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野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因為大家現在都有幾分酒意。
“皇上,微臣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王小野突然站起來說道,面上有幾分的怒意,不過被自己隱藏的很好。
皇上眯起眼睛看了一下台下的人,“不知道刑部尚書還有什麽事要說?”
自己都沒開始找茬,難道他就要先發製人了嗎?
這個人未免有些不識好歹,不過在這個時候,就算阻攔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因為今天兩個人之間必須要分出個勝負,這才是皇上最終的目的。
王小野一站出來,這些大臣頃刻之間鴉雀無聲,似乎都在等著他的話。
王小野多年前只是一個寒門學子,可是在遇到一個人後,所有的軌跡都被改變了。
只可惜美好都是短暫的,讓人多少有些不忍從裡面出來。
“皇上,如果有人刻意殺害宮人,那麽按照薑國律法,又應當如何處置?”
這句話擲地有聲,可惜所有的人都不可置信地望著他。
區區一個宮女的性命,何足掛齒。
居然讓一個刑部尚書去質問皇上,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這些大臣也並非酒囊飯袋,意識到也許這個人,對刑部尚書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所以才會這麽在乎她的事情,可惜了,所有的事情都被終止在那天。
皇上眉頭一挑,“朕還當是什麽事,原來是為了一個宮女,也值得刑部尚書做出這種事情嗎?”
這後面的一句話所有的人都聽出來了,刑部尚書自然也明白。
突然說道,“只是一個宮女,難道宮女的性命就不足掛齒嗎?”
“按照薑國律法,這個人應該為此付出等同代價,刑部尚書還有什麽要問的?”
對於這些事情,他不是應該最清楚的嗎,因為身為刑部尚書,日常都要面臨這種事情。
可是現在擺到台面上來說,多少有些讓人意外。
王小野極為認真的問道,“皇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是,君無戲言。”
皇上不知道這個人在打什麽啞謎,也不想知道他的手段。
只可惜接下來的話讓人大跌眼睛,只見刑部尚書跪在地上,“皇上當年為了區區一件小事,就殺害了宮女小秋,想必皇上已經沒有印象了……”
此言一出,大臣們直接嚇得跪在地上,這是所有人都不敢提的事情。
沒想到刑部尚書居然敢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可見已經做好了準備。
“王小野,那名宮女的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皇上怎麽會不記得?
只是私下裡不想承認罷了,因為不想讓自己跟皇后之間有間隙。
更加不想讓這件事情影響到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好不容易才緩和了一點,怎麽可以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人而變得惡劣?
“皇上,您為了皇后娘娘的芥蒂,在寵信了小秋後,命言侍衛解決了她,難道不會心生愧疚嗎?”
這句話說得極為大聲,在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這是一件小小的事情,沒想到會變成導火索,看來這個人還真是做足了準備。
皇上哈哈大笑起來,“王小野,朕是天子,難道連一個人都不能殺了嗎?”
“那請問她的罪名又是什麽?皇上又給她定了什麽罪?”
王小野整個人都充斥著憤怒,這麽多年來一直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事。
如果不是偶然碰到,自己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大的印象。
沒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會因為一個不稱心的人失去理智。
王小野一直堅守的那句話突然之間倒塌了,覺得無比可笑。
薑凜坐在一邊靜靜地聆聽著眼前的話,實在難以想象,原來這個人處心積慮在京城裡鬧出動靜,只是為了給一個人討回公道。
皇上做的事情,一直都不會有錯,看來很難有公道了。
何小苿聽了個大概,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八成沒戲,最重要的是,今天就要丟掉著烏紗帽了。”
皇上怎麽可能會允許這種人存在,何況朝堂本來就是一個敏感的地方。
哪怕是身為太子殿下,從來都不敢肆意妄言。
這就是一個帝王的威嚴,不容任何人踐踏,也不允許有任何人質疑。
可是面前的刑部尚書,做了一件令人想不到的事。
皇上聽到這句話之後,第一時間不是反駁,而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皇后。
皇后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只能跟皇上詢問道,“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沒事。”
當年兩個人之間發生了爭吵,那個時候恰好喝了一點酒,所以就變成了今天的結果。
本來以為不會有任何人發現,可是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看了一眼前面的這些人,個個都面帶恐懼,也不知道是害怕自己的醜事揭露,還是害怕他的身份。
王小野眼裡起了霧,“她才十八歲,一直在宮中兢兢業業的伺候著皇上,期盼有朝一日能夠早點出宮,她又做錯了什麽事情?”
“王小野,這可不是你在京城裡派人打探消息,拐賣無辜人的理由。”
薑凜實在看不下去了,難道因為一個人的死,可以把其他人的性命當做兒戲嗎?
王小野沒有繼續跪在地上,緩緩起身,看了一眼攝政王。
“薑凜,你一向都認為自己不會做錯任何事,也從來都不會想到那個人的無辜,可是,她真的沒做錯什麽,皇上都可以犯下這樣的錯,為什麽為人臣子的就不可以?”
這些話的確有說服力,所有人都不敢吱聲,怕自己會被牽扯出來。
“來人,王小野在朝中結黨營私,拐賣無辜人去青樓賣身,罪不可恕,即刻誅殺。”
皇上不會允許他繼續活下去,生怕跟皇后之間的芥蒂會再次出現。
王小野一揮手,眼裡的那股恨意明顯蹦出來了。
“所以到現在,皇上也不會認為自己做錯了任何事……”
“朕是天子,從來都不會有任何的錯,如果你想要討一個公道,不妨就下去陪她吧。”
皇上沒有把這個人放在眼裡,因為據自己所了解,這個人並沒有武功在身上。
實則大錯特錯,雖然沒有武功,但是這麽多年來在宮裡布置了不少人。
一直都能夠為自己所用,這就是他最後的底牌。
“皇上,早就知道你不會這麽輕易放過我,但是今天,皇上似乎失算了。”
這句話剛剛落地,大臣們突然接二連三地倒下來,面色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沒過一會,這地上的人已經接近一半。
皇上大驚失色,“你都做了些什麽?”
“也沒有什麽,就是在酒裡下毒,提前送這些人上路罷了。”
王小野輕描淡寫,並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裡。
就像當初的皇上不肯放過無辜的小秋,這也是一樣的道理。
何小苿對於眼前的這波操作簡直驚呆了,還不敢想象這個人能夠在宮中下毒。
早知道這宮裡的禦膳房,一直比牢房那邊還要牢固,看來宮裡的那些人,真的被他掌握在其中了。
趁著所有人不注意,直接從空間裡取出靈泉,“把這些水給他們喝下去吧,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好。”
薑凜同樣站在皇上這邊,讓面前的人多少有點遺憾。
王小野手中多了一把長刀,“皇上,今天你一定會死於非命。”
因為這個人一直都有練習武功,只是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表露過。
一來是因為隱藏自己,二來是因為沒必要。
皇上看到這副景象冷笑一聲,令人照顧好身邊的皇后。
“王小野,今天朕就親自解決你,也算是告慰那些無辜的人。”
“哈哈哈……皇上到現在仍然是這一副模樣,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過的事,真是讓人諷刺。”
兩個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一時間難舍難分。
其中一位大臣則是面無表情,冷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早就在之前就告訴過他,一定不能魯莽行事,可是現在看來,說了跟沒說似乎沒有區別。
皇上最終略勝一籌,畢竟自己的身體狀況擺在那裡。
王小野後退了好幾步,“你的身體怎麽一直都安然無恙?”
這麽多年了一直都安插在他身邊,親眼看著皇上喝下這些東西,怎麽到頭來一直都沒事?
不料皇上只是搖搖頭,“當真以為不知道你的那些手段嗎?當年皇后送來了多少東西,都沒有毒死朕,你的這些伎倆還真不夠看的。”
“是嗎?可是現在所有的大臣都死了,今天你不可能逃脫得了。”
決定全力以赴,哪怕是換了一個死亡的結局,那也在所不惜。
王小野剛剛要提刀上去,直接被慕容凌雲給震退了。
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兩個人,“原來你們沒出現,是去做這件事情了。”
“要不然你以為,這麽重要的場合,我們怎麽可能不會出席?”
慕容凌雲松了一口氣,幸好自己來的及時,否則皇上真的可能會有危險。
皇上看到兩個少年人擋在自己面前,眼中突然有些感動,但僅僅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