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有隱疾的人嗎?”嶽玲瓏攤攤手說道。
“那又是為什麽?”黑子男子不解地問道。
“誰知道呢?或許是重男輕女,或許是我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嶽玲瓏說道。
當黑衣男子聽到嶽玲瓏也是被家人遺棄的時候,頓時對嶽玲瓏一下子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你既無相又能幻化成別人的模樣,為何偏要以真面目示人?”嶽玲瓏問道。
“本座可以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樣,可那又怎麽樣呢?本座的真面目就怪物,人見人怕。”黑衣男子自嘲地說道。
“那你為何要幻化成我朋友的樣子?並讓本小姐再次承受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嶽玲瓏不悅地說道。
“因為無趣啊!恰好你又那麽有趣,就想逗逗你了。”黑衣男子戲謔道。
“你就是把我們當成了老鼠,而你自己就是貓。”嶽玲瓏依舊不悅地說道。
“本座只能抱歉了,如果不是你沒有懼怕本座的真面目,這個遊戲還會繼續的,因為上萬年來,本座實在太無趣了。”黑衣男子說道。
“為何這樣說?”嶽玲瓏心裡有些疑惑。
“曾經有一個老頭,他說本座只要待在這處空間裡,遇到一個不畏懼本座真面目的人,本座就能擁有自己的臉了,或許那人就是你。”黑子男子滿懷希望地說道。
“老頭?什麽老頭?”嶽玲瓏疑惑地問道,心裡卻感覺這種情景似曾相識。
“好像叫什麽“子”,時間太久我也不記得了。”黑子男子說道。
“不會叫‘天機子’吧?”嶽玲瓏驚異地問道。
“好像是這麽一個名。”黑衣男子說道。
“這個天機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麽哪裡都有他?”嶽玲瓏在心裡小聲嘀咕道。
她很是不爽,仿佛自己的命運軌跡都被安排好了一樣。
“你是怎麽遇到那天機子的?”嶽玲瓏想多知道一點關於天機子的事,再次問道。
“當時本座被家人遺棄後,只能在垃圾堆裡翻找食物果脯,可那些人依然不想放過本座,每天都要來欺負本座一次,用尖厲的物體砸,用冷水潑,仿佛每天欺負本座一次,就是他們得到樂趣。”黑衣男子停止講述,仿佛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嶽玲瓏沒有說話,等待著黑子男子繼續講述。
“在他們的眼裡,本座就是一個異類,是怪物,本座的身上總是舊傷添新傷,渾身沒有一塊好肉,就是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我居然活到了十八歲,也就是那一年,徹底地改變了本座的命運,那老頭出現了。”黑子男子接著說道。
“就是那個天機子。”嶽玲瓏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錯,那老頭給了本座一幅畫,他讓本座做這幅畫的器靈,說是只要遇到一個不懼怕本座真目的人,本座就能擁有自己的臉了。”黑子男子說道。
“我們所在的空間就是這幅畫吧!”嶽玲瓏肯定地說道。
“沒錯,本座等了上萬年,才終於等到你的到來。”黑衣男子說道。
“你就那麽確定,要等的那個人就是我?”嶽玲瓏問道。
“確定,因為上萬年來,你是第一個不懼怕本座的人。”黑衣男子十分篤定地說道。
“那好吧!需要本姑娘怎麽做?”嶽玲瓏問道。
“很簡單,只要你成為這幅畫的主人就行了。”黑衣男子說道。
“就這樣簡單!本姑娘還能白得一寶物?”嶽玲瓏不可置信地問道。
“反正那老頭就是這麽說的。”黑衣男子說道。
“天下怎麽會有白吃的午餐?這天機子到底有什麽目的?”嶽玲瓏心裡暗暗思量起來。
“你是不是不願意?”黑衣男子見嶽玲瓏一直沒有表態,生怕嶽玲瓏不同意,他可不想一個人再待上萬年。
“其實這幅畫應當是一個至寶,可以作為副本,讓自己的人在裡面歷練,障礙那些完全可以自己設置。”黑衣男子繼續說道。
“好,本姑娘同意了。”嶽玲瓏說道。
“天機子,無論你在玩什麽把戲?我嶽玲瓏都照單全收。”嶽玲瓏心裡暗暗想著。
“那現在就開始吧。”黑衣男子興奮地說道。
話音剛落,嶽玲瓏感覺一陣頭暈目眩,頭重腳輕,那種熟悉的眩暈感覺再次傳來,就跟坐過山車似的,幾息時間後,嶽玲瓏跟黑衣男子就消失在原地。
一個黑暗的角落裡
一幅畫憑空出現,從裡面飄出兩團白煙,而後迅速化為兩道人影,正是嶽玲瓏跟黑衣男子。
嶽玲瓏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定睛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的畫卷,畫卷上花草樹木,日月星辰一應俱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型世界,有的地方是白天,有的地方是黑夜。
“你之前就是在這裡窺視的我們。”嶽玲瓏肯定地說道。
“嗯。”黑衣男子應了一聲。
嶽玲瓏在仔細看了看那幅畫,在黑暗的區域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楚墨寒幾人,他們一行人手拉著手往前走去,隨著他們的走動,他們的身影在畫卷中變幻出不同的形態,就像播放幻燈片一樣。
“他們怎麽還在黑暗中?”嶽玲瓏冷冷地問道。
“抱歉啊!本座忘了。”黑衣男子歉意地說道。
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隨意在畫卷中點了幾下,幾縷白色煙霧從指尖飛出,沒入那片黑暗的區域,一瞬間,那片黑暗的區域就變成了白天。
風和日麗,藍天白雲,碧綠的青草隨風搖曳,遠處的小型魔獸在不遠處打鬧嬉戲,而楚墨寒幾人卻是滿臉詫異之色。
“莫寒,懷殤,南宮,你們還好嗎?”嶽玲瓏站在畫卷邊,焦急地問道。
“別費勁了,他們是聽不見的,除非你成為這幅畫的主人。”黑子男子說道。
“需要本姑娘怎麽做吧?”嶽玲瓏問道。
“你把鮮血滴入畫卷中,契約了這幅畫,你就是這幅畫的主人了。”黑衣男子急忙說道,生怕嶽玲瓏反悔似的。
嶽玲瓏也不再矯情,她咬破自己的手指,將一滴鮮血滴入畫卷中。
一瞬間,畫卷光芒大盛,晃得人睜不開眼睛,光芒過後,嶽玲瓏感覺跟這幅畫之前有了微妙的感應,似乎畫卷中的所有事物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嶽玲瓏剛契約畫卷,黑衣男子的臉上也散發著淡淡的白光,等到白光過後,一個高大挺拔,豐神俊朗的美男子出現在嶽玲瓏眼前。
不同於夜北冥的冷酷霸道,墨染塵的妖逸無雙,他的俊美帶著一股放蕩不羈。
“我……我的臉……”黑衣男子摸了摸自己完整的五官,滿臉不可置信,就連自稱“本座”都忘了。
“恭喜你!你現在已經擁有自己的五官,是一個正常人了。”嶽玲瓏由衷祝福道。
“謝謝!”黑衣男子感激地說道,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各取所需罷了!本姑娘現在要去找朋友了,你自便。”嶽玲瓏淡淡地說道。
“好,本座終於自由了!”黑子男子一臉興奮地說道。
話落,他的身影一陣扭曲,而後化作一團白煙,就要離開這處黑暗的地方。
可是,無論那團白煙怎麽努力,都沒辦法離開這處地方,只能在原地不停地徘徊,嶽玲瓏也驚異地看著那團白煙在原地來回折騰。
白煙終於停止徘徊,他落在畫卷旁,頃刻間凝結成人形,黑子男子站在原地,一臉憤怒。
“該死的老頭,本座居然著了他的道!”黑衣男子怒吼道。
因為憤怒,他原本俊美的五官變得扭曲猙獰,額頭青筋暴起。
“怎麽回事?”嶽玲瓏趕忙問道。
“本座怕是永遠要留在畫卷中了,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黑衣男子垂頭喪氣地說道。
“也就是說,你雖然擁有了自己的臉,卻也成了這幅畫真正的器靈。”嶽玲瓏說道。
“是啊!”黑衣男子一臉的生無可戀,就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
“這或許並不是壞事啊!我空間裡面有幾個好家夥,你一定不會感覺無聊的。”嶽玲瓏說道。
“只能如此了。”黑衣男子耷拉著腦袋,懨懨地說道。
他的身影一陣扭曲,化為一團白色煙霧,仿佛認命般,整個沒入畫卷中。
“這天機子簡直太過神秘!我的命運到底是他卜算出來的還是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嶽玲瓏心裡暗暗想著。
如果是前者,只能說明他的卜算之術十分了得,如果是後者,那此人就十分可怕了!
想不明白,嶽玲瓏也不再去想,反正那天機子是楚墨寒的師父,自己總有一天能夠見到他。
嶽玲瓏再次感應了一下畫卷,準備進入其中。
突然,她發現畫卷的角落裡有一處簡易的茅草屋,茅草屋裡面的木床上躺著一個精瘦的男子。
讓嶽玲瓏感覺奇怪的是,此人無論是外貌還是神韻,都跟南宮家的人有一些相似,聯想到之前南宮瑾說的情況,嶽玲瓏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那人就是南宮的爺爺?”嶽玲瓏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