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幼薇深抽了幾口氣兒,咬緊銀牙,說:
“我的草魚呢?”
鄭秀芹垂下頭,不敢對上吳幼薇的視線。
吳金恆則是理所自然說:
“今日你將你奶氣到了,應當給你奶補補才是。”
尋思到娘還收他的草魚,那便不是不要他,原先難受的吳金恆,亦不禁有了絲放松和笑容。
然而,吳幼薇的心,卻有寒風灌入,拔涼拔涼的。
“你知道不知道……弟弟午間時餓暈過去啦?”
吳幼薇咬緊銀牙,一字一頓,吐字分外艱難。
“有麽?”
吳金恆先是一怔,隨後立馬一副疑惑的模樣。
……他在逃避!
我不會要他逃避的!
吳幼薇心頭髮寒,說:
“你覺的你佯裝不知道,事兒便沒有真的發生過?”
吳金恆瞠大雙眼,凶狠的看著吳幼薇,咬牙說:
“這便是你對爹的態度?!”
嚴然是要責備吳幼薇。
鄭秀芹靜默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吳幼薇算作是看懂了,可以要吳金恆收斂三分的,也唯有鄭秀芹了,也便是她這身子的娘,因此,她回頭,望向鄭秀芹,說:
“娘親,你莫非也不清楚麽?”
鄭秀芹身子僵住,她面上湧起不正常的暈紅。
“娘親,我原先並不想強逼你,可如今已無法子了,娘親,你選吧,倘若你選父親不要我們,那樣我會帶著小弟小妹們離開這兒,去找一份兒生機,也總比在這兒等著餓死來的好!”
吳幼薇咬牙,恨鐵不成鋼的講出這段話。
原先,吳幼薇以為,鄭秀芹經過早上的事兒以後,應當不至於再隨便縱容吳金恆,可她想錯了,古時以男人為天的思想太可怕啦!
她們是小孩兒,還不可以有自己的自主權,全部全都的聽爹娘的!
吳幼薇身體不禁陣陣發寒。
倘若往後,可凡她有一點吃的,就全都給吳金恆孝敬出去,那樣,她還怎養小弟小妹們?
又怎活下去?!
鄭秀芹驚慌的望向吳幼薇,眼眶一下子便紅了,她對上吳幼薇的視線,又急忙逃開,不知所措。
吳幼薇心口一抽,隨著痛起來,她亦不想傷害鄭秀芹,不想鄭秀芹難做,亦不舍的……她難受,可她也無法子呀!
原身主就是太軟弱,狠不下心,才會演變作隻可以盯著世態發展一日比一日絕望,而吳幼薇倘若然的想要把小弟小妹們養起來,那樣,她便必要狠的下心!
即使此刻……她心頭對於自己用話語逼鄭秀芹,也難熬,不舒坦。
吳幼薇暗自握拳,看著鄭秀芹看,不要她逃避。
吳金恆瞠著吳幼薇,抬掌,“嗙”的一耳光扇過去,口中叫著:
“你個孽障!
孽障!
我吳金恆怎能會生出你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孽障!”
吳幼薇給打的身體晃了下,心頭的忿恨,一瞬間湧出來,她對吳金恆怒高聲說:
“倘若可以,我寧肯你不要把我生出來!那般,也便不必難受,也便不必忍受饑餓……”
是原身主傳承給吳幼薇的情感,隨著吳金恆的舉動,完全的佔據了吳幼薇的心頭,要她刹那間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