靜的地上落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在沃夫的示意下,徐岌坐在了沃夫的左側,倆人的位置和之前一模一樣。當徐岌坐上去時,明顯感覺到身下的椅子和公共賭場的椅子截然不同,像是坐在一團棉花上,及時坐在上面一天,徐岌也敢肯定自己的屁股不會被硌到。同樣是賭桌,相同的設計,但製作的精良程度也有不小的差別,最典型的就是弧面拋得更圓,桌面使用的漆也更加細膩,摸上去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咳咳,他們快來了,我先給你講一下這間私人包房的規矩。包房一共六名玩家,一名荷官,荷官隻負責發牌,不身兼莊家,每一輪的莊家由抽簽決定,到時候玩家會從牌堆裡各抽一張牌,誰的牌面大誰就是本輪的莊家,請記住,鬼牌最大,紅色鬼牌大於黑色鬼牌,相同牌面按照花色不同來決定大小,黑桃大於紅心大於梅花大於方塊。
這間包房裡的玩家通常使用四副牌,並且沒有剔除鬼牌,所以一共有216張牌,當廢牌達到108張時,會重新洗牌,107張則會繼續玩下去。核心規則和外面的‘黑傑克’規則一樣,你可以停牌,要牌,加倍,但由於有鬼牌的加入,玩起來有很大的不同,紅黑鬼牌可以算作任意點數,但不能超過10點,而且抽到鬼牌的人不能加倍,即使完成‘黑傑克’也只能獲得押注的雙倍獎勵。”
“賴子?”徐岌忍不住脫口而出。
“什麽?你說的不是賽爾納語?”沃夫一臉茫然,他似乎聽到了自己不熟悉的語言。
“呃我小時候在別的國家生活了很久。”徐岌毫不慌張地解釋道。
“這樣啊。”沃夫點了點頭,繼續剛才的話題,“另外一點,包房裡面規則沒有打平的可能,出現相同點數的話,首先看各自最大點數的牌,點數大者獲勝,如果點數一樣,則看花色,依舊是黑桃最大,方塊最小,花色一樣,看點數第二大的牌,依次類推,如果牌面完全一樣,則再抽一張牌,牌面大者獲勝,牌一樣就一直抽,抽到不一樣為止。”
“如果點數相同時,一方有鬼牌,一方是A呢?誰獲勝?”徐岌提問。
“還是鬼牌大,抽到鬼牌基本上不可能輸。”沃夫耐心解釋,“再者,除了用鬼牌完成的‘黑傑克’,正常的‘黑傑克’不僅會獲得自己押注金一定倍數的獎勵,而且會獲得其他玩家的押注金,如果有玩家加過倍,則一並獲得加倍後的押注金。”
“等等,如果兩個人都完成了‘黑傑克’呢?難道也是看牌面上最大點數的牌和花色?”
“對,而且如果是像我那樣有兩個黑桃A,一共六張牌,基本上不可能輸,除非另外一個人也有兩張黑桃A,並且第三張牌要是J、q、k,概率實在太低,要是遇到就認了。”
“還有其他規矩嗎?”
“暫時沒有。”沃夫搖了搖頭,“我剛才給你的金幣,你仔細看一下。”
徐岌聽罷,從口袋裡摸出那枚特製金幣端詳起來,特製金幣正面中央刻著數字“1”,“1”的周圍盤著兩條首尾相繼的豹子,反面的背景是一個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央立著一隻鵜鶘。
“這是?”徐岌不解地問。
“粉紅豹賭場的高級會員專屬金幣,擁有這種金幣的人才能進這間房。每位高級會員的金幣背面的動物都不同。”沃夫說著,一枚金幣已經背面朝上,安靜地躺在了他的右手手心上,金幣背面中央的動物是一頭全身冒火的森林狼。
“我手上這枚金幣是新辦的?”
“不,鵜鶘有事要忙,把他的金幣托付給了我。我想留在手上反正沒有用,不如拿它來贏點錢。我這些天一直在找合適的人,希望我的判斷沒問題。”沃夫說著將金幣收了回去,一臉正色的繼續說道,“這次來的人都是老手,咱們倆贏,需要配合。唉,說起這個,鵜鶘就吃虧在腦子不太靈光,否則以我和他配合的默契程度,也不會一直輸錢。言歸正傳,我找你你看中你的記牌本事,這一點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其次,如果你的兩張初始牌的點數小於或等於7點,咳嗽,大於7點且小於或等於15點,則摸摸鼻子或者嘴巴,大於15點喝水或者吃東西。如果是我,不論什麽牌,我都會敲桌子,按牌的大小依次是敲食指,敲中指和食指中指一起敲,注意不要一直看我,前幾局不要想著配合,甚至要賣點蠢,降低他們對你的警惕性。後面也不要一直看,最好在快要洗牌時看。對了,我分一半的籌碼給你。”
沃夫剛把籌碼分完,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名梳著波浪頭,看不出年紀的美婦人。美婦人腳踩黑色高跟鞋,走在地面上“哢噠哢噠”直作響,一身緊身棕色皮衣皮褲,讓其傲人的身材展露無疑。不說別人,就算是徐岌也很難將視線從美婦人胸前挪開。等到美婦人走近一些,徐岌這才發現美婦人皮膚白得甚至有些不自然,不論是胳膊還是脖頸,甚至是臉頰,都能看到皮膚下的青筋。
“火狼!好久不見!”美婦人大大咧咧地喊著,並沒有入座,而是繞到茶桌旁,塗著鮮紅色美甲的手指在各式糕點上來回點著,而後伸出舌尖細細舔著粘有奶油的美甲,常年要多誘人就有多誘人,看得人根本把持不住。
在美婦人挑選糕點時,其余的會員紛紛入座,這時酒保端著酒水走了進來,先是分別給每一位會員各斟了一杯水,將各種酒放在茶桌上,以供後續飲用。當酒保走到茶桌旁時,美婦人正好拿起一小塊草莓蛋糕,她看到有些靦腆的酒保,笑著衝酒保拋了個媚眼,弄得酒保時神魂顛倒,酒盤差點沒拿穩。
“血鶴,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在調戲年輕小夥,也不害臊。”
說話的是一名頭戴白色禮帽,一身白色禮服,梳著背頭,面容整潔,看上去非常正派的中年男子,男子對美婦人這種行為嗤之以鼻。
“白鹿,女人的年齡可是秘密哦,一旦說出去,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