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實在著急的話,可以去城北南雲山腳下的桃花林,我家少爺定在那兒祭拜。”中年男子說道。
他如此篤定的說白暇一定會在桃花林,就是因為今日是白家人祭祀之日,十幾年前,白家人就是在今日被滅了族。
這中年男子當年就是因為出去找白暇歸家,這也逃過了一劫,但自此之後,便一直守在白家。
陸晚帶人一路問路,找到了南雲山腳下,上了山,便看到滿山的桃花,這桃花之多,一眼望去,四下皆為粉色。
“分散開搜,誰若尋到了人,不許打草驚蛇,要來尋我。”陸晚叫出所有護法暗衛吩咐著。
“是!”
他們兩人一組,分開搜尋。
陸晚也帶著一人向著小路而去,順著蹤跡一路走,桃花林中有一處小道看著就像是經常有人走動的模樣。
走著走著果然聽到了聲音,是小孩的玩鬧聲。
陸晚頓時精神,加快腳步向著聲音而去,隔著一叢又一叢的桃花樹,陸晚看到了寶寶,還有另外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小孩。
“寶寶!”
陸晚激動不已,抬腳便要上前,卻被護法抓住。
護法指著離這些孩子不遠處的地方,“盟主,那兒有人。”
順指看去,確實有兩個人在守著,那二人穿著黑衣,身上布料是用金絲所製,雖然只是背影,但陸晚覺得這二人所穿著的衣裳很是熟悉。
“盟主,那幾個……好似是皇宮侍衛。”護法壓低聲音。
陸晚愣了愣,隨後滿臉不解,“皇宮的侍衛?他們怎麽在這?”
難道這白暇還和皇室中人有所聯系?
想不通也不願再想,她看向寶寶,見寶寶安然無恙,甚至還胖了一圈,如今走起路來,可是穩穩當當。
此時肉呼呼的小手上正捧著一朵花,遞給綁著雙丫鬢,比他大上一兩歲的小女孩。
“花花,給你花花。”
那柔軟可愛的聲音,令陸晚的心都化了,恨不得現在撲上去抱住寶寶,一解多日相思之愁。
“好漂亮。”小女孩接過花誇讚,摸了摸寶寶的腦袋,“我喜歡漂亮的東西,也喜歡你。”
見之,陸晚微松口氣,看來果真如知青所言,寶寶在白暇的手上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反而被養的好好的。
不過養得再好,陸晚都不想讓寶寶落到別人的手上。
“去引開他們。”陸晚吩咐道。
“是。”
這雙胞胎乃是兄妹,那兄長最是調皮,此時竟然還爬上了樹,在樹花上抓蝴蝶。
“妹妹,這裡有蝴蝶!快過來……”
兄長抓住蝴蝶之後,高興地扭頭, 然而話沒說完,一道黑影飛過,將他給抓走了。
“啊!!”
小男孩的尖叫聲,引得那守著的兩個侍衛看去,二人同時想追,有一人忽停,“我看小皇子,你去追。”
等到那侍衛離開後,這是為警惕,看著四周,想必是心中有所不安,走到寶寶面前,輕聲問:“太子殿下,我們回去玩好不好?”
“好。”
寶寶眨著大眼睛,歪著小腦袋,乖乖巧巧地點頭。
就在此時,陸晚用著輕巧的輕功落到侍衛身後,一掌落下,侍衛倒地,暈了過去。
那正在摘桃花的小女孩,聽到動靜扭回頭,看到了倒地的侍衛,連忙跑了過來。
“大哥哥!”
寶寶也看到了陸晚,雙眼一亮,歡歡喜喜地跑過去,“娘親。”
接住跑過來的寶寶,陸晚開心不已。
“寶寶沒事吧?”她親了親寶寶的面頰,溫柔的問道。
寶寶露出憨傻笑容,用著軟乎乎的面頰,蹭了蹭陸晚的手,“想娘親。”
她也想寶寶。
抱到了寶寶,陸晚松了口氣,心中擔憂那白暇有皇室人庇護,等一下會派出其他侍衛出來,變樣,連忙帶著寶寶離開。
剛走兩步,小女孩突然抱住陸晚的腿,奶聲奶氣地大喊著,“壞蛋,你個壞蛋,把弟弟放下來!壞蛋!”
陸晚愣了愣,這小女孩年紀尚小,不能用暴力將她踹開,只能先把寶寶放下來,用著手,一根一根的掰開小女孩的手指。
寶寶捧了一朵花,捧到小女孩面前。
“花花~”
小女孩卻不理會一心要抱著陸晚,奈何小孩怎麽鬥得過大人,很快就被陸晚給推開了。
陸晚抱著寶寶要走,小女孩哭喊起來,“哇哇!!師父你快來啊,有壞蛋要搶弟弟!”
突然的哭喊聲,嚇了陸晚一大跳,耳膜一鼓一鼓地跳。
望著在地上打滾的小女孩,她眼角微抽,這小丫頭嗓門還挺大的。
這麽大的聲音,果然喊來了人。
抱著寶寶轉身要走之時,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人,對她淡淡說道:“姑娘若肯乖乖放了那孩子,她不會傷了姑娘。”
陸晚不予理會,裝作沒聽見要跑。
那人立即抽劍而來,感覺到了強勁的內力襲來,而且速度極快,陸晚不得不艱難避開。
躲開之後,只見地上裂開了一個大坑,可見這人那一劍到底有多厲害。
陸晚將寶寶放到樹下,輕聲溫柔說:“寶寶在這裡等我。”
“等娘親。”寶寶乖巧點頭,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惹人疼愛。
安置好寶寶之後,陸晚冷臉看向那人。
他穿著一襲白衣,手拿一把浮雲劍,模樣上等俊美,正好和賭坊老板所畫出來的人一模一樣。
他就是白暇。
隔著遠遠的,白暇看到陸晚之時皺起眉頭,疑惑問道:“你是誰?”
陸晚並不理會,抽刀便打了上去,和白暇戰在一起,刀刀強勁狠厲,仿佛能要了人命。
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白暇並不和陸晚打,反而在躲避著。
他越是躲避陸晚打得就越狠,一邊打著,一邊咬牙切齒的說:“敢擄走我的孩子,還傷了蘭鳶!”
今日說什麽也要教訓教訓他。
“你是陸皇后?”白暇一邊躲著刀,一邊驚訝看她。
陸晚不再理他,見他躲避,用力更強勁,在他躲避之時,手無意中碰到了他的胸口,摸到了一個像是瓶子一樣的硬物。
想起知青說過的白暇手中有半死不活的解藥,她立即出手,在他躲避之時奪了那解藥。
得了假藥便就跳開,低頭一看,瓶子上貼著的紙正好寫著半死不活的解藥幾個字。
白暇發現解藥被毒,頓時一驚,連忙要去搶。
這一次二人真正交手不得不說他的武功確實厲害,但與此同時,陸晚也發現了他在用內力之時,內力頗有些虛弱,看來是受了內傷。
不過要是沒有受內傷的話,她在他手上恐怕過不了十招。
眼看著就要敗下陣來,突然,陸晚聽到了蕭戎安的聲音。
“晚晚!”
隨後,一個人與她擦肩而過,隻一掌,便將白暇給擊飛了。
“噗!”
白暇落地之後吐了一口血。
陸晚停下,詫異地看著落到她面前的蕭戎安,“陛下?陛下怎麽也來了?”
“不許動用……”
蕭戎安正要說什麽。
陸晚看到吐血的白暇,手中拿著一個藥瓶,連忙伸手摸腰間,這才發現藥瓶被奪。
“糟了,解藥被搶回去了。”
她頓時一驚,趕忙衝上去,要去奪解藥。
蕭戎安的臉色頓時難看萬分,用手拉住了陸晚,“不許過去!他會交出解藥的。”
片刻之後,陸晚和白暇共坐一桌,白暇用著掌力壓下了內傷之後,看向陸晚誇讚了一句,
“陸皇后當得起武林盟主一稱。”
“你若不是受了內傷,我根本打不過你。”陸晚冷漠說道。
雖然剛才她差一點就敗到了他的手上,其實要不是他受了內傷的話,她恐怕早早便敗了。
“呵呵。”
他假笑兩聲。
寶寶在陸晚懷裡捧著桃花,那桃花放到了陸晚的頭上。
“娘親,花花。”
陸晚輕輕的撫摸著寶寶的腦袋,在冷眼望向白暇問道:“為什麽要帶走孩子?”
白暇的臉色變得冷漠,看了一眼蕭戎安,“這……我方才已經和陛下說過一遍了。”
陸晚皺眉,方才得知蕭戎安竟比她早來了一步,剛才是在和白暇談事情。
在她看向蕭戎安之時,蕭戎安眉眼微皺,露出了一抹憂色。
“庭之五髒存毒,蘭鳶將庭之帶去見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所練的功法可救庭之。”他說道。
這話頓時令陸晚大驚,“中毒?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可能會中毒?
她連忙替寶寶把脈,卻沒有發現有中毒的跡象。
“晚晚可還記得寶寶之前中蠱一事?”蕭戎安輕輕一歎,與她解釋的說道:“那蠱已入骨髓,形成毒素,當時蠱雖已除,但毒未解,且不易察覺,此毒會跟著人的年紀,庭之年紀越長,毒素越深,最後……會活不過十五。”
這話令陸晚的心沉了下來。
說起來……當時瑞姬有提醒過她,那蠱可能會生毒,但是她卻給忘了。
低垂下眉眼,看著乖乖巧巧的寶寶,陸晚的心難受不已。
“所以,他的功法可以替寶寶解毒嗎?”她用著複雜的目光看向白暇。
白暇喝著茶,搖頭,“不能。”
“毒解不了,但我的功法可以壓製,只要他與我練同一個功法,內力越深,這毒便越傷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