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歷過窒息嗎?
能憋死人的那種!
寒風乍起,春雨驟至,窗外緊跟著便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葉洛整個人完全被蘇萱依給按在桌面上,雙手用力抵住這女人的肩膀,想要把她推開,誰知平時看似柔弱的女娃,此刻雙臂仿佛化作鐵匠的大鉗,死死壓住他的身體,令他分毫動彈不得。
“我特喵!”
嘴巴被堵住了叫不出聲,雖然這種感覺…怎麽說呢,挺不錯的,問題在於他是被動的一方。
眼角不由自主的泛起一抹苦澀的晶瑩。
“媽媽,我不乾淨了…”
雖然他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
或許只是幾個呼吸,也可能是一盞茶?一炷香?還是一個時辰?誰知道呢,反正他算不出時間。
良久。
唇分。
輕喘。
起身。
蘇萱依俏麗的臉上滿是前所未有的通紅,那抹紅暈佔據整張臉後仍不知足,甚至於將她的脖子耳朵都給全部染紅。
雙眼迷離,面帶春色,神情流轉,好似蘊含勾魂奪魄的力量。
“你要瘋啊!”
“吃錯藥了!”
葉洛怒罵。
他是真的怒了。
平時瞎胡鬧也就罷了,這種事都敢拿出來開玩笑?
成何體統!
本以為訓斥過後,蘇萱依要麽道歉,要麽解釋,誰知這丫頭居然一句話都沒說,扭身去到床邊,若無其事的就開始鋪床。
葉洛被這一幕氣的腦瓜子嗡嗡,環抱雙臂站在原地,就這麽冷冷的看著她。
我倒要看你怎麽圓這事。
蘇萱依手腳相當麻利,不一會兒就整理好了床鋪,還沒等葉洛問話,這丫頭直接掀開被子鑽了進去,然後就見被子裡面開始有各種衣物不斷飛出來。
夏季較熱,本來也不會穿太多衣物。
剛開始還只是靴子、襪子,長裙,套裙之類。
但很快,當看到淡粉色的上衣內襯出現的一刻,葉洛感覺鼻子裡慢慢有東西正在向外湧。
飛出來的衣服也逐漸變色。
終於,那件就算葉洛這樣的老爺們也如雷貫耳的貼身小衣,飄飄然落在床邊後,他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嘴角劇烈抽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我…草…”
蘇萱依俏生生的坐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後背上雪白的肌膚在搖曳燭光的閃爍下若隱若現,葉洛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估計光了。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猜想,蘇萱依紅著臉往床裡面挪了點,床邊立刻出現一塊大到明顯能睡人的面積。
然後,蘇萱依把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輕輕拍了拍身旁。
“很晚了。”
“過來睡吧。”
這回葉洛看仔細了,她確實已經光了。
這種情況誰還能忍?
但凡是個男人,那就忍不了!
“你有毒吧。”
葉洛好像不是男人,起碼現在不太像。
罵罵咧咧碎碎念,嘀嘀咕咕嘮嘮叨,這貨一邊抹嘴,一邊抓起外套就往門口去。
不可否認他動過心,但現在,他徹底明白了。
明白為什麽今天的蘇萱依會如此詭異反常。
他們有仇。
有大仇。
不共戴天的那種!
葉洛再次想起那個為了報仇,不惜委身仇人的苦命女子的勵志故事。
以前他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單純的故事,卻沒想到,現實中居然有機會能見到。
蘇萱依,這是個相當厲害的女人。
所猜不錯的話,這女人恐怕是想趁葉洛還沒恢復記憶,先利用美色誘導他一步步落入自己精心編制的溫柔陷阱,等到時機成熟,再來一發致命狠手一血前仇。
竹葉青蛇口,黃蜂尾後針,二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這女人,當真厲害。
他可不能上這種當!
逃也似的奪門而出,關門的那一瞬間,他好像聽到蘇萱依發出了一聲明顯有些失望的歎息。
哼哼,小樣。
還想搞我,門兒都沒有!
他可不是傻子。
二話不說,毫不停留,腳步飛快,迅速下樓。
二狗走了,店裡隻留了一個守夜的夥計。
夥計看到是他,還以為有什麽事,趕忙熱情的迎了上去。
這位的出手那可是相當闊綽,伺候好了賞錢只怕少不了。
“客官有什麽需要?”夥計搓著手問。
“給我找個睡覺的地方。”葉洛揉揉眼睛說。
今天一天跑的路,都不如剛剛那一下累人。
主要精神上太有壓力,腦子裡那根弦被繃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就著了道。
夥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以為是葉洛手腳不規矩,所以被同屋的姑娘給攆出來了。
乾他們這行的什麽場面都見過,這種事自然也是見怪不怪。
把客人伺候好就行。
“客官是想再開間房?”夥計問。
葉洛毫不猶豫馬上點頭:“開房,離那間越遠越好。”
“得嘞,馬上給您安排。”
夥計扭頭去做等級,剛拿出筆和帳簿,葉洛忽然叫停。
“別,不要房了。”
開房有風險,睡覺需謹慎。
他還清楚的記得,那次自己睡覺的時候,被某些無良女娃扒光了都沒反應。
蘇萱依現在正在犯瘋,難保不會搞點什麽出格的破事,那情況可就太不美好了。
“店裡有馬廄沒?”
夥計一愣:“有是有,可現在外面下雨了,客官確定要睡馬廄?”
葉洛一想也對,下雨睡馬廄,那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嘛。
於是轉念一想隨即說:“柴房呢,柴房不漏雨吧。”
夥計傻傻的點頭:“柴房倒是能避雨,客官真的打算睡那?”
這夥計今兒個也算開了眼,還是頭一次見著主動想睡柴房的。
這人真怪。
葉洛也不做解釋,嚷嚷著讓夥計帶他去柴房,夥計照辦了。
柴房又濕又暗,堆放在牆角的木柴感覺都發霉了,上面還長了幾朵小蘑菇。
一張挺大的蜘蛛網就這麽直直的掛在頭頂上方,那蜘蛛正好奇的歪著腦袋打量他。
葉洛不講究,胡亂把柴堆收拾了一下就躺上面去了,夥計見狀於心不忍,從別的房間抱來被子褥子和枕頭,葉洛道了聲謝便一股腦裹身上倒下了。
確實累了。
夜漸漸深了,屋外的雨還在下。
絲絲冷風透過柴房破舊的門窗吹進來,葉洛忍不住蜷起了身子,盡量把被子蓋的嚴實點。
柴房畢竟不是睡人的,來回翻身折騰,也記不清具體折騰了多久。
終於,他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