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著面前的人,語氣裡仍然有些不相信。
“那你想要怎麽幫我們?”
見到獵物上鉤,自然是滿心歡喜,魏國公主回答道,“這國庫的鑰匙在你們手上,你覺得應該怎麽做?”
“想盜取國庫的銀子?”
阿木勒想過這個事情,可是總覺得有些冒險。
自己身在薑國,帶來的人不多,也沒有什麽能夠相信的朋友。
更加不可能相信面前的魏國公主,雙方都在試探對方的底線。
魏國公主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能夠把國庫搬空,相信父皇也會高興的。
可惜,現在主動權不在她手上。
故而只能引誘面前的人,如果再不能拿到這東西,自己隻好動用蠻力了。
反正這種事情見不得光,相信柔然使者也不會這麽笨。
阿木勒接著說道,“這國庫的鑰匙只有一半,我們不可能成功的。”
“不試試怎麽知道?”
秋安詩來的時候打聽清楚了另外一半鑰匙,在戶部尚書手上。
戶部一直管理國庫的開支,想必手中的鑰匙,一定被他藏在什麽地方。
可惜現在只有兩個人能夠達成協議,才能夠進行這件事。
阿木勒的眼光在她身上,“那公主想要怎麽做?”
“很簡單,把另外一半鑰匙找出來,這不就可以了嗎?”
阿木勒聽到這句話嗤之以鼻,“你以為這麽簡單嗎?上次的事情差點被人發現了,想要從薑國手裡拿到鑰匙,也不是那麽容易的。”
“我自然知道,不過這件事情需要我們合作。”
魏國公主打定主意,一定要把另外一半鑰匙拿出來,這樣自己也可以早日回到魏國。
阿木勒身旁的人突然開口說道,“要不然,我們試試把大人,近幾年大漠的環境越來越惡劣……”
“好……”
阿木勒一想到那些人的面容,頓時喪失了思考能力。
魏國公主抬眼看了一下他身後的人,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經過幾日的時間,也只是確定了柔然使者動的手腳。
因為缺乏證據,故而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抓人,這件事情迫在眉睫。
朝中的大臣不明所以,眼看著太子殿下跟攝政王越來越不和,心中竟然有些擔憂。
薑凜坐在庭院裡,何小苿端來了一杯茶水,“這件事情有結果了嗎?”
“還沒有,不過已經在布置了。”
薑凜現在不擔心此事,只是害怕太子殿下會借題發揮。
若是殃及自己的妻兒,那事情可就沒這麽簡單了。
薑凜把何小苿拉入懷中,“這幾日你辛苦了,自從生了孩子以後,也沒有好好陪陪你……”
“行了,我們以後的時間還多呢,用不著現在說抱歉。”
何小苿勾住他的脖子,安慰道。
兩個人之間經歷了這麽多的風雨,也不用擺外人的那一套。
薑凜的眼中仿佛有星星冒出來,“小苿,等這件事情一結束,我們就離開京城吧,到時候帶著孩子回到大豐村……”
“你怎麽比我還天真?你現在可是攝政王,我們要回大豐村,那也應該是很久以後的事情,只是我有些擔心,太子殿下不會這麽輕易放人離開。”
這幾個人之間的恩怨一時間說不清楚,可是薑凜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從來沒有想過皇位上的風景,更加不可能去爭奪這個位置。
薑凜灌了一口茶水,“好,這件事情交給為夫吧。”
小青來到庭院裡,不敢抬頭去看兩個人,只能低頭說道,“主子,太子殿下想要見你。”
“哦?有皇上的傳召嗎?”
薑凜有些好奇,這件事到底要怎麽安排?
如果真的交給自己,那就必須要聽他指揮,而不是讓太子殿下一直在旁邊乾預。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去宮中吧,早一點回來就行。”
何小苿知道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很快起身離開,沒有停留腳步。
薑凜也跟著起身出府,這太子殿下突然讓自己進宮,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薑凜來到禦書房裡,見到那個人坐在龍椅上,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怎麽?難道本殿下坐這個位置,讓七哥哥不舒服的嗎?”
薑雲惑最討厭裝腔作勢的人,尤其是面前的薑凜。
明明就是心懷詭計,非要在父皇面前裝得一副清高的模樣。
想想就覺得可惡,奈何自己鬥不過薑凜。
薑凜笑笑,“本王沒有什麽意見,這件事情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永遠不要把別人當做假想敵,說不定你感興趣的東西,在別人的眼中一文不值。”
“呵呵,如果你真的這麽想,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辭官歸隱?薑凜,你知道最討厭你什麽地方嗎?明明想要的東西唾手可得,偏偏要做出一副清冷姿態,比后宮婦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薑雲惑的話越來越過分,薑凜實在忍無可忍,直接動手跟此人打起來。
兩個人一番較量之後,終於停下了手。
“這些日子你武功進步了不少,可惜在本王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薑雲惑狼狽起身,“若不是你年長我幾歲,你覺得現在還能坐在這裡嗎?”
“哦?說得好像你真有能耐一般,若是真的有本事,怎麽會連這種人都拿不下來?”
薑凜眼中同樣滿滿都是厭惡,就算自己再怎麽解釋,也是無濟於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死不休吧。
薑雲惑被人扶起來,阿言想要動手,被主子攔住了。
就連自己都不是薑凜的對手,更何況一個侍衛,這不是去找死嗎?
薑凜拍了拍衣袖,面不改色的說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本王就先回府了。”
“薑凜,父皇讓我們一同去鹿居。”
薑雲惑不敢違抗父皇的旨意,雖然很討厭面前的人。
薑凜笑著說道,“這不就好了嗎?非要挨一頓毒打才肯說,太子殿下這癖好真是沒誰了。”
“呵呵,薑凜,你別得意太早!”
兩個人並肩而行,只是太子殿下臉上滿滿都是嫌棄,也不知道父皇是抽了什麽風,非要把大權都交在他手中。
皇上在裡面等候多時,見到兩個兒子出現,還覺得有些驚訝。
“太子,你這臉上的傷是怎麽回事?要不要讓太醫過來看看?”
薑雲惑捂著臉說道,“兒臣沒事,只是剛才跟一隻狗鬥了一番,沒想到這隻狗凶狠,把兒臣給傷到了。”
皇上不是傻子,怎麽聽不出來這句罵人的話?
不過勉強忍住了笑意,“行了,你們倆就別在這裡唱紅臉了。”
“薑凜,之前交給你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吧?”
皇上最擔心國庫的銀子,所以才三天兩頭把人召進皇宮。
想要聽聽這件事情的進展程度,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在宮裡打起來了。
薑凜拱手說道,“父皇,兒臣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上元節了。”
“上元節不是在三天后嗎?你有什麽安排……”
皇上覺得奇怪,薑凜從來不是莽撞的人,可能也有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太子殿下被忽視,立刻說道,“兒臣也有一個想法……”
“行了,太子先說吧。”
薑雲惑大喜過望,“父皇,現在這群人手中握有另一半鑰匙,絕對不可能這麽甘心回去,肯定會盜取另外一半鑰匙……”
“那你覺得應該如何?”
薑凜幾乎能夠猜想到後面的事情,太子殿下又不笨,他能夠想到的,自然也能夠被別人想到。
等到太子把自己的計劃全部說完,皇上不由得讚歎了一句,“如今行事成熟了不少,父皇也可以放心了。”
繼而轉過頭來看著薑凜問道,“薑凜,那你說說你的想法。”
“回父皇的話,太子說的話就是兒臣所想的,兒臣沒有什麽好說的。”
薑凜剛剛說完這話,太子殿下嗤之以鼻。
“還不是要靠本殿下,既然說不出來個所以然,還是把東西交出來吧。”
皇上終於聽不下去,“放肆,這話也是你能說的,若是傳出去,還不讓眾人看笑話嗎?身為太子殿下,更應該管束自己的言行。”
“是,兒臣知錯。”
薑雲惑這才反應過來一件事,在父皇面前永遠不能說薑凜的不是。
可是為什麽同為一人之子,差別卻那麽大。
“夠了,下去吧。”
太子走後,皇上這才抬頭說道,“他就是這個性子,你也別放在心上,你剛剛揍了他一頓,估計以後會老實不少。”
“是,父皇,上元節的事情安排好了,可是這件事情牽連到魏國公主,要不要……”
薑凜有些擔心,因為現在兩國開戰,不是最好的時機。
如果稍有不慎,可能真的會帶來滅國之災。
魏國跟薑國,實力一直都不相上下,只是經過夜郎國一事。
國庫空虛,已經沒有多少銀子可以支撐一場戰爭。
皇上淡淡說道,“這件事情不會牽連到魏國公主,最起碼現在不能,薑凜,應該知道朕的意思。”
“是,父皇。”
薑凜明白這些利害關系,自然不會輕易動手,免得兩國之間鬧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