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些人紛紛恭敬的對紅衣女子行禮:“屬下見過千秋聖女!”
聖女眸子淡淡的掃了這些人一眼,紅色的唇畔卻揚起一抹魅惑的弧度:“盯著沈不問,拿到藏寶圖就走,切不可做出傷人性命之事,明白麽?”
“這……”
幾個男人有些猶豫起來。
畢竟沈不問身邊都是精銳,就怕他們不出手,藏寶圖會先一步被對手找到。
到時候,他們聖月教就得不償失了。
聖女卻不管這些人,隻最後落下一句:“不聽我命令的,殺。”
淡然的一句話飄在這些人耳朵裡,他們頓時也不敢有什麽疑心了,紛紛恭敬點頭稱是。
一陣香風從眾人面前飄遠,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卻見那聖女已然消失在他們面前。
夜色逐漸變得暗沉起來,但明月卻沒過多久就從天上重新顯現。
清冷的光輝將東郊碼頭上血淋淋的慘案照的一清二楚。
平靜的海面上吹來一陣鹹腥味兒的風,陣陣漣漪隨著風不斷起伏。
那些在海面上飄蕩著的,則是碼頭附近破碎的船隻。
而不少斷臂殘肢的屍體都躺在東郊碼頭的木板上,這裡沒有爆炸,沒有人投毒,有的只是凶手用冷兵器留下的一場單方面屠殺。
這些普通百姓不會武功,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這……怎麽會這樣?"
孟毅山臉色變得難看至極,目光也極其驚駭。
再看一旁的劉知府,臉色更是慘白,驚駭的程度比他少了不了多少。
而沈不問則微微皺眉,俯身查看了一下這些人的屍體。
只見四周地面上到處都有人倒下,少說也有百來個。
“這些人……死的很痛苦,眼裡都是恐懼,可見凶手十分凶悍殘忍。”
孟毅山也用輕功尋著東郊碼頭的海岸看了一圈。
隨後,他大吃一驚。
“不好了,公子,這些凶手把所有的船隻都毀了,而且不止是東郊碼頭,還有南邊碼頭也都被毀了,如今浙州已經沒辦法通過走水路出去了!”
劉知府有些後怕的吞了口唾沫,這才凝重的看向沈不問:“這是有人要把我們困在浙州。”
到底什麽人不想讓沈不問出去?
此刻,沈不問腦子裡只能想到鳳陽王。
況且,這地上的箭矢就是很好的證明……
沈不問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本就清冷的眸中此刻更是散發出一股冰寒之意。
“我們中計了。”
原本以為,他只要將南方的局面穩定下來就好了。
卻沒想到鳳陽王本身就看重了他這一點,順便利用起來,讓手下的人給他弄了一堆麻煩,將他困在此處。
如今鳳陽王更是將事情做絕到這種地步。
只怕……
距離鳳陽王對京城發動叛亂的日子,不遠了。
卻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從後面響起。
驀地,沈不問和孟毅山不約而同的轉過身去。
卻見燕小七帶著兩個侍衛朝這邊趕了過來。
雙方見面,燕小七眼裡有片刻怔愣,隨即,他皺了皺眉,對沈不問道:“你們也發現了?我已經找了一圈,如今整個浙州都沒有什麽能用的船隻了。”
海面上還有硝煙殘留,有人故意用火藥將船隻全部炸掉了。
等船隻重新造好,只怕還是有人會炸掉的。
況且,這些死掉的人已經給那些百姓形成了一種警告。
就算真的能夠再造船,只怕也沒有人願意造了。
只是燕小七才對沈不問說完這句話,便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髮,來到碼頭邊看著前面那一望無際的水面:“該死的,如果少了我手中的兵符,京城裡的士兵是不會聽皇上調動的。”
他得想辦法快點回去才行。
否則,等他真正可以回京城的時候,一切又都晚了。
沈不問看了一眼四周,繼而對燕小七搖了搖頭:“走陸路吧。”
原本走水路,是最快回到京城的方法。
聞言,燕小七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當晚,沈不問這邊氣氛嚴肅,一夜都沒有休息。
至於他們具體做了什麽,也沒人知道。
後面雖然還有一些江湖人士在盯著他們,但已經威脅不了沈不問了。
這些人個說個的,直到第二天,阿四去了莫冬館後,才給沈不問帶來消息,所阿莫病了。
彼時,一滴濃稠的墨從他筆尖掉落下來,浸潤了白色的紙。
黑乎乎的墨點,看得人有些心煩。
沈府書房內,沈不問緩緩放下毛筆,看向阿四:“叫阿福給她送些補品過去。”
說罷,他就繼續低下頭去,沉默著提筆寫字。
見狀,阿四愣了一下,有些狐疑的看著他:“公子,您不用親自去看看阿莫姑娘嗎?”
沈不問就那一次中毒的時候,阿莫都對他關心不已。
而阿莫病了,沈不問就只有一句淡淡的送補品過去?
這讓阿四有些懷疑,沈不問對阿莫是不是並沒有他平日裡所表現的那麽在乎。
卻見沈不問慵懶的抬了抬眼皮,而後從他身上收回目光:"江湖中人已經盯上了我,你想讓他們順藤摸瓜,從我身上查到阿莫身上去麽?"
此話一出,阿四頓時神色一凜,恭敬低頭:“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找些暗衛保護阿莫姑娘。”
“你去雇傭江湖上的人保護她,別讓人知道是誰讓你去雇傭的。”
這意思是,不能透露沈不問的身份嗎?
也是,這樣一來,也能保險許多。
阿四了然點頭:“屬下明白。”
話落,他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而他走後,房間裡卻傳來一聲幽幽的歎息,帶著些無奈。
阿四的辦事效率一向很快,從沈府出去後,他便七折八繞去了一間隱秘的鋪子裡。
從鋪子向地下深處走,聲音就變得嘈雜起來。這裡卻不是地下賭坊,而是一個地下拳場。
這是貴族們找樂子的地方,也是不少江湖人士喜歡來的地方。
因為在這裡,他們能找到活兒乾。
只見阿四給一個小廝交了張銀票後,小廝就帶著他到了一個偏廳坐下。
才坐下一盞茶的功夫,就見一個紅衣女子朝他走來。
而那紅衣女子儀態翩翩,臉上帶著嬌柔的笑意。
“司徒倩見過這位小哥。”
阿四打量了她一眼後,收回目光,對她微微一笑:“你便是聖女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