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何小苿在薑凜的懷中醒來,見到他這一副面孔,自然是開心至極。
“夫君,你醒了嗎?”
何小苿勾上薑凜的脖子,語氣懶洋洋的。
薑凜早就醒來,不過是陪著何小苿而已,見她睡的正香也沒有叫醒她、
“嗯,夫人,不再睡會嗎?”
何小苿略微思考了一會,搖搖頭說道,“不用了,還是去烤串店看看吧。”
“也行,今日為夫沒事,陪你一起去。”
薑凜覺得馬賊不會這麽輕易就吃虧,心中擔心何小苿的安危。
故而想要陪伴在她身邊,也好有個照應。
兩個時辰後,薑凜跟何小苿低調的出現在賀州。
彼時的容具已經在廚房裡指點江山,忽而聽到有人來報,“師傅,夫人跟公子來了。”
“是嗎?你在這裡看著,我去看看怎麽回事。”
容具很快來到大廳裡,彼時吃烤串的人絡繹不絕,自然不會留意到這小小的動作。
“夫人,公子,你們怎麽來了?”
何小苿抬眼看向容具,嘴角帶笑,“容具,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看了一下帳本,這每日的進帳足以說明店裡的繁忙。
這一句話出口,反倒讓容具有些不好意思,“夫人,你千萬別這麽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跟夫人的救命之恩比起來,這又算的了什麽?
何小苿心裡很滿意,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容具,那群人沒有再來吧?”
“沒有,不過我覺得,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容具也在注意這個動靜,不過這件事目前為止,也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薑凜略微沉思一會,開口說道,“這件事我會部署的,夫人,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也辛苦夫君了。”
何小苿笑著說道,眼裡全是薑凜的影子。
容具看到兩個人之間的動靜,也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秀恩愛有什麽好看的。
望月山上,東平等人正坐在大廳裡。
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這大廳裡充滿了血腥味,來源於昨夜的血洗。
“大哥,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嗎?”
東平一抬手,忽然製止住所有人的動作,“讓你們去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大哥,這兩個人的來歷似乎沒有人能夠知道,就像是憑空出現的。”
底下的弟兄連夜去查了此事,畢竟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
東平聽聞此話略感失望,不過這不要緊。
從外面進來一個大漢,拱手說道,“大哥,這人似乎是從官道上來的。”
“官道?”
東平忍不住皺眉,這人的來歷不是京城的顯貴吧?
這底下的兄弟都沉不住氣,“大哥,我們還是召集人手去搶吧,不過就是一個店……”
“呵呵,看來也只有如此了。”
東平終於下定了決心,似乎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但是,還是多留了心眼,讓人拿著畫像去京城裡調查人。
畢竟,官道上來的人,也並非是等閑之輩。
月黑風高,何小苿送走了最後一個客人。
薑凜已經把東西都收拾好了,近幾日容具都偷懶了一會。
故而沒有留下來,反正有薑凜跟何小苿,想必不會有什麽事情。
燭光映在何小苿的面容上,顯得無比柔和。
“夫君,我們也回去吧。”何小苿略微有些疲憊,坐下來說道。
薑凜將東西放下來,說道,“好。”
雖然這胡月鎮並不實行宵禁,可是這會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薑凜把何小苿背著,一同慢悠悠的回去,兩個人都很久沒有這樣單獨的在一起過了。
“夫君,你覺得這馬賊有什麽想法?”
薑凜笑著說道,“大約是在想著怎麽攻打胡月鎮了。”
何小苿想了想,覺得此言有理。
殊不知這這句話,馬上就會變成現實。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人數眾多令人畏懼。
“駕!”
何小苿跟薑凜一驚,面面相覷。
“夫君,這些人不會真的來了吧?”
薑凜皺眉說道,“恐怕是真來了。”
不多時,這些馬賊就直接來到賀州的街道,直接把大刀抗在肩上。
看著四處逃散的百姓,不由得嘴角上揚,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這些人越是害怕,就代表對自己的恐懼。
東平一身狼皮加身,看起來頗為粗狂。
“下去看看有沒有人在店裡,如果沒有的話,直接就把店給砸了,其他的弟兄們,就去搶吧。”
東平一直都習慣了這種方式存活,自然不會對這些人有憐憫之心。
不過是一個馬賊,談何憐憫?
這些馬賊得了大哥的吩咐,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很快就在鎮上燒殺搶奪。
薑凜跟何小苿躲在巷子裡,冷眼看著這一切,覺得此人太過冷血。
竟然連百姓都不放過,還真是禽獸所為!
何小苿看著自己的心血被砸個乾淨,心中自然不能咽下這口氣。
就要衝出去跟這些人拚命,哪知被薑凜攔住。
“小苿,你先別衝動,這馬賊人多勢眾,你千萬沉住氣,相信為夫。”
薑凜的聲音帶著一種魔力,讓何小苿很快就冷靜下來。
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馬賊,覺得自己衝出去,大約會被砍成肉包子。
轉頭看向薑凜,小聲問道,“夫君,那現在應該怎麽辦?”
因為薑凜把人都安排在鎮外,現在發生的一切,恐怕來不及告訴小藍。
容具本就是一個馬賊,聽到外面的這些動靜,立刻驚醒過來。
劉弘也來到院子裡,兩個人面面相覷。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如果讓東平繼續下去,不知道夫人跟薑凜何時脫困。
當即就趕到賀州的不遠處,本想上前去擒拿東平,結果被黑暗中的人給拉住了。
剛剛想要動手,公子的聲音響起,“容具,是我。”
“夫人呢?”
容具最為擔心的,恐怕要數何小苿,因為夫人並不會武功。
何小苿低聲說道,“你不用擔心,只是現在並不能出去。”
“夫人,你信我,我一定會把女人殺了。”
容具周身氣息驟變,竟然敢對夫人不敬,那自己也沒有必要留手。
結果被何小苿狠狠掐了一下,“你傻嗎?看不到這些馬賊有好幾百?你打得過嗎?”
“那應該怎麽辦?”
容具心中有些委屈,沒想到夫人竟然會如此想。
兩個人思考了一會,薑凜忽然問了一句,“劉叔呢?”
“說是去搬救兵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容具如實回答道,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不過有些事情,自己也並不願意知道,因為夫人的緣故。
劉弘把薑凜撫養長大,自然明白薑凜的想法,這才急匆匆的趕到鎮外。
但願一切還能來得及!
看著馬賊肆意破壞胡月鎮,若是再不出來製止,恐怕事情會越來越不可收拾。
薑凜當即說道,“小苿,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要出來。”
“你想出去嗎?”
黑暗中,何小苿十分緊張。
薑凜點點頭,“我跟容具現在出去,也能夠抵擋一會,如果有人發現你,你千萬不要猶豫知道嗎?”
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容具不想知道,只知道這搖錢樹被人給砸爛了!
向來視錢如命的容具,早就忍不住衝動,跟著薑凜一同出去了。
兩個人的手中,無疑多了一把大刀。
東平看到人出來,自然不會逗留在這裡,立刻下馬來到兩個人的面前。
幾個弟兄一直圍著薑凜跟容具,虎視眈眈。
沒想到這一個廚子,武功竟然也如此高強,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東平眼中充滿了欣賞,一揮手,讓手下的人停下來。
“你終於出來了,你家的小娘子呢?”
薑凜握緊大刀,冷笑一聲,“你還不配提她。”
東平早就知道此人不會輕易妥協,有這麽一個人作為幫襯。
東平忽然有些心動,想要把薑凜搶回自己的望月山。
“你應該說,何小苿配不上你,不如跟爺回了望月山吧?你覺得如何?”
這一句話落地,所有人的臉色大變。
特別是容具,這……
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這個女人不知道什麽人禮義廉恥嗎?
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強搶民男……
薑凜一愣,繼而說道,“你從哪裡來的自信,相信我會看上你?”
“就憑這麽多人命都拿捏在我手裡,你可要好好考慮清楚。”
東平手底下的人,早就押著許多百姓,緩緩地從兩側出來。
她以為,薑凜一定會妥協的。
可是東平想多了,面前的這個人足夠冷靜,並沒有為之所動。
容具忍不住了,直接破口大罵起來,“你是沒有見過男人嗎?看見個男的都要搶回去……”
“跟你說話了嗎?臭廚子!”
東平暴怒,再也忍不住衝動,直接跟這人打起來。
容具也不甘示弱,直接就掄起大刀跟她纏鬥起來,還從未有人跟自己說臭廚子!
這能忍?這能忍!
雙方都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容具還是落了下風。
踉蹌了幾步,退到薑凜的身邊,嘴角滲出一絲血來,不由得暗暗心驚。
此人的武功遠在自己之上,並不是東平的對手。
彎刀在燈火的照耀下,發出陣陣寒光,令人有些畏懼。
包括薑凜跟容具,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