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得知全部事情之後,決定親自試探一下六皇子的態度。
若是六皇子能夠及時悔改,也不算是冤枉了他。就是看他的狼子野心到底到了何種地步了。
皇上沉默片刻過後,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傳出消息,說朕的病情嚴重。”
“是,皇上。”
這些太醫不願意牽扯到事情裡,連忙磕頭應下。
殊不知整件事情早就已經落在薑雲惑的算計中,書房裡的人聽著回來的消息。
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看來父皇還是不死心,不過這樣也好,省得六哥哥有機會獲得原諒。”
“主子,現在應該怎麽做?”
薑雲惑想想如今的局面,若是自己再主動一些,事情說不一定會有轉機。
“讓魏治再勸說一下六哥哥。”
這張臉上充滿了燦爛的笑容,可是從嘴裡吐露出來的話,是讓人心驚不已的。
很快,魏治接到主子的命令。
眼中之中充滿了不解,“主子可還有什麽其他的吩咐?”
“沒有了,希望你能夠完成任務。”
丟下這麽一句話,消失在此處。
魏治的目光略微有些不一樣,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來到了六皇子府中,希望能夠把這件事情完成,也不枉費主子的一番苦心。
六皇子剛剛處理完朝政,見到此人出現在面前,不由得一怔。
“魏治,你怎麽過來了?”
六皇子有些不願意見到此人,兩個人之間似乎也沒有從前的默契。
大約是因為有些心急的緣故,魏治在六皇子心中,隱隱有了動搖。
魏治笑著回了一句,“殿下,就這麽不願意見到草民嗎?”
“也不是……”
六皇子放下手中的筆,淡淡的說道。
魏治不以為然,繼續說道,“六殿下,皇上在宮中並重,這可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什麽?父皇病重?”
六皇子還沒有得知此事,一張臉上充滿了驚訝,有些不相信這句話。
魏治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回答道,“相信這件事情很快就有結論的,殿下考慮到這麽長時間,難道還沒有想好嗎?”
這句話剛剛說完,門口傳來侍衛的聲音。
“殿下,宮中的太醫傳來消息,說是皇上的病情逐漸加重了……”
六皇子的身形有些站不穩,自己從來沒有想要過父皇的命。
眼中充滿了震驚,立刻轉過頭來看著面前的人,質問道,“魏治,本殿下從來沒有說過要取父皇的性命……”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魏治滿臉的淡定,因為這件事情本就不是真的。
如今繼續來這裡勸說六皇子,不過是想要六皇子在皇上心中徹底失勢。
如此,還能讓自己的主子登上那個位子。
聽到這句話的六皇子,哪裡能夠淡定得了,直接越過魏治出了王府。
一路上都心驚膽戰不已,一方面希望父皇能夠把東宮之位留給自己。
一方面又不希望薑凜跟何小苿活著回來,只要這兩個人能夠死在邊關,就算是對自己最大的安慰了。
六皇子帶著人來到寢殿裡,太醫都紛紛跪在地上,“六皇子安好。”
“父皇的病情如何了?”
雖然是自己下的毒,可這場戲還是要做給旁人看的。
六皇子看起來很是擔心皇上的安危,可是在看到床榻上的人一臉蒼白之色。
眼中的欲望又蠢蠢欲動,恨不得此刻就登上帝位。
這些太醫得了皇上的吩咐,自然不會在六皇子面前露出馬腳來。
“殿下,皇上的病情越發嚴重了,如今依然沒有調查出來是什麽導致的……”
太醫跪在地上,不敢直視六皇子的眼睛。
六皇子裝模作樣的呵斥了一句,“都是一群庸醫,竟然連這一點病都看不出來,要你們這些人有何用?”
“微臣惶恐……”
六皇子看得心煩意亂,直接揮揮手讓人退出去。
因為自己還有一些問題想要確定,若是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
不可能草率行事,畢竟這造反,也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等到宮裡所有人都退離,六皇子裝過頭來看著皇上的面孔。
試探性的問了一句,“父皇,您現在能夠聽到我說的話嗎?”
床榻上的人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猶如一具死屍一般躺在這裡。
六皇子安心不少,忽然看了一眼侍衛。
侍衛本就是六皇子的心腹,自然明白六皇子想要什麽。
很快就拔出這大刀,直接抵在皇上的脖子上。
只是皇上依然沒有睜開眼睛,六皇子讓人停下來動作。
“父皇是真的陷入了昏迷之中,這件事情回去以後再說吧。”
六皇子心思複雜的帶著人出去,殊不知就在自己剛剛離開這裡。
皇上已經睜開了眼睛,冷冷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原來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可能有扭轉的機會。
“皇上,六皇子已經聚集了許多的人馬……”
暗衛的聲音低沉,很快就把皇上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回來。
皇上恢復了往日的神色,心中頓時覺得自己太過仁慈。
怎麽可以為六皇子會有悔過之心,實在天真。
“他都聚集了多少的人馬?”
皇上如今最擔心六皇子的人馬藏在何處,一直都想要把人鏟除乾淨。
暗衛的回答讓皇上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仍然覺得六皇子不會成功。
“皇上,這件事情還在查探。”
皇上略微沉思了一會兒,“知道了,繼續去查探。”
在邊關小鎮裡的兩個人,得知京城中的這些狀況。
薑凜有些不敢相信,皇上那樣子的人,竟然也會被六皇子所算計。
“小苿,你對這件事情怎麽看待?”
薑凜如今越來越習慣去問何小苿的意見,從來都不認為小苿是一個沒用的人。
何小苿仔細分析了京城的情況,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道,“薑凜,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嗎?”
“怎麽說?”
薑凜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讓何小苿微微有些臉紅。
因為這也是自己的一些猜測而已,至於其他的,並不敢打包票。
何小苿緩緩說道,“薑凜,之前的時候,六皇子的事情不是已經被皇上查出來了嗎?如今卻傳出來皇上病重,說不一定,只是皇上設的一個局而已……”
“原來如此。”
薑凜恍然大悟,一直都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今日被何小苿這麽一提醒,倒是頗有幾分的道理。
何小苿挽住薑凜的胳膊,“夫君,那你想要怎麽做?”
“我……為夫現在只是一個帶罪之身,如果貿然回到京城中,恐怕會引起許多的事情。”
薑凜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因為京城裡的人,實在是各懷心思。
自己在朝堂之上的勢力,在京城裡備受打壓。
薑凜有些不放心,如果能夠把一切都舍棄,繼續留在這裡。
想必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吧?因為馬賊已經解決了的緣故……
何小苿知道這件事情不能逃脫得了,“薑凜,如果你想回去的話,那我們就回到京城裡。”
“小苿,謝謝你。”
薑凜滿懷愧疚的說了一句,因為自己不管到什麽地方,何小苿都會跟著。
何德何能,能夠讓她做出如此的犧牲。
何小苿搖搖頭,“薑凜,應該是我感謝你才對,不過,我們夫妻之間,應該也不用這麽見外吧?”
“嗯。”
薑凜清楚這件事情的重要,不過心中仍然沒有做好決定。
殊不知兩個人的談話,已經落在劉弘的耳朵裡。
劉弘心中也是十分複雜,因為自己不想回到京城的原因,有些不願意把手中的東西拿出來。
可是這件事情如此危急,若是不能解決,恐怕六皇子真的會做出來大逆不道的事情。
容具從外面回來,看到夫人跟公子正在院子裡。
“公子,崔將軍請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情商量。”
薑凜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多想。
很快起身離開家中,前往另一端的將軍府。
容具坐下來問道,“夫人,你最近怎麽都不去店裡了?”
從前,何小苿都喜歡看帳本。
怎麽如今卻跟以前有些不一樣,容具心中多少有些好奇。
何小苿懶洋洋的把一本書蓋在臉上,從嘴裡哼出來一句,“不想看帳本了,本夫人想要頤養天年……”
“噗……夫人,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有些讓人難以置信。”
容具沒忍住笑出聲來,不過何小苿也不介意。
反正都跟在自己身後這麽久,相信對這一件事情還是有一點眼色的。
薑凜從家中出來,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息有些不對。
從腰間拔出來一把長劍,緊緊握在手中。
街上的這些百姓個個凶狠的盯著薑凜,與其說是百姓,不妨說是六皇子的人吧。
這些人想要完成任務,必須要殺了薑凜。
可是因為將軍府的人一直都在這裡,沒有找到任何的動手機會。
如今見到薑凜一個人在這裡,忽然就覺得是一個好機會。
這些人相視一眼,仿佛已經做好了決定。
薑凜眯起眼睛來,這些人如何能夠成為自己的對手,從未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