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目光忌憚的看向那藍衣男子的房間,卻是沒有繼續深想下去了。
如同店小二說的一樣,如果這些人其實根本沒事,只是在等著魚兒上鉤的話,那他這會兒過去,就完全是傻蛋找死了。
仆人聽他這麽說,感到一陣遺憾。
只是他也沒有繼續多說,點了點頭後,便老實的在他身邊守著。
此時,藍衣男子的房間。
財寶獵人們聚集在一塊兒,房間裡沒有點燃蠟燭,卻依舊發著光,能讓人看清堆放在桌子上的東西。
雅雅從桌邊埋頭數了數後,才抬頭苦著臉看向藍衣男子和威廉畫師:“不行啊,大哥,三哥,這些衝進來的家夥身上根本就沒有多少銀子,我數了數,加起來總共還不到一萬兩呢!”
說到這裡,她卻突然笑了起來,指著手邊堆放的黃金條:“不過,這小黃魚倒是有三十根。”
面具男來到她身旁看了看,而後拿著桌上發光的夜明珠道:“這東西倒是有些意思,可以用來入藥。”
“既然如此,星辰,這東西歸你了。”
面具男如是說著,只是他話音剛落,面具男就驚喜的對他點了點頭。
而威廉畫師一邊擦著拐杖上的血跡,一邊睨了一眼門口邊堆放的屍體:“不過,就這麽點人衝上來找死,剩下的人卻是不上鉤了嗎?”
他們就是故意將屍體留在房間裡,而後等著外面的人上鉤,繼續朝他們攻擊過來的。
但剛才的混戰之後,大堂裡那些亡命之徒卻是不敢再繼續攻擊過來了。
這讓人覺得有些掃興。
威廉畫師話音才落,便忍不住歎了口氣。
藍衣男子微微一笑,抬眸看他:“三哥,你去看看隔壁房間的沈大人吧,我可不希望在找到寶藏之前,他出了什麽意外。”
聞言,威廉畫師點了點頭。
“好啊好啊,我跟你一起去,我也要看看秦阿莫死了沒有!”
雅雅興奮的跟著他站了起來,朝隔壁房間走去。
這話一出來,卻是藍衣男子放棄利用這個房間來釣魚的想法了。
不過也是,這麽長時間過去,也沒有什麽動靜,可見這大堂中不會再有人上鉤了。
威廉畫師便帶著雅雅去了沈不問的房門外。
只是才到門邊,他就看見了負責守夜的齊環。
齊環目光落在二人身上,見這二人身上雖然乾乾淨淨,沒有什麽異常,但他們身上卻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一時間,他也從二人身上收回目光,對兩人點了點頭:“你們沒事就好,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事情嗎?”
說話間,他聲音故意拔高了一些。
但這種音量也並不難讓人察覺,他這是在提醒房間裡的人,外面有財寶獵人過來了。
而這邊動靜剛剛出來,房間裡,沈不問便眸光微動,放下了手上把玩的杯子。
“讓他們進來吧。”
外面,齊環話音剛落,沈不問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聞言,齊環便沒有繼續跟威廉畫師和雅雅說話,而是將門打開,放了兩人進去。
房間裡,阿莫一直都沒有睡著,而是坐在床上看著菜譜。
則菜譜是她來西域的時候無意中得到的一本,不過也是從美食大賽上拿下來的。
就是這上面的字她不認識,要對照著翻譯用的詞本來看。
突然聽見開門的聲音,她便緩緩合上書籍,目光看向門外。
少頃,等雅雅和威廉畫師走了進來,齊環就重新將門給關上了。
“坐。”
齊環也沒跟二人打招呼,只是簡單對二人吐出了這麽一個字。
但威廉畫師和雅雅進來後,卻掃視了一圈屋子裡的景象。
“沒想到你們這屋子還挺乾淨的嘛?方才沒有殺人嗎?”
雅雅驚歎著說了一句,又笑著對床上的阿莫打了個招呼:“喲,你沒有死,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以後再也吃不到你做的飯菜了呢!”
聽她這麽說,阿莫對她微微頷首,卻是沒有再看向他們,隻將目光重新放在了自己的食譜上。
威廉畫師微微笑著對沈不問道:“沈公子,我們過來是想看看你們受傷了沒有,既然大家都平安無事,那就再好不過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停頓了一下,而後才看著沈不問道:“對了,沈公子,有件事情也想問問你,咱們的確是明日出發的,對吧?”
聞言,沈不問抬眸看他:“不,這兩日外面會有大風暴,憑我們是無法走出這家客棧的。”
此話一出,威廉畫師便了然點頭。
隨後,他笑著跟阿莫和沈不問打了招呼,便帶著雅雅回去了。
兩人似乎只是來這裡看看他們的情況,順便問問什麽時候出發的。
等他們一走,沈不問才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阿莫掀開簾子從床上下來,給他倒了杯水:“累了吧?睡會兒吧?我給你打個地鋪。”
“不用,我只是……有點口渴。”
沈不問拿著她的水喝了一口,從門外收回目光,繼而看向阿莫:“方才他們身上的血腥味,你聞見了嗎?”
“聞見了。”
阿莫點了點頭。
方才那血腥味並不淡,可見之前那些衝進他們客房裡的家夥也都被順利解決了。
不過,那些人應當是沒有活著從財寶獵人手中逃出來。
然而阿莫話音剛落,便見沈不問雙眸微眯,饒有深意的看著她:“那些人……怎麽可能全部被這幾個財寶獵人殺死?我記得你之前用了紫竹哨,對吧?”
以前在莫城的時候,阿莫為了救沈不問和她自己,情急之下用了鳳陽王留給他們的紫竹哨。
只是沒想到沈不問怎麽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阿莫不禁問道:“這其中有什麽問題嗎?”
沈不問緩緩搖頭,聲音意味不明:“這些人,雖說是亡命之徒,可手上功夫並不差,他們死在隔壁,我們卻沒有一點察覺,且我們方才也沒有聽到紫竹哨的聲音。”
“當初你吹奏紫竹哨,受傷最嚴重的就是我,藍衣男子,還有亞蓮娜。”
“其中,我們三人是當時武功較高的一批人,而威廉畫師和面具男跟雅雅都只是受了輕傷,可見他們身手並不怎麽樣,想要在方才那種亂鬥的情況下保命,還能做到自身衣服整潔,神色從容,基本上憑他們三個是不可能的。”
聽著沈不問逐漸分析出來,阿莫臉色微變,不禁看向他:“你是說……那個藍衣男子已經傷勢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