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一個周的平靜
就在白陸和柳嘉涵打電話的時候,岩海上空,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老者劃過虛空,急速而來。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杜天亦的師尊,禦獸宗的二長老碧眼金獅司馬崖。
杜天亦身死的消息一經傳開,整個禦獸宗上下皆驚,被視為希望的天驕隕落,這在任何一個宗門都不是一件小事。當即整個宗門高層商議,派司馬崖來岩海市調查這件事。並且,允許司馬崖全權代表禦獸宗,無論殺死杜天亦的人是誰,這件事禦獸宗都要追究到底。
司馬崖的身形在岩海市城西的化肥廠降落,在杜天亦命簡破裂前,最後所記載杜天亦的方位就是在這裡。司馬崖仔細探查,希望能夠在這裡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現場有一些戰鬥的痕跡,幾片已經發黑的血跡,但想要根據這些找到殺死杜天亦的人,還遠遠不夠。
司馬崖在一片已經成為黑色的血跡前站定,這裡就是當初杜天亦被白陸削去頭顱倒地身亡的地方,看著這片血跡,司馬崖充滿褶皺的臉上露出極度的哀傷之色。
死去的是他的大弟子,他一生醉心修煉,沒有子嗣,一直將杜天亦當成是自己的孩子,灌注了大量的心血,而且杜天亦也沒有讓他失望,早早的成就築基成為宗門內耀眼的天才。
可就這麽死了,司馬崖此時的感受已經不能用痛心來形容了。
“唉”,歎了一口氣,或許這就是命吧。
正在司馬崖歎氣之時,從廢舊車間的角落處,走出一個身穿灰袍的男人,“司馬兄痛失愛徒,真是令人惋惜啊!”
司馬崖聞言一驚,這裡藏了一個人,自己竟然沒有發現,此人隱匿氣息的手段真正了得。
轉身看去,臉上帶著警惕,“你是何人,如何知道老夫?”
灰袍男人道:“司馬兄不必緊張,咱們同是傷心之人,我來這裡也是為了調查一個後輩被殺之事”
“我之所以知道司馬兄,還是因為杜天亦小友。”
司馬崖聽到杜天亦的名字,眼神微動,此時這個名字對於他如同是一個根鋼針,每一次聽到心都一陣刺痛。
司馬崖看著眼前的灰袍人問道:“你知道亦兒?”
灰袍人,“我名丁翼,杜小友是我一個後輩的好友,一天前,杜小友與我的這位後輩一起外出,就再也沒有歸來,調查之下才知道已經雙雙遭遇了不測。”說著丁翼臉上露出了傷心之色。
司馬崖看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假,心中不由相信了幾分,他哪知道丁翼擅長的就是這種哄騙人的勾當。
丁翼繼續道:“司馬兄也不必過度悲傷,這件事我已經調查到了一些線索,對方有些實力,正在頭疼如何報仇,如今有了司馬兄,便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
當下,丁翼邀請司馬崖前往了袁浩廣別墅,共同謀劃如何報仇的事情,司馬崖本來也是久經江湖之輩,只是如今愛徒慘死,正是怒火攻心的時候,加之丁翼騙人的本事老練,一時間竟被完全的蒙騙住了。
這一夜,司馬崖,丁翼與袁浩廣三人密談了一夜,究竟丁翼為了利用司馬崖而編造了怎樣的一個故事,先不做詳細敘述,只知道自這一夜後,司馬崖就在袁浩廣的別墅中住了下來。
一個周的時間過去,這一個周的時間,袁家再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任何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袁明宇的死如同成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這讓暗中派人觀察的葉凝天頗為奇怪。
一個周的時間,陳雅青在白陸的指導下成功貫通了體內所有的經脈,達到凝氣一層的修為,正式成為了一名修士。
白陸白天與張飛一起去駕校學車,在一次練完車之後的晚上,白陸終於將有關自己是修士的事情告訴了張飛。
聽到這個消息,一開始張飛還以為白陸是在跟他開玩笑,但幾經確認,在白陸現場表演了在手掌中凝聚雷電的高能場景後,這小子在歡呼中接受了這個有些魔幻的消息。
這小子早就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修仙者的存在,平時又是網絡小說的狂熱分子,所以很多事情跟他解釋起來,難度要小上不少。
將《清靈古卷》的一本拓印本交給張飛,這小子有冥靈丹,想來理解起來也不會有什麽困難。
同樣將一個儲物法器,幾瓶丹藥給他,還從府庫中為他找了一本神通功法,《劈天神掌》,白陸曾翻閱過這本功法,修煉到後期威能很不錯。
張飛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十幾年的兄弟情義,白陸對他可以說是絕對的信任,將張飛引到修煉這條路上,即是為了他的安全著想,也是為了自己身邊可以有一個能夠協助自己的兄弟,畢竟以後要混修士世界,道路並不平坦。
這個周周末,趁著陳雅青的父母在家,白陸專門去了陳雅青的家裡做了客,雖然他和陳雅青都還只是十七八歲的年紀,談什麽成家立業還早得很,但既然兩個人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陳雅青的父母也都已經知道了白陸的存在,老是不登門拜訪實在是有些沒有禮貌。
縱使白陸見識過大場面,經歷過生死之間的廝殺,也和陳雅青的父母見過面,但正式去見陳雅青的父母還是讓他頗為緊張。
好在他給陳建國夫婦留下了極好的印象,上次也是多虧了白陸,陳家才度過了難關,所以整個見父母的過程也說得上是輕松愉快。
陳建國對白陸的要求不高,總結來說就是一句話,就是要對自己的女兒好,天底下的父母都盼著自己的子女能夠過的好,尤其是生了女兒的父母,自己好不容易養大的白菜,總是擔心讓不靠譜的豬給拱了。
作為一個男人,白陸自然是鄭重表態,會豁出命般的對陳雅青好。陳雅青知道他說的是真的,因為他真是這麽做的。
這一個周,白陸曾多次和葉凝天通電話,交流有關袁家動向的問題。對於袁家此時保持的這種寧靜,兩個人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恐怕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以葉凝天對袁浩廣的了解,此人手段極為毒辣,否則也不可能從一個窮小子混到今天的地位,但現在,自己的兒子被人給殺了,卻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這說起來確實是有些詭異。
禦獸宗那邊倒是有些動靜,修管會安排在禦獸宗的暗子發來消息,杜天亦身死的消息一經在禦獸宗宗門內傳開了,整個禦獸宗從底層弟子到高層都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宗門的二長老,杜天亦的師父司馬崖當天就離開了宗門。
現在一個周過去了,司馬崖去了哪裡卻沒有絲毫的消息,這也是一個讓人費解的地方。
白陸和葉凝天都認為,此時的這種平靜是很不正常的,波濤洶湧的河流突然變的波瀾不興,其內恐怕早已經是暗流湧動了。
為今之計只能是打起十二萬分的準備,時刻關注著袁家與禦獸宗的一舉一動,同時葉凝天也曾向修管會高層匯報這件事,但似乎上面並沒有要如何幫助白陸的意思。
也是,上次白陸雖然幫助修管會保護了一個重要的證人,但對方已經授予了他一個名譽探長的身份,也算是給予回報了,不可能無底線的成為白陸的後盾。
一個周後,白陸坐在出租車中,趕往岩海市機場的方向,前一天晚上,白陸的姐姐柳嘉涵給白陸打了電話,說是會乘坐今天上午十點的飛機到達岩海機場。讓白陸來接她。
想到馬上就能見到自己姐姐,白陸心中自然是萬分歡喜。
他和柳嘉涵從小一起長大,姐弟兩個感情極深,作為姐姐柳嘉涵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模范級別的,從小對這個比自己小兩歲的弟弟愛護有加。
坐在出租車中,看著車窗外,白陸正在出神,手機卻是突然響起。
屏幕上顯示是葉凝天打來的電話。
“怎麽了?”,白陸接通手機,問道。
手機裡的葉凝天回道:“袁家有動靜了。剛才我幾處監視袁家的手下發來消息,袁家的凝氣七層以上的手下突然被集結,從岩海市不同的幾個方向同時出發,向著城西的方向而去了,具體的目的地不知道是哪裡。”
聽著葉凝天的話,白陸的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這袁家的修士突然集結究竟是為的什麽事。
葉凝天問道,“你現在在哪呢?我聽你那邊有車聲,你在外面,他們是不是去找你了?”
白陸想了想道:“應該不是,我現在在去機場的路上,在城南這邊。”
葉凝天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思考什麽,“嗯,那你小心點,袁家這邊我繼續盯著。”
掛了電話,雖然判斷袁家的動靜應該不是衝著自己這邊,但白陸心中還是有些憂慮,若自己是一個人倒沒什麽,無論發生什麽情況白陸這邊都有一定的把握應付,但現在是去接自己的姐姐,希望不會把她給卷進來吧。
空中此時正有一架飛機飛向岩海市的方向,但這一架並不是柳嘉涵乘坐的那架,這架飛機很特別,是一架私人專機。
私人飛機的機艙內,一個身材樣貌極佳的職場麗人正在喝著咖啡,這漂亮女人大約二十五歲左右,一身職業女裝極為合身,襯托出傲人身材同時也給人一種十分幹練的感覺,身上自帶一種掌控一切的氣場,使人不敢因為她是女人而對其有絲毫的輕視之心。
此時女人邊喝著手中的咖啡,邊看著窗外的雲層呆呆出神,一雙美眸如同是深秋的一潭靜水,只是會若有若無閃過一縷疲憊之色。
身旁一名身穿製服的空姐安靜站立,似在隨時等候女人的吩咐一般。
“小姐,我們馬上就要到岩海市了。”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恭敬走到女人面前,輕聲說了一句。
聞言,女人將自己的視線從窗外的雲層中收了回來,看著中年人輕輕點頭,“曠叔,這一趟幾十個城市走下來,真是辛苦你了。”
中年人,“能跟在小姐身邊是我的師曠的福分,又怎麽會辛苦呢,倒是小姐該好好休息一下。”叫師曠的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又道:“其實小姐大可不必這麽辛苦,很多事情可以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師家全國近百個地下城,一遍走下來鐵人也會累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