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願意同我合作嗎?”鬱離淮面帶笑容,聲音很是溫柔,但卻又帶了一絲不容置疑。
坐在鬱離淮對面的人,已經是頭髮花白,垂垂老矣。他整個身子都窩在椅子中,原本合身的官服已經變得松垮,更突出他的瘦小來。
人不可貌相,就算閣老現在已經老了,可他在朝中仍然有著極高的號召力。
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鬱離淮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次過來也有了全然的把握,覺得自己可以說服他。
閣老做了一輩子的官了,當然也清楚其中的利弊,他搖了搖頭:“小王爺真是折煞老臣了,老臣身為臣子,為帝王分憂本來就是應盡的本分,哪裡能記恨陛下呢?”
鬱離淮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絲毫未減:“這件事情還需要閣老好好考慮考慮,我會一直等待閣老的答覆的。”
說著,他將一個信封塞給閣老,這才起身離開。
等鬱離淮離開後,閣老這才拿過了信封,將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
幾乎瞬間,他的臉色就變了。
“這不是……”閣老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隻化作了一聲綿長的歎息。
鬱離淮並不擔心閣老他會反叛,或者將這件事情告訴鬱離淵之類的,畢竟他之前給出的東西,已經算是必殺了。
十三王府還沒有完工,他最近仍然居住在皇宮內,對這裡的熱鬧也是看了個十成十。
他冷眼看著,也不插手,隻覺得這些萬分荒唐。
“小王爺,您來了,是要去見皇后娘娘嗎?”就在他對此表示不屑的時候,一個諂媚的聲音響起,也讓他連忙換上了笑容。
他扭頭看去,是一個在觀月宮當差的工人,但自己這會兒並沒有走向觀月宮的方向啊。
“本王只是隨便轉轉,皇后娘娘在這邊嗎?”鬱離淮出聲問道。
宮人點了點頭,完全不覺得自己已經將沈星月的行程透露給了他,回答的很是自然:“對啊,就在前面不遠處,小王爺想要見皇后娘娘的話可以直接過去。”
“在那裡幹什麽?”鬱離淮記得這裡再往前面一點是一個類似涼亭的地方,她怎麽回去那裡?
見他很不明白的樣子,宮人便解釋道:“皇后娘娘說,在那邊的話會更有靈感一點,她想為太后娘娘策劃一場完美的生日宴。”
“既然如此,本王就不過去了,免得驚擾了她,讓她不能集中思考。”鬱離淮點了點頭,卻沒有過去的打算。
“小王爺還真是貼心,那小王爺慢走。”宮人笑著看他遠去,很快就繼續了自己之前的工作。
就在臨近生辰宴的這幾天,沈星月也越發的忙碌起來。
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隱隱的預感,這次生辰宴不會太順利,因此她在各處都加派了人手,但就算這樣,她也還不滿足,每日都要去親自檢查一遍,這才算完。
這一天她正要去那邊,在路過一個荷花池的時候,身後不知為何多了一隻手。
他那個人還沒有得逞,就被花玲給攔住了。
花玲目光灼灼的看著剛剛想要動手的宮女:“你想幹什麽?”
宮女驚恐的搖頭:“我沒有,我沒有……”
她著急的眼淚都掉下來了,然而沈星月卻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人。
她很信任花玲,也不擔心花玲會因為什麽去騙她,因此,她並沒有聽信宮女的解釋,而是打量著她。
沈星月最不喜歡出門的時候前呼後擁,加上熟悉的人都被她送去幫忙了,因此她旁邊並沒有幾個人。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因為這樣反而讓人鑽了空子。
破壞生辰宴的場地固然有可能性,但最直觀的,還是在這件事的節骨眼上讓沈星月受傷。這樣的話,不管如何鬱離淵也不會原諒花容。
到時候就算兩人關系再好,這件事辦不成,她們終究會生出嫌隙。
背後的人打了一手好算盤,卻忘記了沈星月身邊暗中保護的人物。當然他也沒想到,沈星月身邊還會有這樣厲害的人。
宮女表現的很惶恐,但是你若是問她問題,她是說什麽都不會應的。
看著她的表現,沈星月心裡突然有了想法:“本宮記得前些日子小公主受了涼,就是因為賊人所致。這些日子,皇宮雖說防守並不嚴密,卻不是普通人能夠隨意進出的,你該不會就是之前傷害小公主的賊人吧。”
“我不是!”宮女失口否認,但她惶恐的樣子並不帶有任何的說服力。
“那你是哪裡的宮人?本宮怎麽沒在觀月宮見過你。”沈星月便又問道。
這次宮女說的頭頭是道,但她才說到一半就被沈星月打斷了。
“你是不是不重要,本宮認為你是,就夠了。”沈星月揮了揮手,吩咐下面的人。
“將這個人綁起來,就說是之前害了小公主的嫌犯。”她話音剛落,就有人不知從何處出來,捂住她的嘴,拖住她的四肢,將她帶下去了。
遇到了這樣糟心的事情,沈星月並沒有表現出有多害怕,她甚至還重新將生辰宴的那些地方都檢查了一下,這才回到觀月宮去。
“聽說你遇刺了?”鬱離淵著急忙慌的趕過來,對著沈星月就是一陣噓寒問暖。
沈星月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算什麽啊,我身邊有人保護,他們傷害不了我的。”
“那你也不能這麽淡定就過去吧,那可是刺殺。”鬱離淵看著沈星月淡然的神色,覺得自己像是娶了個假媳婦。
“他又不是真的想殺我。”沈星月嘟囔了一聲。
在皇室這麽久,經歷的刺殺還有突發情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沈星月已經練就了一副強大的心臟。
鬱離淵見她這樣,又重重的歎了好幾口氣,這才恨鐵不成鋼道:“可那個人已經出手了,你什麽時候在身邊安插的人保護?要不是那個人,你現在已經在荷花池裡躺著了。不如把我的暗衛都給你,這樣你也能安全一點。”
“我身邊有人,所以我可以隨便走啊,你也不用擔心有一個就夠了,而且那些人得到警告,以後就不會再來的。”沈星月安慰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