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被薑凜得知時,正在跟何小苿說笑,許久沒有陪自家夫人了自然是想多和她呆一會。
“主子,黃家豪在牢裡死了,身上的兵符不知所蹤。”
小青低頭回答道,這件事非同小可。
薑凜的手一頓,“可查清楚了是什麽人做的?”
“是魏治。”
這個答案讓人毫不意外,早就對此人有防備心。
何小苿坐在一邊,“這件事情很麻煩嗎?”
“夫人,你別擔心,一切有我。”
薑凜轉頭過來看向何小苿,眼中浮現出一點燦爛的笑意。
何小苿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可是不希望薑凜受傷。
不免多叮囑了一句,“如果你搞不定,還有皇上呢,左右這天下也不是你的……”
“夫人說得極是,為夫記住了。”
薑凜握住何小苿的手,淡淡一笑。他十分享受自家夫人對自己噓寒問暖的樣子。
皇上剛剛坐下來沒多久,身旁的小太監已經將折子遞上來。
語氣裡滿滿都是恭敬,跟著皇上多年,什麽樣的腥風血雨沒見過。
更何況現在危機已經解除,沒必要再害怕六皇子等人。
皇上頗為頭疼的問了一句,“這又是什麽?”
“是六皇子一黨的人。”
小太監的回答讓皇上精神了不少,從鼻孔裡哼出幾個字來。
“這個逆子還有同黨,已經抓了嗎?”
小太監答道,“回皇上的話,這些人都已經入獄了,接下來就等著皇上的裁決了。”
皇上剛剛想要問一件事,忽然從外面傳來一個緊張的聲音。
“皇上,大事不好了。”
皇上十分不悅的看著太監,繼而問了一句,“又怎麽了?”
緊接著,慕容將軍跟薑凜進來,跪在地上說道,“見過皇上。”
皇上揮揮手讓人下去,挑眉問道,“什麽事情讓你們如今緊張?”
“父皇,六皇子的人在牢裡死了,還是黃家豪那個人,身上的兵符不知所蹤。”
這番話剛剛出口,皇上大為震驚。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兵符不知所蹤,這對皇上而言,整件事情都不一樣了。
皇上看著薑凜的面孔,不像是說笑,瞬間明白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慕容將軍在一旁說道,“皇上,已經查出來誰殺的黃家豪,只是這個人現在不知所蹤,恐怕是離開京城了。”
“魏治在六皇子的身邊出現,一直都覺得詭異,此人的身份還沒有調查清楚。”
薑凜開口說出這番話,心中微微有些自責。
皇上在禦書房裡來回踱步,仔細思考著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抬頭看向兒子說道,“務必把此人的身份調查清楚……”
“是。”
兩個人出了禦書房裡,沒有多做停留,明白這事的嚴重性。
皇上獨自一人在書房裡待了很久,等到自己想清楚的時候,才轉身過來。
“去看看這個逆子吧。”
小太監在前面為皇上引路,已經能夠猜想到,六皇子的結局會是什麽樣的。
大理寺的地牢裡,六皇子被人關在牢房裡。
還沒有從這件事中回過神來,仍然一語不發的坐在地上。
獄卒剛剛想要離開,忽然見到一身明黃的皇上,嚇得跪在地上。
“見過皇上。”
皇上揮揮手,“下去吧,沒有朕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
“是,皇上。”
獄卒很快下去,順帶把人都帶走了。
牢門被打開,皇上已經進來了。
看到昔日風光無限的六皇子,如今這副頹敗的模樣,不免有些可憐。
六皇子的面前出現一雙暗色祥雲做襯的鞋面,張了張嘴。
皇上冷哼一聲,“如今可知道錯了?”
“父皇,兒臣做的最錯的一件事,那就是沒有聽信魏治的話,沒有在當初一刀殺了父皇!”
六皇子的面容逐漸猙獰,看起來很是恐怖。
皇上痛心疾首,原來自己來這裡一遭,完全沒有必要。
因為六皇子,沒有任何的悔意,真是應了那一句話,朽木不可雕也。
六皇子一雙眼睛裡充斥著仇恨,與從前的儒雅比起來,還真是兩副面孔。
皇上上前直接揚起手,啪的一聲,六皇子的嘴角出現一絲血跡。
不甘的抬起頭來看著皇上,“父皇,難道兒臣說錯了嗎?”
“枉費朕對你一番栽培,恐怕你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一場謀反,已經是別人的一個局。”
皇上沒有想過六皇子能夠做到如此的地步,只是覺得這一切太過巧合。
六皇子還以為這不過就是父皇的一面之詞,為的就是能夠讓自己死心。
可是,為什麽這種種聯合起來,還真是如父皇所說?
六皇子低下頭,“不可能的……”
“魏治知道吧?”
皇上今天就要把一切都說出來,看看這個逆子做的好事。
六皇子不解這句話,“父皇,魏治……”
“哼,魏治此人是別人派來你身邊的,為的就是讓你謀反!”
皇上一想到這個人,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
如果不是此人的慫恿,六皇子也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六皇子的身子微微顫抖,雖然自己之前懷疑過這個人的身份。
可是那件事情迫在眉睫,來不及想太多問題,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想想都是自己的疏忽,六皇子的面色有些難看。
早知道這個人的目的,絕對不會讓他留在自己身邊,可惜現在說什麽都為時已晚。
皇上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倘若你沒有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如何?父皇不是最喜歡聽那些道士胡說八道嗎?我做了這麽多努力,可是比不過旁人一句話!”
六皇子被鐵鏈束縛著,可是臉上的憤憤不平,誰都能夠看出來。
皇上再次揚起手打了六皇子,“看來到現在,你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朕來告訴你,魏治把黃家豪殺了,取走了身上的兵符,現在二十萬大軍雖然歸降,可是這兵符一拿出來,這二十萬大軍又是一個隱患!”
六皇子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喃喃自語,“不可能的……”
“有什麽不可能,你要是乖乖聽父皇的話,也不至於到如今的地步!”
皇上拂袖離開,不再去看六皇子的面孔。
就在皇上走了不久後,一個身影出現在大牢裡,看起來鬼鬼祟祟。
六皇子以為皇上去而複返,不免笑起來問道,“父皇是想要了兒臣的性命嗎?”
“薑雲言,是我。”
李懷月摘下披風,面色看起來十分平靜。
六皇子抬頭一看,竟然是懷月!
“懷月,你怎麽過來了?你快走,免得這件事情牽連到你身上……”
六皇子哪怕在大牢裡,都不想讓李懷月有任何的損失。
李懷月淡淡一笑,“薑雲言,你終於到了這一步……”
“懷月,你在說什麽?”
六皇子心底有些害怕,害怕李懷月會說出更加過分的事情。
事實證明,李懷月看到他的模樣,心裡還覺得不夠快意。
這張熟悉的面孔,此刻看起來陌生至極。
“薑雲言,你真的以為我嫁給你,是因為喜歡你嗎?”
李懷月燦爛一笑,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六皇子大受打擊,“懷月,你別鬧了!”
“薑雲言,你以為皇上為什麽會這麽快殺入京城?因為我一直以來,都在你書房裡看這些東西,布防圖是我讓人拿出去給皇上的。”
李懷月蹲下來,看著面前的人如此狼狽,心中毫無波瀾。
六皇子眼裡的光,終於暗淡了下來。
將所有的細節連在一起,這件事情不難猜測了,
六皇子過了好一會才開口問道,“這是為什麽?”
“薑雲言,你應該在當日殺了我,否則也不會到現在的田地!”
李懷月掉落兩行淚,明明這件事裡,她原本不想這麽做的。
可是這六皇子所做的事情,罄竹難書。
李懷月繼續說道,“慕哥哥有什麽錯?讓你當日能夠下如此的狠手?”
“懷月,所以你是為了那個戲子?”
薑雲言不可置信的問道,才回想起當日的事情,的確是為了李懷月的名聲。
所以不得不這麽做,可是自己明明……
李懷月的眼中很是冷漠,讓人不寒而栗。
“是,如果當時沒有殺了慕哥哥,我們之間還可以做朋友的。”
六皇子聽到這句話,不免放浪形骸的笑起來,“做朋友?懷月,你如今為了這個戲子,竟然可以委曲求全在我身邊,你是有多愛這個戲子?”
“住口,你不配提他!”
李懷月早就瘋魔,這六皇子的舉動,如何能夠讓她忍受?
六皇子說道,“懷月,你走吧。”
“薑雲言,我們此生不複相見!”
李懷月轉身離開,只要有哥哥在,那就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反正六皇子的事情,也不會牽連到自己。
六皇子獨自一個人坐在地上,如今還能有什麽事情影響心情?
李懷月來到外面,見到哥哥在這裡,立刻撲入了哥哥的懷抱。
“懷月,你就不要這麽擔心了。”
李懷商看事情很準,這六皇子絕對不會活下來。
李懷月還年輕,再說有自己在,不會讓懷月有任何的事情。
至於跟六皇子過往,就當做是一場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