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如錦也覺驚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了有腳步聲向他們走來。
那些暗衛侍衛緊追不舍,如果讓他們在附近搜尋,恐怕很快就要找到他們了。
薛如錦深吸了一口氣,認真說道:“我去引開他們,你們在這裡待著。”
薛如雪皺眉,百般不情願,現在出去被抓到就是在送死,她哪裡舍得哥哥出事。
“不行,你出去被抓住了怎麽辦?”
薛如錦無奈,難得溫柔的用手,摸了摸薛如雪的腦袋,口吻也溫和許多。
“那總比我們都被抓住的好,而且——”他低垂眼眸看著陸晚,眼中帶著一抹眷戀不舍,“葉姑娘一旦落到他們的手上,必死無疑,我不願她出事。”
他和陸晚認識也不過才一個多月,一開始只不過是見色起意,久而久之便發覺,很喜歡很喜歡陸晚……
所以與其讓陸晚出事,還不如他代為付命。
“那我替你去。”薛如雪堅定地說。
話剛說完就收到了薛如錦一個鄙夷的眼神,他嫌棄地說道:“就你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只怕是一出去就被抓住了,這和沒出去有什麽區別?還想要引開他們?”
“喂!”
薛如雪鼓著腮幫子,心裡很是不滿,但又不得不承認薛如錦說的是事實,她的武功確實不比薛如錦的好,更別說輕功了,路荀的武功也一般般。
這麽一想,薛如錦出去眼看他們是最好的。
薛如雪頓時很鬱悶,心裡很後悔自己從前怎麽不多專心點學武,從前鑰匙多認真一點,也就不會讓薛如錦以身犯險了。
路荀拍了拍薛如錦的肩膀,“你多加小心。”
薛如錦鄭重點頭,起身離開之前,認真的對路荀說:“還請你,務必救葉姑娘一命。”
“……嗯。”路荀遲疑著點下頭,
看著薛如錦離開的背影,他的心情略有些複雜,薛如錦想怕是還不知道陸晚的真實身份吧,要是知道了的話,會作何感想?
……
凌晨,天蒙蒙亮,濕氣與白霧將整個皇宮籠罩住,讓人不太看得清前路。
蘇仙人就站在禦花園中,在搗鼓這個系統。
陸晚明明已經死了,可是系統一直在提示任務失敗,這令蘇仙人很是惱怒。
“人已經死了,為什麽任務還沒有完成?”蘇仙人一再詢問。
可是並沒有得到答覆。
【任務失敗,任務失敗,任務失敗——】
“怎麽回事?!”
他深深皺著眉頭,煩躁不已。
難道陸晚真的還沒死嗎?這怎麽可能,他明明是看著陸晚沒了呼吸的?
“難道……真的命大啊。”蘇仙人猜疑著。
如果還活著的話,他必須要盡快殺了陸晚。
就在此時,一個太監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仙人不好了,陛下回宮了。”
蘇仙人不禁煩躁,怎麽回來的那麽快?難道是找到了那傳說中的仙草了?
他不能讓蕭戎安知道他在追殺陸晚,否則——以當時蕭戎安在太子府看著陸晚的眼神,他恐怕會前功盡棄,他必須想辦法阻攔蕭戎安知道他追殺陸晚的消息。
蘇仙人捏著下巴,冥思苦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方才陸瀟瀟受傷一事。
“去告訴陛下,皇后娘娘被刺客刺傷,身受重傷昏倒,需龍氣相伴於側。”他吩咐的太監說。
“是。”
三日的快馬路程,僅僅一日,蕭戎安隻身一人從臨山回到了皇宮,頭髮衣衫盡是灰土,狼狽的跑向詔獄。
然而抵達詔獄之後,卻連見都沒有見到陸晚,整個詔獄內空空蕩蕩。
兩個獄監跪在蕭戎安面前,有些瑟瑟發抖。
“發生了什麽?關押在詔獄的青衣女子呢?”蕭戎安陰沉著臉,盛怒凝望著他們二人。
如果真如蕭庭之說言,那佔了晚晚身子的女子害了晚晚,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那個獄監跪著解釋昨晚的遭遇,順道還將皇后凌虐陸晚之事告知,“回陛下,有人試圖劫獄——唔!”
話音剛落,他二人便被掐住了脖子,力度之大,讓二人驚恐之下喘不過氣。
蕭戎安氣的手都在顫抖,他無法想象,陸晚如何能承受得了那些痛苦,一想到陸晚手腳被折斷,被毀了容,斷了舌頭,這一樁樁一件件的折磨,是在他的地盤上遭受的,都讓他無法接受。
“你們怎麽敢!”
他幾度想要掐斷他們的喉嚨,可見二人驚恐,這罪魁禍首也是因為,那佔了陸晚身子的人。
將這二人扔在地上,他咬著牙隱忍著怒火,語氣帶著殺意,“去搜,去把他們找到,若是再敢傷她一根汗毛,你們就都去死吧!”
“咳咳是。”
二人連滾帶爬地跑出了詔獄。
他們離開的時候正好與一個小太監擦肩而過,那小太監正是給蘇仙人傳信的人,感覺到蕭戎安身上散發著的怒意和殺意,小太監瑟瑟發抖,走到蕭戎安身後,稟報著說:“稟,稟告陛下,蘇仙人說,皇后娘娘身受重傷,需以——”
“蘇仙人在哪?”
蕭戎安沒有回頭打斷了他的話,語氣冰冷如霜,仿佛含著冰渣。
小太監顫抖的聲音說:“方才在雨軒閣,現下,奴才不知。”
“啊!”
話剛說完,小太監的腦袋便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折返到後面,隨即瞪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兩個暗衛落到蕭戎安跟前,二人也是心驚膽戰,她覺得蕭戎安此時回宮為何這般大的怒氣。
“在宮中搜尋蘇仙人,若抓不住,就殺了。”
“是。”
“至於皇后……”
他孤身立在詔獄前,借著小窗口內投射入的淡淡日光,看見了稻草上的血跡,眼神殺氣如波濤駭浪般洶湧。
他們竟敢傷了晚晚,他不會放過他們,晚晚受的傷,他會讓他們千倍百倍的嘗回去!
這一日內,皇宮亂作一團,原本在蘇仙人的授意下,追殺變成了救援,無數人在尋找著躲藏起來的薛如錦一行人。
作為引開追兵的薛如錦很快就被抓住了,可無論他們這些人怎麽問,他抵死不開口,不告訴他們薛如雪等人的藏身所在。
那一劍刺下去的時候,陸晚有了瀕死的感覺。
心下苦笑吐槽的自己真是有夠倒霉的,費盡了心思,好不容易從現代回到了古代,卻又遇到了樁樁件件倒霉事,如今竟然還要被自己的身體殺死,真是嘲諷。
臨死的那一刻,陸晚突然很想見蕭戎安一面。
要是她沒有聽從蘇馮的話,早早的和他表明了身份,現在的情況應該會不一樣吧?
至今,陸晚還是不明白蘇馮為何不讓她和蕭戎安相認。
從渾身劇痛到腰間巨疼,陸晚緩緩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一片金色帳頂。
她愣了愣,這是哪裡?
她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就算沒死也應該被扔在樹林中才是?
而且——她的臉居然不疼了,喉嚨和舌頭也不疼了,手腳,手腳居然能動,還不疼?!
這是個什麽情況?
陸晚蹭了一下從床上坐起,坐起之時動到了腰腹,疼得她臉色泛白。
“唔。”
“嘶,好痛。”
陸晚用手捂著腰腹,掌心帶著一抹鮮血,陸晚還來不及疑惑,為什麽自己的腰腹有傷口的時候,而順著掌心下望去,就看到了鎖著她手腕腳腕的鎖鏈。
“嘩啦啦。”
拉動之間,發出刺耳的響聲。
她呆滯片刻,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近身處坤寧宮之中,而且,而且她好像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嘶,疼,不是做夢。
陸晚沒來得及高興,就愁眉苦臉地看著鎖鏈,“這是什麽東西?誰特麽給她說上這麽個玩意兒?”
“來人!來人!”
陸晚扯著嗓子大喊,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她的眼眶都不由的微紅。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但是終於總算是換回她的身體了,她能和蕭戎安相認了!
扯著嗓子喊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動靜,陸晚都喊累了,見著鎖鏈夠長,正要下床的時候,緊閉著的殿門被推開了。
陸晚松了口氣,總算是有人來了。
正想開口讓進來的人給她解鎖,卻見入殿之人身姿修長,一襲玄衣,面貌俊美,卻又一身狼狽,往日裡一雙溫和的眸子此時被盛怒所覆蓋。
陸晚愣了愣, 隨後驚喜不已,
“陛下!”
剛起身,蕭戎安怒氣衝衝而來,直接掐著她的脖子,不顧她身上的疼,將她按到了床上。
“唔!”
腰腹間的同樣陸晚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這是幹什麽,她疼的臉都皺了起來,還有些清明的意識,卻聽到他對著她怒罵。
“賤人。”
陸晚眼瞳一縮,拉著他的手,也是怒氣滿滿,“你瘋了?!你敢罵我?”
這些日子她受了多少的委屈,受了多少的痛苦,好不容易換回了身體,見的第一面就是被罵賤人?
要不是因為她將身上的內力全都是傳給了庭之,此時但凡有一點反抗的能力,她都會反過來狠狠的扇他一巴掌。
蕭戎安卻不顧及她,赤紅著眼,咬著牙,連她的話都沒聽,“從她的身體裡出來!別髒了她的身子!”
聽到這話,陸晚瞬間明白了他如此怒意滿滿的原因。