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嶸寶攙扶,看到薛如雪手臂上的傷,清俊且帶著點嬰兒肥的面容上,緩緩凝結起一層冰冷陰霾。
此時生氣的也不僅僅嶸寶一人,薛如錦的臉色也很難看,不禁咒罵。
“該死的!”
神情陰冷,吐出的語氣口吻也夾雜著隱忍的怒氣。
他平時雖然對妹妹不怎麽好,但是見到妹妹受傷了,心中也是憤怒,抽出了劍衝了上去。
“來一個老娘殺一個。”紅衣女子冷笑著,將手中鞭子一甩,與之交鋒。
“老大威武!”
“老大加油!!”
那幾個壯漢在後面鼓舞著,神情得意,仿佛已覺勝券的在握。
薛如錦攻了上去,但是不過十招又敗下陣來,還被一掌擊中胸口,擊退十幾步,側身吐出一口血。
“噗!”
嶸寶看不過眼,想要取劍衝上。
忽而,一隻纖細手腕伸來阻攔了他。
陸晚面色涼薄,眼神卻帶著對紅衣女子的警惕,她攔住嶸寶之後,沉聲說道:“別過去,你不是她的對手。”
這女人內功實在高,武功也不低,甩的這鞭子幾下,陸晚已經看出了紅衣女子的深淺,不是他們幾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能打得過的。
紅衣女子看到陸晚,挑了挑眉頭,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臉,讚賞著誇讚她說道:“呦,這小丫頭長得可真標志。”
站在紅衣女子身後的幾個壯漢,看著陸晚的臉流下了口水。
他們這一步一定要把她們給打敗,否則不罷休的架勢令陸晚皺眉,她拿起了長劍,正想要和紅衣女子比試,余光看到紅衣女子耳邊的圓環,忽然間想起了,在前往南楚國的沙漠上,遇到過的一個紅衣女子就是帶著一個圓環。
陸晚詫異,語氣略有些不確定,“你是……昭女?”
十二年過去了,許多事情與人早已是物是人非,陸晚也不確定這個紅衣女子到底是不是昭女,這一張臉……好像,但是又不像。
紅衣女子眼瞳縮了縮,許是沒想到會有人認得出她,紅衣女子驚訝萬分,驚訝過後就是高興得意。
“小丫頭居然還認識老娘?看來老娘在江湖上的名氣不小啊,不過套近乎是沒用的,今兒個,你們幾個都得給老娘跪下叫姑奶奶!”
說完之後,並沒有因為陸晚認出了她而手下留情,似乎是想要速戰速決,甩著鞭子便加大了攻勢,向陸晚打了過去。
陸晚絲毫不認慫,用著自己熟悉的劍法,和她打了起來。
打著打著,雙掌相擊,二人都被彼此的內力震得後退了好幾步。
嶸寶扶住陸晚,取了薛如錦的劍,便說要幫忙。
“我幫你。”
“走開,別礙事。”陸晚皺眉推開他,冷漠且毫不留情地說。
他武功平平,現在要是和她聯手打昭女,不僅打不過,甚至還會拖累了她。
陸晚和紅衣女子對視一眼再度攻上,二人已然用了全身的內力功法,打起來可謂是不相上下,速度快得連肉眼都看不清。
薛如錦和薛如雪驚訝地看著,他們知道陸晚武功高強,但沒有想到已經高到了這等地步。
片刻之後打得難分難解的二人各自拍了各自胸膛一巴掌,陸晚被擊退,昭女也被擊退。
昭女摔上樹後,背後靠著大樹,一手捂著心口,拿著鞭子的另一隻手,微微顫抖著,她的臉色略顯蒼白,此時,瞪大了眼睛看著被她擊退,卻毫無大礙的陸晚。
“老大!”
那幾個壯漢見昭女居然打不過,驚訝不已。
“咳咳!”
昭女咳出一口血,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你這小丫頭小小年紀,怎麽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陸晚將手中劍轉動一圈,面色微微一暗,晲著昭女說道:“還要來嗎?再來一下,我可不保證你還能站著與我說話。”
昭女心下知道打不過,但她不曾覺得恐懼或者沮喪,反而是有些興奮,她舔了舔豔紅的唇。
要不是此時她受了傷,恐怕就是拚死也要和這丫頭再打一架,分出一個高低來。
不過受了傷,現在不是時候,等她回去好好養傷,養好了傷再來找這丫頭比試。
“撤。”
一聲令下,昭女帶著十分不甘心的壯漢們離開了。
等到他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陸晚支撐不住了,扶著劍單膝跪地,一手捂著胸口,臉色逐漸蒼白,嘴角還溢出了一縷血。
嶸寶擔憂攙扶,“娘……葉姑娘,沒事吧?”
“噗。”陸晚甩開他的手,因為不安眉頭緊緊皺著,想起昭女剛剛離開之時的那個眼神,陸晚就越發覺得不安。
“她興許還會折返,若她再來,我是無力抵擋了,快走吧。”她對嶸寶說道。
薛如錦和薛如雪已經緩和反應過來,二人聞言,也覺得還是趕快離開的好。
只是……
薛如雪正向著馬車走去,一扭頭就看到一地的木頭殘骸,她臉色一僵,然後懊惱煩躁地抓著腦袋,“完了,馬車沒了,怎麽辦?我們怎麽走?”
她下意識看向嶸寶,想要問嶸寶該怎麽辦。
嶸寶稍微深思了片刻,憑借著對這條路的熟悉,他對眾人說道:“再行二裡便可抵達江城,沒了馬車,我們現在只能走過去了。”
二裡地,走上半個小時便可抵達。
陸晚深吸一口氣,壓下湧上喉頭的腥甜味,抬步走去。
嶸寶見了連忙上來攙扶,“我扶著你。”
“不必了,我能走。”陸晚甩開他的手,口吻冷淡疏離。
看著她的背影,嶸寶張了張嘴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奈,清俊面容多了一絲少年該有的生氣。
眼看著她背影晃晃悠悠,還想上前強行攙扶,薛如錦突然走出,手上拿著一個不知從哪裡尋到的木棍。
“若不願讓我們攙扶,葉姑娘拿這個當拐杖可行。”薛如錦遞給陸晚。
這她倒是不拒絕。
“多謝。”
被謝過之後,薛如錦感到歡喜,余光掃了一眼,嶸寶輕輕一哼,看起來很是得意。
“哼哼。”
嶸寶翻了個白眼,暗道一聲幼稚,比父皇還幼稚。
加快腳程,很快便抵達了二裡外的城鎮,這城鎮熱熱鬧鬧,路上行人眾多,人來人往,薛如雪興奮的左看看右看看,走著走著……
肚子就餓了。
“包子!剛出鍋的熱包子,兩文錢一個!快來看快來買!”
停在那散發著熱氣的包子鋪前,薛如雪直勾勾的看著圓滾滾的肉包子,直吞口水。
賣包子的老板見薛如雪衣著不凡,料定了她是個有錢人,殷勤地問道,“姑娘要來幾個?”
薛如雪歎息著,“我沒錢。”
這三個字令老板的殷勤面容變得扭曲,他凶神惡煞的揮手,“沒錢看什麽?滾滾滾!別站著這擋了老子的財路。”
薛如雪被迫離開,這一路上看到了的不是包子鋪,就是面攤,餓得她的肚子直咕咕叫。
她用手拿著薛如錦的袖子,“哥,我好餓啊,想吃東西。”
薛如錦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也極為無奈,“你哥我也餓,也沒東西吃,再等等吧,師弟去取錢了,很快就回來。”
他這位師弟身份高貴,到了人煙繁華的地方,便有可以接應的據點。
可是這都走了快一刻鍾了,也不知幾時回來。
三人漫無目的往前走,在人煙繁華之地,忽然聽到慘叫聲。
“啊!!”
“不要!我不要!你放了我吧!啊!!”
女子的慘叫聲實在淒厲,吸引了薛如雪三人的目光。
薛如雪皺眉,向著那慘叫聲的發源地看去並走去,“哪裡發生了什麽?怎麽那麽多人圍著。”
“你別亂走。”薛如錦有些頭疼地跟著。
“我就進去看看。”
陸晚也跟得上去,伸出纖細五爪 握了握拳。
這街上本就擁擠,如今又見一大堆人擁擠在一處,仿佛像是在看戲一般,一看便很是吸晴,薛如雪擠了進去,隨後就看到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老男人戴著四五個下人,正拖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女,後面還跟著踉踉蹌蹌幾度摔倒的婦人。
“放開我女兒!放開!”婦人慘叫著,鼻淚橫流,死死地用手托著少女。
“滾開!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拉走,買到青樓做妓!”老男人凶神惡煞的揮舞著手,又瞪向死活不願意走的少女,“走!給老子走!不然就別怪老子打斷你的腿把你抬走。”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當切惡霸強搶民女的戲碼嗎?陸晚看著,余光落到老男人的腰間。
看到這一幕,本就正義感爆棚的薛如雪哪裡忍得了,擼起袖子,便怒氣騰騰的想要上去幫忙。
“好啊,大庭廣眾之下居然敢強搶民女!看本俠女不……”
這袖子擼到一半,突然想起嶸寶一而再再而三的囑咐過她,一定要查清的事情再動手的話,遂將這一股正義感暫且壓了下來。
“大娘,可否問一下,這是怎麽了?”薛如雪拉著一個大娘問道。
正欲阻攔薛如雪的薛如錦,看到這一幕不禁挑了挑桃花眼,調侃著說,“呦,你這一根筋的居然變聰明了。”
這丫頭向來都是不聽勸,做事從來不分青紅皂白,沒想到下了山之後被嶸寶教訓幾回,竟然還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