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快把她們救出去,葉晚受傷太重,身體快撐不住了!”
薛如雪如見救星般撲在鐵欄上,焦急不已。
陸晚再度昏迷開始便不斷的流血,身上的血怎麽也止不住,路荀身上的藥都用完了,還是沒能止住血。
“太子殿下,葉姑娘失血過多,若再無藥治,恐怕命不久矣。”路荀歎氣說道,心下也非常著急。
在薛如雪和路荀的一聲聲呼喚之中,蕭庭之強撐起精神,等到獄監走來,雙眼赤紅著,憤怒的抓住獄監的衣襟。
“鑰匙,把鑰匙給我。”
獄監為難,“皇后娘娘吩咐過,沒有指令,不能將他們帶走。”
“混蛋!”
“唔!”
蕭庭之一拳打了過去,獄監被打得雙眼烏黑,摔倒在地。
沒等他反應過來,蕭庭之已經騎到了他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的毆打著他,眼中充滿了怒火,仿佛陸晚身上所受到的傷都是因他而起。
“放人,我讓你馬上放人!”
獄監苦笑著,勉強用雙手擋在身前,“太子殿下恕罪,皇命不敢違,屬下也沒辦法,還請太子殿下,莫要為難屬下。”
即便知道太子殿下是他日後的主子,可他如今還是陛下的人,陛下臨走之前吩咐過,讓他們聽從皇后娘娘的吩咐,所以皇后娘娘吩咐的話,他們不敢不聽。
打了幾拳下去,獄監死活不給鑰匙,蕭庭之無法忍耐,直接將他打暈了,在他身上搜索著鑰匙。
“鑰匙呢?!鑰匙在哪?!”
另一個獄監走上來,攔住了蕭庭之,“太子殿下別打了,屬下已將鑰匙交給皇后娘娘,鑰匙在皇后娘娘身上。”
他們把牢門鎖起來之後,便把鑰匙交給了伶玲,此時鑰匙想必是在皇后娘娘的身上。
蕭庭之狠狠咬牙,從獄監身上起身,便要向外衝去。
“咳咳!”
剛跨出一步,突然聽到牢中傳來陸晚的咳血聲。
“葉晚!”
薛如雪撲在陸晚身邊,紅著眼眶看著陸晚吐出了一大口血,還帶著血塊。
“母后——”
蕭庭之見陸晚這般慘狀,眼睛赤紅帶著憤怒,還有滿滿的心疼。
向來溫和的他也控制不住地吐出了髒話,不斷地咒罵著,“該死的賤人!”
她怎麽敢!怎麽敢傷了他的母后!他要殺了那賤人!
蕭庭之握緊拳頭,要衝出去之時,陸瀟瀟來了。
陸瀟瀟不緊不慢地走進來,身邊有十幾個暗衛護著,故而蕭庭之就算想要靠近也接近不了。
她的手上拿著一把鑰匙,臉上帶著得意又傲慢的神情,“想要救人?”
“把鑰匙給我!”
蕭庭之雙眼仿佛含著兩團怒火,猛地衝過去,想要搶過鑰匙,卻被陸瀟瀟身邊的人攔住。
“太子殿下止步。”
蕭庭之抓著暗衛的衣襟,控制不住地怒吼著,“你們敢攔我,我是太子!若是不想死,馬上滾開!”
暗衛也很是為難,“皇后娘娘身攜暗衛令,屬下也是聽令行事。”
陸瀟瀟見此更是得意萬分,她向來記仇,還記著剛剛蕭庭之拿匕首抵著她脖頸威脅的事情,故而,陸瀟瀟想要報復回來。
她冷笑著,不緊不慢的仰著下巴說道:“給你也行,只要你跪下來,三叩九拜,本宮就考慮考慮,把鑰匙給你。”
大庭廣眾之下,在場又有眾多暗衛,這些暗衛興許在不久之後便會成為蕭庭之的手下,如今陸瀟瀟竟然想要讓蕭庭之當著他們的面跪下,三叩首拜,簡直就是在侮辱蕭庭之。
暗衛們微驚,隱約覺得不安起來。
他們若是見了蕭庭之的醜態,蕭庭之登基之後,恐怕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他們。
薛如雪聞言,雙瞳一縮,憤怒的拍著鐵欄杆,“你,你不是師弟的母后嗎?你怎麽能這麽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
這話惹得陸瀟瀟不滿,她斜了一個眼神過去,這眼神略顯陰毒,“嘖,真煩人,小丫頭,你若敢再多說一句話,本宮會讓你變成和那賤人一個下場。”
“你——唔。”
薛如雪不滿,在想要咒罵的時候,嘴巴已經被路荀用手給封住了。
蕭庭之緊緊地握著拳頭,怒火滔天,那眼神恨不得現在就把陸瀟瀟給殺了。
恨不得,恨不得將陸瀟瀟千刀萬剮!
他咬牙切齒地說:“待父皇發現你身份之時,得知你佔了我母后身子,將我母后傷重至此之時,你必會生不如死!”
此言一出,卻沒有太過驚動周圍的暗衛,只因暗衛們沒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們還在糾結著,要是見到蕭庭之下跪,這日後該怎麽活命。
而這話也隻驚動了兩個人,一個是路荀,還有一個是一瘸一拐跟在身後的人。
陸瀟瀟是毫不在意,反而冷笑著說:“呵,本宮可不會讓你有說出來的機會。”
這話的意思已經明明白白的在告訴蕭庭之,她會殺了他。
陸瀟瀟攥著鑰匙,不耐煩地說:“跪不跪?若是不跪,這鑰匙可就——”
陸晚再度醒來,朦朧的眼瞳之中倒映著牢門外的場景,即便剛剛陷入昏迷,但她還是將蕭庭之和陸瀟瀟的對話都聽到了。
此時艱難睜開眼,親眼看到蕭庭之跪在陸蕭瀟的面前,她心痛不已,這心痛更是大過了身痛。
不要……
寶寶……
他是日後的儲君,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受如此羞辱。
要不是發不出聲音,此時的陸晚恐怕已經忍不住的呐喊了起來。
薛如雪氣得不行,即便被捂住了嘴,也含含糊糊的發著聲音,“啊!她不是師弟的娘嗎?怎麽,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師弟?!”
薛如雪氣到如今手上要是有刀的話,都想一刀砍死了陸瀟瀟。
路荀微微眯著眼,驚愕面色得到緩和,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醒來艱難痛苦的陸晚。
蕭庭之三叩九拜,帶著不甘和怒恨,跪到了陸瀟瀟的面前。
“你滿意了嗎?把鑰匙給我!”
他伸出顫抖的手,這顫抖的手在隱忍著,隱忍著沒有掐死陸瀟瀟。
陸瀟瀟拿出鑰匙,在蕭庭之眼前晃了晃,“鑰匙給你!”
蕭庭之瞬間將心神都放在了鑰匙上,你字一出,目光滑過殺意,袖中滑出匕首,便要狠狠的對著蕭庭之的脖頸刺下去。
眼看著就要殺了蕭庭之,卻突然憑空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匕首。
陸瀟瀟愣住了,順著那滴血的手望去,卻見握住匕首的是剛剛護著她的暗衛。
她惱怒非常,“你幹什麽?!”
暗衛面無表情說:“陛下吩咐過,屬下不僅聽令於皇后娘娘,還需護著太子殿下身子周全。”
他們此時對皇后不恥非常,要不是礙於皇后是他們主子的身份,他們根本不願保護皇后。
這個女人既心狠手辣惡毒,又不知羞恥,太子殿下再怎麽說也是她的兒子,哪有親娘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兒子受辱,如今竟然還想殺了親生兒子,著實令他們詫異又不恥。
陸瀟瀟不滿,反手便要用匕首刺死這個暗衛。
就在此時,蕭庭之突然衝到陸瀟瀟身上搶奪鑰匙。
“鑰匙給我!”
陸瀟瀟慌忙後退,因為有暗衛攔著,險險避開了蕭庭之。
她狼狽的從地上爬起,拿著鑰匙,怒瞪著蕭庭之,“想要鑰匙?做夢去吧。”
說著便把鑰匙給收了起來。
蕭庭之亦是怒火滔天,“你竟出爾反爾!”
陸蕭瀟得意說道:“本宮只是說過考慮考慮,可不曾答應要給你,如今你惹得本宮不快活,這鑰匙,本宮不給了。”
說完,便高傲離去。
回去她便毀了鑰匙,就讓陸晚那賤人死在牢中。
蕭庭之痛苦非常起身想追,“站住!你站住!”
暗衛攔住了他,“太子殿下還請莫要讓屬下為難。”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陸蕭瀟離去,一時間心頭被一股絕望感所覆蓋。
暗衛離去,陸瀟瀟的身影也不見了,蕭庭之癱坐在地,痛苦不已。
“師弟——”
薛如雪看著這般模樣的蕭庭之,心中亦是心疼。
蕭庭之看著陸晚,見她已是奄奄一息,恐怕下一秒便會死去,一想到會再一次失去母后,這一次他要親眼看著母后死去,他明明能救卻無可奈何……
心中被絕望感所覆蓋,可是不行,他不能絕望,他不能任由著母后死去。
他一定要救母后,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蕭庭之跪坐在鐵欄杆前,紅著眼眶,用著堅定的語氣說:“母后,你等等兒臣,兒臣這就去找父皇,向父皇道明真相,讓父皇來救母后,還請母后一定要撐住,成道兒臣帶著父皇回宮。”
說罷,艱難起身,快速離開。
“師弟?”
薛如雪一臉的茫然。
她抓了抓腦袋,一邊嘀咕著,一邊看向陸晚。“師弟那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母后,他怎麽對著葉晚——”
話說到一半,似乎才反應過來明白了什麽,瞪大了雙眼,一臉的不可思議。
坤寧宮中,因為沒能殺掉蕭庭之,陸瀟瀟對此不滿非常。
重重的教訓了一頓當時阻攔的暗衛之後,她對著站在角落的宮女勾手,“你過來。”
“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你去讓那老道士帶人暗中伏擊蕭庭之,務必將其在京中除掉。”陸瀟瀟壓低了聲音說,眼裡滿滿都是陰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