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裡一片祥和,底下卻波濤洶湧!
薑凜跟何小苿一直小心翼翼的應付外面的人,最起碼現在不能夠透露消息。
府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每回都能夠混進來幾個奸細。
這讓兩個人多少有些不爽,不過一想到以後的日子能夠安穩,咬咬牙就忍過去了。
與此同時,大豐村。
風雨交加的夜晚裡,一家人都守在王逸的身邊。
“逸兒,這是怎麽回事?你不是說自己的身體很好嗎?”
瑛娘面露悲傷,從未想過弟弟的病情如此之重。
早知如此,就算自己訪遍名醫,也一定要治好他的病。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完了,因為王逸的身子漸漸冰涼。
王逸咳嗽了一聲,“姐姐,這輩子的心願已經完成,也沒有什麽好遺憾的……”
“逸兒,都是姐姐對不起你,若是能夠早一點找到你,想必現在你一定過得很幸福。”
瑛娘淚如雨下的說道,不願意弟弟遭受這些苦難,可是又無能為力。
何文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王逸。
他的所作所為自己都聽說了,也不失為一個男人的風度。
可是,真的會毫無遺憾嗎?
王逸的目光裡,再也沒有往日的那些色彩。
望著何文吩咐道,“你一定要好好對我姐……”
隻留下一句話,王逸緩緩閉上了眼睛,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
自己再也不用擔心京城裡的局勢,可是這一生,未免過得太苦。
房間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瑛娘握著弟弟的手,久久不肯松開。
“瑛娘,這孩子已經去了,你節哀……”
何文不知該說些什麽話來安慰她,只是看見她難過,自己的心情也跟著變差了許多。
小天直直跪在地上,一個大男人竟然也淚如雨下,仿佛這麽多年裡的廝殺,也就在昨日。
“閣主,我一定會遵照你的吩咐,你安息。”
大豐村的人都感覺到可惜,這原本是一個翩翩少年郎。
紅顏薄命這句話,雖然用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合適,可是卻覺得很是襯景。
何文一家掛滿了白帆,送他最後一程。
何文將這件事傳到京城裡,希望兩個人能夠得知此事。
說不一定在京城裡也有來往,就算是身為朋友,也應該知道這件事。
不巧的很,這一天薑凜沒有在府中。
因為朝堂上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自從他回來以後,薑雲惑身上的擔子輕松了許多。
何小苿坐在涼亭裡,只見到小青匆忙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心中不免有些遺憾,這麽著急是因為出了什麽事情了嗎?
很快,騰起身子跟上去。
等到自己來到書房,發現這書房裡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封書信擺在上面。
看起來尤為惹眼,何小苿拿起書信一看。
這上面的字跡略微有些熟悉,不曉得在什麽地方看見過。
等到記憶戛然而止,何小苿恍然大悟。
“原來是爹娘的書信,怎麽還搞得這麽神秘,不想被本夫人知道?”
何小苿很是好奇,擅自做主把這封書信打開了。
這上面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描繪了王逸一生,仿佛所有的事情都畫上了句號。
何小苿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難過,就連自己都不知為何。
大約是因為身體裡流淌著王家的一半血液,一想到這個人對自己的種種,怎能安心待在這裡?
薑凜想到府中還有妻子在等著自己,連忙拒絕了同僚的邀請。
快馬加鞭的趕到王府裡,希望能夠早一點看見妻子。
剛剛進門時,見到小青迎面而來。
“主子,大豐村有書信來了,屬下已經放在書房裡了。”
小青因為還有要事在身,不能在這裡久留。
薑凜快步往書房走去,心中卻覺得有些不安,一定是自己近日太過勞累。
來到書房裡時,坐在位子上的何小苿,一臉的悲傷。
“夫人,這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薑凜明白何小苿不會這樣,大約是因為聽到了什麽消息。
可是沒想到,何小苿的悲傷是由一封書信引起的。
何小苿雙眼含淚的看著薑凜,“夫君,王逸去世了……”
如同晴天霹靂,讓薑凜回不過神來。
王逸的身子早就應該如此,如若不然,消息有誤的應該是他。
薑凜也很震驚,來到何小苿的面前,把這封書信重新閱覽了一遍。
眉頭緊鎖,“小苿,人死不能複生,這也是他的命……”
“我知道,可是明明,之前不是給他喝了靈泉嗎?怎麽還會突然去世?”
何小苿對此很是不解,這靈泉有解毒的功能,在薑凜的身上就得到了驗證。
可惜,王逸一直擅自動用武功,所以才會造成這種現象。
怪不得旁人,不過他也沒有怨天尤人。
因為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大約是因為當年的滅門慘案深深的烙印在他腦海裡。
這些童年的事情一直都揮之不去,所以才會造成了今日的後果。
薑凜抱著何小苿,溫聲安慰道,“王逸的身子,在我第一次跟他交手的時候就知道了,他一直都在動用體內的特殊內力,想必有這樣的結局,自己也是提前預見了。”
“夫君,有時間我們就回去看看吧。”
何小苿身心俱疲的說道,一直都不喜歡這裡,希望這個孩子出生後。
能夠跟他再一次雲遊四海,也算是圓了自己的一樁心願。
薑凜點點頭,“好,只要我手裡的事情一忙完,我們就回去看看他。”
不過,也只能看看他的墳墓了。
皇宮裡的人正在悠然自得的喝著茶,外面的宮女來報,“殿下,皇上讓您去一趟禦書房裡。”
薑雲言放下手中的茶盞,淡淡的掃了一眼此人,“皇上可有說什麽其他的?”
“沒有。”
宮女只是一個傳話的人,哪裡會曉得這麽多?
薑雲惑身旁的侍衛不解,“主子,皇上這幾天都有意冷落您,怎麽忽然之間就要讓您到禦書房裡?應該不會有假吧……”
“不知道,但願不是跟他有關系的。”
薑雲惑一想到父皇對待兩個人的態度,一點都不想要見到薑凜。
不過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薑雲惑很快整理好思緒,帶著侍衛來到禦書房的門口。
可是也不曾瞧見薑凜來此,心中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兒臣見過父皇,父皇萬歲……”
薑雲惑跪在地上磕頭說道,言語之中十分虔誠。
皇上放下手中的筆,目不轉睛的看著兒子的面孔。
早朝進行一半時,自己隨意翻閱了一下奏折,上面有一道奏折引起了自己的注意。
讓他不得不小心對待此事,因為覺得薑雲惑越來越可怕。
“來了?”
沉默半響後,皇上淡淡的開口說道。
薑雲惑不明白發生了何事,仍然被蒙在鼓裡。
點點頭回答道,“不知道父皇有什麽事情?需要兒臣去做嗎?”
“不是,今日早朝時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這件事情?”
皇上有意試探了一句,想要看看兒子對此事是否知情。
若是這件事情沒有牽連到九皇子,自己大可以高枕無憂坐在龍椅上。
可惜有些事情不得不小心,也不能怪自己太過偏心,皇位只有一個。
當然是能者居之,這所謂的公平起見,不過是框騙人的把戲罷了。
薑雲惑不明所以,仔細的聆聽著父皇的話。
但願接下來的事情不要讓自己太過驚訝,近日在京城中諸事不順。
這背後的主使之人應該很開心,否則也不至於一直都忽略自己。
皇上見到兒子沒有話說,緊接著開口說道,“有大臣上書要朕立你為太子……對於這件事情你怎麽看?”
往大了說,九皇子結黨營私的罪名跑不了了。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才會讓皇上如此緊張,不得不認真對待。
薑雲惑一臉無辜的模樣,“兒臣對此事毫不知情,希望父皇能夠明察秋毫。”
“好,朕一定會好好考慮這件事,沒什麽事的話你就先下去吧。”
皇上抬手讓人都退出去,自己的確應該安靜一會兒,才能夠理清楚這頭緒。
薑雲惑起身離開禦書房,心中卻把這些大臣記恨上一筆。
自己早就叮囑過不要多此一舉,沒想到這幫蠢貨還上書給皇上。
難道是嫌自己死得太慢了嗎。
以父皇的個性,肯定早就懷疑自己對皇位有所圖謀。
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早知如此就應該解決了這人。
也不會出現這麽多麻煩,這一次的確是自己大意了。
皇上身旁的小太監一直看得清清楚楚,“皇上,要不要派人盯著九皇子的舉動?”
“不用了,這件事情可能不是他的手筆。”
皇上的眼光何其毒辣,對於這一點還是很有信心的。
小太監不敢多事,乖乖的退立在一邊。
心中卻想著薑凜的動靜,這幾日一直都待在王府裡,還真是寵愛他的王妃。
不過,這何小苿從前一直都是喜歡外出的,怎麽現在回來一趟,倒像是變了性子一般。
難道還有什麽貓膩,是自己不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