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你去了也是白去。
沈星月聞言,險些腳下一個踉蹌,摔個狗啃泥,幸好瀧煙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不過瀧煙不解的是,側殿就算沒有準備床褥,也不至於到不能待人的地步吧!這可是皇宮誒,就算太子殿下搬離了東宮,也肯定會有專門的太監宮女每日打掃的。
就連殿下的娘家相府,那也是每個下人每日各司其職,整個相府上上下下都要打掃一遍的。
瀧煙歪著頭思索著,絲毫沒注意到一旁沈星月欲哭無淚的表情。
老天這是要玩她吧?是吧!
雖然她和鬱離淵已經成了夫妻,可就這麽讓她和他睡在一起,她是真心接受不來。可是……
她身上本就傳了一件紗裙,感受著外面的溫度,她打了個冷戰。
總不能,睡院子吧?
“嘿嘿!”沈星月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腳步挪的速度跟烏龜似的。
“要不然,我先在這裡將就將就?”她說的時候一副不情願的摸樣。但是腳下的動作可是一點兒都沒含糊,直接幾步就進了屋子。
一旁的瀧煙無聲忍笑,能把太子的寢殿說成是將就的恐怕全天下也隻她一人了!
“你剛剛不是還說……”鬱離淵瞟了一眼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淡淡開口,話還沒說完就趕緊被沈星月打斷了。
讓他說完那還了得?她的面子往哪放!
雖然她也沒啥面子。
“殿下怕是聽錯了,臣妾是太子的妃子,理應和太子呆在一處的。”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不過若是太子不喜臣妾,臣妾等側殿收拾出來就走!”
聞言,鬱離淵眸色深了幾分,“嗯。”
沈星月對他冷漠的樣子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但這時候就顯得有些尷尬。
她都說的這麽深情了,他就不應該客氣客氣?
雖說宮裡的丫鬟不少,但側殿收拾起來並不快。
沈星月坐在側榻上渾身都不自在了。
這廝身上怕是放了冷氣了吧,澆桶水都得結冰!
對比沈星月的僵硬,鬱離淵就顯得自在了許多,整個人端坐在書桌前心無旁騖的處理著手裡的事物。
“你要不要喝點水?”沈星月呆的無聊,余光瞥到鬱離淵的側臉,不知一次的感歎這家夥確實生了一副好皮囊。
鬱離淵沒說話,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詢問。
“你餓不餓?”沈星月又問。
“你很無聊?”鬱離淵皺眉問她。
他的眸光比他身上散發的寒氣更重,凍得沈星月趕緊閉了嘴巴搖了搖頭。
她是真敢無聊不敢言啊!
“若是實在無聊不如就此就寢。”本來是問句到了鬱離淵口中生生變成了肯定句。
沈星月嚇得直接瞪大了眼睛,身子一個不穩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茶杯也被打翻在地。
“不!臣妾不無聊!”她斬釘截鐵的道。
笑話,她才不願意就這麽被他睡了!
她真要哭了,都說太子殿下恐怖,現在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太嚇人了!簡直是要吃人的那種!
嚶嚶嚶,可憐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鬱離淵收拾了手裡的折子,起身時才見坐在椅子上的女子已然入睡,睫毛輕輕顫動恍若舞動的蝴蝶,面上還帶著些許青澀,隻一點朱唇令人垂涎。
鬱離淵從旁拿了一件外衣披在她身上,獨自出了院子,不多時又回來。
待沈星月醒來已是夜半,宮女見她醒來走至她身側。
“殿下,側殿收拾好了。”
沈星月渾身一激靈,騰地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身上披的外衣落在地上。
咦?
沈星月驚詫,她記得睡著之前身上什麽都沒有的!
莫非……
念此,沈星月看了一眼還坐在桌案前的鬱離淵。
看來這家夥還是知道體貼人的嘛!
她心中暗笑,下意識的摸了摸鼻子。
“側殿既然收拾好了,那太子妃就出去吧!”鬱離淵低沉的嗓音驀地響起,沈星月渾身一僵,摸鼻子的手瞬間頓住,頗為氣惱的瞪了他一眼。
這人真不經誇!
吐了吐舌頭,沈星月趕緊拉上瀧煙往外走,剛走兩步又被叫住。
“等等!”
沈星月一聽,眼珠轉了轉,下巴也揚了些許。
難道他回心轉意想要留她了?她才不會給他面子!
可是天不遂人願,她也只能是想想了,下一瞬,就被打破了幻象。
“把門帶上!”鬱離淵頭也不抬的道。
沈星月深吸了一口氣,強忍住往他那張天妒人怨的臉上招呼的念頭,極快的走了出去。
瀧煙不解,剛剛殿下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兒突然走的這麽急?
進了側殿,沈星月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往床榻上一扔,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真是氣人!”她用被子捂住頭,一會兒又鑽出來。
瀧煙細心地倒了杯水端過來。
“殿下,喝杯水潤潤喉嚨。”
沈星月笑眯眯的道了句還是自己的瀧煙知道疼人,又氣呼呼的含了一口水咽下去,“要不是這側殿沒收拾呆不了人,我才不願意……”說到後面,她聲音越來越小。
瀧煙用手指撓了撓額頭,有些疑惑,“按理說東宮各殿都該有專人打掃才對,怎的會有只收拾了正殿的情況?”
聞言,沈星月口中的水“噗”的一下噴了出來!
“你說什麽?”
瀧煙隻以為沈星月沒聽清,便又重複了一便,直到她看清她快要吃人的表情。
殿下這個樣子好可怕!
瀧煙縮了縮脖子。
“竟然耍我!不發威真當我是Hello Kitty了是吧!”她簡直要氣炸了!
這該死的鬱離淵,竟然騙她!虧她剛剛那麽低三下四的!
啊啊啊啊!氣死了!
這邊沈星月氣的直跳腳,另一邊鬱離淮正委屈巴巴的和皇后告狀。
“母后,五嫂太過分了!她欺負我!”他本來略顯稚嫩的面龐糾在了一起,氣呼呼的叫著。
皇后頗有興味的看著他,“竟然能將你氣成這樣,說說,怎麽回事?”皇后自是知道這十三皇子自小被寵著是個什麽脾性,宮裡人如今是少有能令他這般的。
他這麽一說,皇后倒是對此事感興趣了。
“五哥罰我,我本是求著五嫂幫我求情,可誰知,可誰知五嫂竟然……”鬱離淮撇著嘴又將白日裡發生的事道了一遍。
在他看來,這沈星月著實可氣,這宮裡都沒的人敢這樣對他的,要不是有五哥幫她,他才不會怕她!想到鬱離淵,鬱離淮又渾身一僵。
不過如今他將事情告訴了母后,母后定會幫他!
“她真這麽說的?”皇后低著頭,拿著茶碗的手指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