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老朽不知夫人在說什麽。”老人搖頭說。
難道他不在這裡,是她猜錯了?陸晚略感失望。
正想要細問老人可知附近哪裡還有群居的古族時,老人身後,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扯了扯老人的衣角,脆生生地說:“爺爺,她問的好像是知青哥哥。”
神情一頓,陸晚定定地看向老人。
他居然騙她。
老人有些慌張,連忙拉開孩子的手,“噓。”
安撫好小女孩後見陸晚定定地看著他,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陸晚沒有深究他騙她這件事,而是問他,“你認識他對嗎?”
老人無奈一歎,“老朽族中確有一位名喚知青之人,但他早已離了族,不在族中,老朽也不知他現在何處。”
這次可是真的?皺著眉頭,看著老人認真的面容,陸晚心裡還是有些懷疑。
很快,陸晚就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因為就在老人的話剛說完,小女孩突然回頭對著濃霧招手,“知青哥哥!這裡有人找你!”
老人頓時尷尬不已,他忍不住用手扶額,真後悔將這孩子帶著,幾次三番打他的臉。
這孩子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看情況說話。
老人感覺到陸晚的注視,心虛地別開眼,嘴上說著拙劣的借口,“咳,老朽年事已高,記事不清記事不清。”
陸晚眼角抽了抽,她看這不是記不清,這是故意不想讓她見知青吧。
陸晚沒有說話,老人就讓開了身子,在老人讓開之後,陸晚就聽到老人身後響起了一道還略顯熟悉,又帶些陌生的聲音。
“誰找我?”
一道黑色身影,從濃霧之中走來。
等到這聲音走進了之後,陸晚才決定了他就是知青,就是上一回在水鎮的客棧見過一面的人。
知青看到陸晚卻不覺得意外,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樣,“是你啊。”
陸晚上前幾步抓住他的手臂,迫不及待的想要詢問他,可知道寶寶的下落。
“你可……”
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口,知青便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知道你的來意,進去說。”
他拉著她要進入身後的濃霧之中,想必出了這濃霧,應該就是他們蠱族的居住地了。
老人以及那一幫小孩子並不阻攔,就這麽由知青將她帶進去。明月看著陸晚就要順利走進去,眼裡滿滿的憤怒和不滿。
“等等!”
她高聲叫住知青,眼見知青腳步不停,邊用手指著陸晚高聲大喊著。
“她偷了我族日月晶,害了我族幾百人,你們若是放她進去,恐會反害了你們自己。”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大多都驚到了,特別是跟在老人身後的這幫小孩子們,聽到這話,紛紛被嚇得往老人身上躲。
知青也停下腳步,松開了陸晚的手,用著怪異的目光看著她。
陸晚皺眉看向知青面露一絲厭惡,知青身邊的長鳴想要解釋沒等長鳴開口,陸晚搶先冷漠說道:“殺你族人之人不是我,你不必為難於我,我還救了你們幾人,讓你們幸免於難,反倒是你過河拆橋,致於我生死之間。”
想起當初要不是被明月從那密道門推下,興許當時的她出了密道,便去找蘭鳶了,蘭鳶興許就不會死,寶寶也不會失蹤了。
即便陸晚如此說道,明月仍舊覺得是陸晚害死了他的族人。
明月憤怒的指著陸晚的鼻子說著,“就算不是你親手殺的,也是間接,他們是為你而來,你……”
明月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多,而且那看著陸晚的眼神,恨不得馬上撲到她身上,把她咬死了。
“吵死了。”
知青聽不下去了,不耐煩的打斷了明月的話。
他也不理會明月,而是和那微微皺眉的老人說,“族長放心,我們不過進去說幾句話就送她走。”
老人深深的看了陸晚一眼,他倒是沒有阻攔她進去,而是囑咐著知青說,“隨你,不過你可不許偷跑。”
“知道了知道了。”知青不耐煩地點頭。
隨後就帶著陸晚進去了。
二人的身影在濃霧之中逐漸消失,明月憤怒不已,想要追上去,卻被老人和一幫小孩所阻攔。
“就這麽放她進去,你們難道就不擔心她會惹來什麽禍端,害了你們嗎?”明月憤怒的指責著說。
老人臉上原本和善的笑容消失,對著幾人淡淡說道:“這就不必幾位擔心了,幾位且說來意吧。”
這古族雖然入口不一樣,但是裡面的屋子設施和江南一帶的古族沒有什麽兩樣。
知青拉著陸晚進入到了一間屋子,她剛剛坐下,便忍不住的急迫的詢問他,“你既知道我來找你是為了什麽,那就直接告訴我,當時發生了什麽?那白衣男子是誰?他現在何處,把我的孩子……”
知青給陸晚倒茶,背對著她,對她說道:“這些我都會一個一個告訴你,你不必著急。”
他端著茶放到她面前,“喝茶。”
陸晚現在哪有喝茶的心思,只是看了一眼,隨手拿起來做做樣子就放了下去。
知青不緊不慢的開口,“我所知不多,但你放心,那白衣之人是個正直善良之輩,不會傷了那小東西。”
正直善良?
陸晚的眉頭緊緊皺起,因為蘭鳶之死地緣故,陸晚一直覺得將寶寶帶走的人乃是窮凶極惡之輩。
“若是正直之輩,為何要殺蘭鳶?”陸晚半信半疑的問。
知青有些不確定的說:“這個啊,我也不清楚,好似是他們自己的私仇恩怨。”
他一邊喝著茶,一邊慢慢悠悠的問她,就如同在和她閑聊一般,“對了,蘭鳶呢?”
陸晚沉默下來,想起不久之前看到的蘭鳶死去的慘狀,便忍不住的有些心疼,難受。
在他的注視下,良久說道:“死了。”
這話令之傾愣了愣,他將手中茶杯放下,摸著下巴,仿佛深思著片刻之後,有些小心翼翼的問她。
“可是中毒?面色發青,嘴唇發紫,身體脹紫?”
“嗯。”
陸晚失落點頭。
她這一點頭反倒是讓他笑了起來,看著他昂你的笑容,陸晚覺得很奇怪,鄭想要問一問原因的時候,他開口說。
“她沒死。”
陸晚愣了愣,很是不理解。不理解他,這話裡是什麽意思?
“什麽?你此言何意?”陸晚問道。
知青恢復了,剛剛不緊不慢的語氣跟她解釋著說。
“她中的毒,名喚半死不活,類似於假死藥,吃了半死不活的,雖沒了生息,但是這裡還活著。”
他用手指了指腦袋。
陸晚聽著這話很是驚訝,特別是聽到假死要三個字,就覺得興奮不已,那是不是說蘭鳶其實沒有死?那只是假死狀態。
她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激動地看著知青。
知青解釋著說,“此藥陰毒之處在於會讓中藥之人一輩子沉浸噩夢之中,想來,是那白衣男子要折磨蘭鳶的手段,只有拿到解藥才能讓蘭鳶重新醒過來。”
陸晚歡喜的笑容僵硬住,她坐了回去,眉頭緊緊的皺起一輩子,沉浸在噩夢之中,這是要養個植物人,連死都死的不安生嗎?
她話說蘭鳶和這白衣男子到底是有什麽仇?這白衣男子要這麽對待蘭鳶。
陸晚低垂著眉眼,臉上帶著一絲慎重和猜疑,但她臉上的臉色卻讓知青誤會了,知青不知想到什麽臉色大變,忽然急切問她。
“等等,你不會是把蘭鳶的屍體燒了吧?”
陸晚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沒有。”
知青這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他嘀咕著說:“要是真埋了,那可就是我的錯了,怪我當時沒有和你的那些手下說清楚,主要是當時有急事來不及說。”
陸晚沒有細聽他說的話,而是仔仔細細的問他關於那白衣男子的事情。
“蘭鳶和那白衣男子,有什麽仇?”
“這我不知道。”知青搖頭。
算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吧,到時候她自己去查一查。
白衣男子竟然敢給蘭鳶下這種惡毒的毒手上,定然會有解藥,所以要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麽仇怨,也好勸慰解決幫才拿到解藥。
“他在哪?”陸晚又問。。
“這我也不知道。”他又搖頭。
“姓甚名誰,有誰認得?”陸晚在問。
“不知。”
他又……
“……”
陸晚靜靜的凝望他片刻,隨後無奈其身叫上身後跟著的護法們。
“走吧。”
什麽都不知道,還不如她自己去查呢。
陸晚剛剛起身,知青就急了,他拉住了她的手。
“等等,不過我知道他一位舊識。”
“是誰?”她回頭望他。
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小聲說:“你若肯偷偷把我帶出寨子,我就告訴你。”
陸晚原本焦急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抽搐,用力的握了握拳頭,但又松開了,忍住了想要一拳打他的衝動。
一個時辰之後,陸晚帶著自己的人要離開古族,知青在身後對她招手,臉色略有些慘白和面無表情。
等到抵達出口的時候,本以為能夠順順利利的出去,沒想到路上,然還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