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交易。”
好半晌,阿莫才艱難的動了動喉頭,如是回應著司徒倩。
司徒倩卻緩緩走進她,並交給她一個哨子:“這是我的東西,我要你接近沈不問,從他身上找出藏寶圖,然後吹響這個哨子,到時候我就會來見你,與此同時,我也會放了你的妹妹,懂了麽?”
她紅唇輕啟,嬌柔的聲音便如珠似玉的吐出這樣一段話來。
阿莫眼神閃了閃,有些猶豫。
“怎麽,不想救你妹妹了麽?”
此話一出,阿莫皺了皺眉,頓時從她手中接過了哨子:“我知道了。”
司徒倩這才對她微微點頭,和她擦肩而過。
只見她飛身一躍,那些人就帶著阿冬轉身走了。
司徒倩一行人消失在了小巷子裡,而阿莫則握緊了手中的哨子,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好半晌,她才歎了口氣,將哨子收進袖子裡後,便轉身要從巷子裡出去。
然而才剛拐了個彎兒,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面前滑過。
“阿冬?”
阿莫臉色一變,連忙朝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跟了上去。
卻見那人隻留給她一個轉身的側顏,隨後就很快巷子裡消失了。
但阿莫認得出來,那就是阿冬!
可追逐的腳步逐漸停了下來,阿莫忍不住扶著牆壁喘了會兒氣。
如果說,這個人才是阿冬的話,那方才司徒倩用來威脅她的那個阿冬,到底是誰?
一瞬間,阿莫眼裡神色僵硬了起來。
隨即,她眸色變得更為深沉,緩緩走出了小巷子。
不知道那個司徒倩到底有沒有派人跟著她,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怕她就危險了。
接下來的一舉一動,必然都在對方的注視中。
她眼下要做的,是先去找沈不問。
總之,阿莫還是去了一趟官府,決定找官府幫忙。
此時,一處陌生的庭院裡。
“聖女,我們到了。”
黑衣人帶著阿冬停下來後,便恭敬的站成一排,並如是對身後的司徒倩說著。
兩個婢女從院子裡恭敬走出來,為她推開門,退下她的外衫。
司徒倩則悠然的走進了堂屋裡坐著,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睨了一眼黑衣人:“就這樣吧,把他臉上的人皮的面具揭下來,不然戴久了,爛臉。”
聽司徒倩這麽說,那個扮演阿冬的人便動靜對她點頭。
原來只是人皮的面具……
這些人,不過是在阿莫面前演了一場戲而已。
待那人退下去後,司徒倩才冷聲對剩下的兩個黑衣人吩咐道:“你們安排下去,找到阿冬後,格殺勿論!”
聖女教的追殺令一旦下出去,那個人便相當於被判了死刑。
司徒倩話音剛落,這兩個黑衣人就恭敬領命,而後退了下去。
與此同時,官府。
劉知府與沈不問齊坐一堂,兩人神色凝重。
“沈大人,已經得到消息,鳳陽王到了京城。”
劉知府聲音裡都染上了嚴肅之意,跟沈不問說話的語氣也不輕松,顯然是很擔心趙鴻蒙如今的情況。
沈不問抬手端了茶喝,卻放在唇邊輕抿,一直沒有放下來過。
他知道鳳陽王跟趙鴻蒙的父親是有些過節的,或者說跟皇室是有些過節的。
總之,趙鴻蒙眼下的皇位還沒有坐穩,如果真的讓鳳陽王在這個時候把趙鴻蒙拉下馬,那沈不問他們一切努力和部署可都要化成泡沫了。
這事情,得好好思慮,必須慎重,馬虎不得。
“我已經讓孟毅山從水路走了。”
沈不問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期間從容之意卻叫人平白感到一陣安心。
頓時,劉知府緊皺的眉頭微微松了松,不禁看向沈不問;"可是之前碼頭的船隻都被毀掉了,他們怎麽走的?"
沈不問讓孟毅山去支援京城了,而且大半兵力都被孟毅山帶走。
浙州的兵力其實已經暗中少了很多,不過明面上還是用一些人數來補齊了這些虧空的。
沈不問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自有辦法。”
之前那個叫大牛的,他記得是小漁村出身的。
從小漁村那邊逃過來的時候,沈不問便發現那地方留下來的船隻就完全足夠裝下一個軍隊。
也是借著那些船隻,孟毅山連夜帶兵走的。
看他的速度,如果不出意外,一定會趕在燕小七之前到京城。
有人故意把燕小七支出來,並且想將他和自己困在浙州。
只怕到了最後,對方是想將他們這些擁護趙鴻蒙的人給來個一網打盡。
卻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匆匆的傳了進來。
只是聽這腳步聲像是一個女子,倒不像是什麽來報信的小廝。
沈不問耳朵微動,不禁轉身向外面看去。
但劉知府尚且不知道怎麽一回事,隻臉色難看的指著外面的人罵道:“都是一幫幹什麽吃的廢物?我都說了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見!”
他跟沈不問正愁著,居然還有人會在這時候來找不自在麽?
“劉大人,民女唐突了,只是我有要事要找不問……沈大人。”
阿莫來到屋內後,便沒有繼續前行,停在拱月門外,而後對兩人行禮。
見阿莫步行過來,走的焦急,頭上都出了汗,臉色也不知道為什麽蒼白一片,沈不問頓時就微微皺眉,看向劉知府。
劉知府話音一哽,連忙咳了咳:“那什麽,我……咳咳,臣先告退,沈大人,既然阿莫姑娘是來找您的,您兩還是好好聊聊吧。”
他說著,就匆匆退了出來,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他一走,還帶走了守在外面的小廝,這樣一來就顯得安靜許多。
沈不問這才從他身上收回目光,走近阿莫,隻拿出手絹給她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這是怎麽了?跑的這麽急?”
他清冷的話音都柔和了幾分,帶著一股寵溺之意。
沈不問細心的給阿莫擦汗的時候,阿莫卻從懷中拿出一隻哨子,看向他:“你這裡是有人盯著的,沒有人能闖進來吧?我跟你說的話,應該也不會有多余的人聽見。”
她說著,有些疲憊的在椅子上坐下。
如果有多余的人能聽見的話,只怕沈不問是不會坐在這裡跟劉知府聊天的。
見她這麽說,沈不問察覺到異樣,便也沉著問她:“發生了何事?”
“阿冬……有人用假的阿冬來威脅我,讓我從你身邊拿走藏寶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